她性子冷淡,素來不愛與人爭搶,唯一的逆鱗便是相思。


    太子不愧是太子,她自嘲一笑:“殿下明察秋毫,妾甘拜下風。”


    “你且安心為孤做事,相思那邊孤會安排好,你若是能把這件事辦好,孤可保她衣食無憂;若你辦不好,你與她皆死無葬身之地。”


    容衍輕撫下頜,語氣淡然,那張如謫仙般出塵的臉卻如同魔神,讓聶芊顫栗。


    她閉了閉眼:“殿下放心。”


    容衍滿意地頷首,起身向西廂房走去:“今夜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夜闌人靜,聶芊跪坐在冰涼的青石板上,抬眸看向空中的明月,隻覺得刺眼。


    翌日,太子的口諭降下,晉澤蘭堂奉儀聶氏為昭訓。


    李承徽彼時正在刺繡,聞得此消息不由得將手中的繡盤放下問道:“這個聶昭訓是什麽來頭?”


    她帶進宮的陪嫁侍女拂柳迴道:“聶昭訓是太子殿下剛剛大婚時從醉春樓納迴來的,聽說太子妃為得此事抱怨不已,那些娘娘們都為她打抱不平。”


    “不過太子殿下素來風流,這聶昭訓剛剛納迴來就去了一兩次,便拋之腦後了。”


    李承徽微微頷首:“清倌妓子的出身,難怪太子妃不待見,她一個書香門第的高門嫡女,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拂柳給她揉著肩,接著道:“奴婢還聽聞,那聶昭訓給眾人繡了香囊,誰知送給太子妃的那個出了問題,差點沒被發落了。”


    李承徽蹙眉:“那個卑微低賤的出身敢謀害東宮主母?怎麽如今反而還步步高升了?”


    拂柳搖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奴婢猜想,許是太子妃色厲內荏,光有個中宮的名頭卻不敢處置,怕被太子惱了,這才輕輕放過。”


    李承徽輕哼一聲,重新拿起繡盤和銀針。


    “太子妃不足為懼,空有美貌才情,卻攏不住太子的心。如今快到中秋了,太子卻免了中宮請安,還將庶務都給了一個老嬤嬤處理,眼瞧著是不中用了。”


    “主子,您可要好好加把勁,這太子殿下的禁足之日快過了,這段時日最是好爭寵的,若是能懷上一男半女,日後升為良媛也未可知啊。”


    李承徽不耐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太子前日才來了一次,可根本沒碰我。”


    拂柳也歎了口氣,覺得可惜:“若是太子在正殿睡也就罷了,可偏偏去了側邊廂房,倒讓咱們無處下手了。”


    李承徽捏著繡盤上的錦緞,想到前日的情形,她也實在不甘心。


    她那日特地在袖中藏了催情的香,隻等著入夜便能得償所願。


    可她萬萬沒想到,太子竟然轉頭去了側殿歇息,還威脅她不要來打擾。


    她是覺得屈辱,吩咐下麵的人不許多嘴。


    若是讓這事傳出去,她可就成了東宮的笑柄了。


    “這事都給我爛在肚子裏,我若是在旁人口中聽到半句閑言碎語,定不會輕放。”


    她話中的戾氣讓拂柳一顫,忙恭敬道:“主子寬心,奴婢定會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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