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這吃穿用度,雖沒有日日山珍海味,可也是葷素齊全,毫無缺漏。且看上個月的菜肴,不應季的菜都能每日齊備,就該明白,太子絕不是一點不受重視。”


    白芷不解:“可是娘娘,這些東西在太子府,也不算稀奇吧?”


    白商枝笑著搖搖頭:“白芷,這些東西看著簡單,做起來可並不簡單。事事到位,人人順心,若隻是簡單應付,絕不會做到如此細致。”


    “那…娘娘的意思,是太子自己的本事?”


    白商枝笑了笑:“是與不是,日後自會知曉。”


    ——


    過了幾日,白商枝正對鏡梳妝,外頭白蘭就進來匯報。


    “娘娘,劉昭訓來請安了,在外麵候著呢。”


    白芷正為難今日要簪哪隻步搖,就聽見白商枝淡淡道:“那隻五色金鳳的吧,橫豎隻是支步搖,不必太過擔心。”


    白芷笑了笑:“好。”


    “昨日太子是幾時迴來的?”


    白蘭聽罷,稍有遲疑:“是子時三刻迴來的。”


    “不過…太子殿下昨夜去了袁承徽的蘅蕪苑。”


    “袁承徽?”白商枝問了一句。


    白蘭訕訕道:“是…”


    “嗯…我知道了。”


    白芷瞥了一眼她的神色,見她並無忿忿之意。


    “去前廳。”


    前廳中,劉昭訓正四處張望著,流連感歎於上首正座旁的兩盆淡紫色的瑞香花。


    她在之前的花魁房中見過,是一種對土質和溫度要求都極高的花,需要耗費大量心血培植。


    白商枝從內室中而出,表情淡然,也難掩幾分倨傲。


    劉昭訓忙給她行禮:“妾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她今日行的禮倒是半分差錯都沒有,端正恭敬。


    白商枝心頭倒是覺得好笑,麵上淡淡:“起來吧。”


    “是,多謝太子妃。”


    劉昭訓一抬頭,便望見她雲鬢間那支明晃晃的五色金鳳含翠步搖,愣了一瞬。


    “今日你倒是沒和袁承徽一道來。”


    聽到這話,劉昭訓迴神,表情略嘲諷道:“娘娘不知,昨日太子殿下去了蘅蕪苑,今日倒是連給太子妃娘娘請安都忘了。”


    “是嗎?許是太子殿下起得晚了,她跟著晚點了也無所謂。”


    劉昭訓嗤了一聲:“娘娘別看她一副清高冷傲的模樣,其實是最不知規矩的。”


    白商枝輕輕搖著美人扇,並不接話。


    劉昭訓本想借此表表忠心,可瞧著上頭太子妃的表情,她又止住了話頭。


    “你也請過安了,先迴去吧。”


    劉昭訓一愣:“可…”


    身邊的宮女扯了扯了她的衣角。


    她隻好不甘地起身行禮:“那妾就先告退了。”


    劉昭訓走後,白商枝吩咐道:“去蘅蕪苑說一聲,不必讓袁承徽過來請安了,再送一個描金手釧過去。”


    白月躊躇著:“這…太子殿下想必還在。”


    白商枝一笑:“就是要太子殿下在,不在也無妨,你且送過去就是。”


    蘅蕪苑。


    袁承徽已然起了,正端坐在梳妝台前描眉。


    容衍此時正在處理事務,一頭長發散開,卻讓人覺得如謫仙般出塵。


    袁承徽細細遮蓋著自己眼下的烏青,卻又徒勞。


    她心中煩躁起來,放眉黛的手就不自覺地重了一些。


    “怎麽?心情不好?”


    聽到容衍的聲音,她立馬笑了笑:“沒有,今日眉毛畫得有些歪了。”


    正說著,外頭侍女進來迴話:“承徽,太子妃娘娘身邊的白月過來了。”


    袁承徽下意識地往容衍那裏看一了眼,可他依然低頭翻閱,絲毫沒有抬頭的意思。


    她心中一緊,緩緩道:“請進來吧。”


    “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給袁承徽請安。奴婢奉命來傳話,說承徽勞累,一會不必來柳溪閣請安了。還有這描金手釧,是娘娘特意吩咐的。”


    看著侍女遞上來的手釧,袁承徽手微微緊了些,麵上笑道:“是,多謝娘娘賞賜。”


    白月微微點頭,笑道:“那奴婢就告辭了。”


    待白月走遠後,袁承徽才從思緒中迴神。


    紅葉微歎了口氣,悄聲道:“承徽剛剛應該送一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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