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笑了一聲,隻抬步走了,沒多說什麽。


    宮女扶起她時,劉昭訓跌坐在榻上,如同置身冰窖。


    雖然太子沒有說要處罰她什麽,但她心知,自己是逃不過了。


    但她提心吊膽地過了幾日,都沒有太子的話傳來,她反而更加不安了。


    為什麽?難道是太子真的放過她了?


    可太子臨走前的眼神她還沒忘記。


    終於,又過了幾日,竹香館總算出事了。


    白蘭來迴話時,白商枝還在下棋。


    她手中的白子還未落下,白蘭就有些焦急地進來,行了個禮就忙道:“娘娘,竹香館出事了,劉昭訓被人下了藥,此刻腹痛不止,高燒不退,太醫已經過去了。”


    等白商枝到了竹香館,太醫上來行禮:“娘娘。”


    白商枝蹙眉問:“如今情形如何?”


    太醫如實迴話:“劉昭訓這是服用了大量極陰寒之物,腹痛不止,也因此高燒不退,微臣已經開了藥方,隻能看劉昭訓是否能挺過今晚了。隻是……”


    白商枝猜到他要說什麽:“她以後再無生育之可能?”


    太醫愣了一下,還是沒把話說得太死:“是,但如若調理得當,還是有些機會的。”


    白商枝隻擺擺手讓他下去了。


    等到她進內室的時候,隻看到奄奄一息,臉色發白如紙的劉昭訓躺在床榻上,眉頭緊蹙,汗水浸濕了大半枕頭。


    宮女見她,端著藥碗給她行禮:“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她蹙眉:“她今晚吃了什麽?”


    宮女迴話時帶了些許哭腔:“小主用過膳後便這般了。”


    那便是膳食出了問題了。


    “你好好照看劉昭訓。”


    宮女應聲。


    出了內室,白商枝吩咐人去查,果然在一道湯裏發現了大量的紅花。


    “紅花,這種劑量,那人真是下了狠心了。”


    白芷心有餘悸:“還好柳溪閣的膳食都是自己做的,咱們也都日日察看,娘娘若是遭此劫難,後果不堪設想。”


    “依你看,這事像是誰做的?”


    白芷壓低了聲音:“奴婢覺得…像是袁承徽…”


    白商枝一笑,並未接話。


    她也覺得是袁承徽。


    隻是如今沒有證據,隻能讓下麵的人去查了。


    東宮裏就她們這幾個嬪妃。


    雖說聶奉儀也有嫌疑,但她前些日子才經了事,不至於這麽大膽。


    況且她是個沒根基的,怎麽可能安排得如此縝密。


    外麵的人就更沒必要害劉昭訓了。


    說到底她也沒有懷上子嗣,也無家世,外麵的人何至於費盡心思讓她絕育?


    隻是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是徒勞。


    清笠館,容衍半倚在庭院的藤椅上,身邊的茶還飄著餘韻,伴著四周藤蔓和綠植的清香,足以宜人。


    “殿下,竹香館出事了,劉昭訓被人下了紅花,此刻腹痛不止,太醫說她以後不能生育了。”


    容衍半眯的眼睛睜開,不自覺地笑了一聲:“這迴倒是直接了。”


    月影低垂著頭,聽到太子這般迴,有些意外:“殿下…”


    容衍前幾日就知道了,太子妃香囊那事,是袁承徽動的手。


    今日劉昭訓的事,也是她動的手。


    “去蘅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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