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皇上新賞了殿下一些雲錦,都是最近時興的好顏色,你們拿著去做幾身衣裳,也好穿給殿下看看。”


    兩個奉儀高興,忙不迭地起來謝恩。


    劉昭訓慢吞吞地起身謝恩後,瞧了一眼那雲錦,又看向太子妃的九尾鳳袍,嗤了一聲:“這雲錦確實好,隻不過終究是山雞見鳳凰,比不得娘娘身上這摻了金線繡的鳳袍。”


    白芷臉色微變,正準備開口訓斥,被白商枝微微抬手製止了。


    她看向劉昭訓,淺笑一聲:“劉昭訓所言極是,隻是山雞終有一天也可變成鳳凰,隻是看這山雞是否甘願做山雞,隻會一輩子仰視鳳凰。”


    劉昭訓神色微變,轉而又笑了一聲:“娘娘說的是,妾受教了。”


    “本宮聽聞你最近舊疾發作,睡得不安穩,讓他們給你撥一些冰吧,再賞你幾個安眠的香囊。”


    劉昭訓謝恩,眼底多了一絲麻木。


    “娘娘,那劉昭訓病愈後如同怨婦一般,明明此事與娘娘無關,卻這般挑釁,為何娘娘還要厚待她?”


    白芷不解。


    白商枝卸下手上的鎏金護甲,隻道:“我先敲打她,再給她顆甜棗,讓她明白,她在東宮的好壞都捏在我手裏,若是還要這般,那我也不必手軟。”


    白芷了然,隻是覺得不值,這般不敬,早就該打發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可別忘了,她之所以這般,隻是蘅蕪苑那位沒放出來。若是那位放出來了,她們倆也有的鬧,我也可以出口氣了。”


    白芷恍然大悟,是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劉昭訓這般,是和袁承徽徹底結怨了,以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還是娘娘想得周到。”


    半月後,天氣轉涼,步入秋天,空氣也變得愈發涼爽。


    宮裏最近倒無事發生,除了儷貴妃又如往常一般換著花樣折磨翊婕妤外,其他倒也是小事。


    蘭婕妤的禁足時間也過了,儷貴妃也找過她的麻煩,隻是也都是小事,蘭婕妤也避著。


    清笠館。


    肖毅跪在容衍麵前,冷汗直流,明明已經過了盛夏,他卻覺得置於冰窖中。


    “肖毅,你剛剛說什麽,再重複一遍給孤聽。”


    容衍的聲音低沉,沒有絲毫起伏,可肖毅的心一緊,隻能硬著頭皮迴道:“殿下,太醫院的人說…吳昭訓的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你們…倒真會給孤辦差事。”


    此話一出,肖毅冷汗直下,忙雙腿跪地:“殿下!此事是奴才的疏忽,隻是最近西南的勢力有些異動,奴才分了些心,這才讓吳昭訓鑽了空子。”


    容衍沒有說話,戴著珠玉扳指的手輕輕的扣在梨花木椅上,聲音微弱,但每一下都讓肖毅心顫。


    “殿下,這吳昭訓奴才一早便查過身份了,就是朝中一個小官家的庶女,她生身母親早就離世,憑著自己的聰明在府裏站穩腳跟,上次才送進來的,奴才本想著是小官家的庶女,翻不起什麽波浪來,誰知上次她偷偷換了藥…”


    “嗬…倒是個聰明的。”


    肖毅忙道:“這次是奴才的疏忽,請殿下責罰。”


    容衍抬頭,眼睛微眯:“太子妃那邊知道嗎?”


    肖毅鬆一口氣:“殿下放心,現在整個東宮無人知曉,奴才已經命人看住吳昭訓那裏了。”


    還好他耳聰目明,知道如今太子妃在殿下心裏的地位不一般。


    容衍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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