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商枝側頭,看向白芷:“這兩位是什麽來頭?”


    白芷湊近,壓在她耳邊輕聲道:“袁承徽是正五品文官的庶女,長相不顯,但氣質獨特;劉昭訓是皇上賞的良家女子,長相上乘,嗓子如黃鸝靈動。”


    白商枝聽著,微微點頭。


    “叫她們進來吧。”


    袁承徽走在前頭,頭一直低著,身後的劉昭訓卻眉目流轉,細細打量著柳溪閣的裝潢。


    白商枝細細看著這兩個人,一前一後。


    “妾承徽袁氏,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袁承徽直直跪下,行了個叩拜禮。


    劉昭訓四處張望,看著精致的裝潢,看著那珠玉做的卷簾,心中羨慕。


    果然,太傅家還是有些底細的,能撐得起嫡女的門麵。


    見劉昭訓半天沒反應,白芷咳嗽兩聲,看了她一眼。


    劉昭訓身邊的侍女反應過來,捏了捏她的手臂。


    她這才反應過來,忙跪下,隻不過跪得不像袁承徽般有風骨。


    白商枝淡淡瞥了她們一眼,狀似不耐煩地摸了摸耳後的鬢發。


    “都起來吧,賜座。”


    袁承徽起身,眼神毫無波瀾,在一旁落座。


    劉昭訓起身後,看見白商枝的容貌,不由得吸一口氣。


    “娘娘如此美貌,今日一見,果然傾城。”


    聽到這般奉承,白商枝勉強勾了勾嘴角,並不接話。


    “你們是第一次來請安,也算是圓滿了,本宮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這些見麵禮,你們就收迴去吧。”


    宮女上前,遞上漆木香盒。


    袁承徽表情淡淡,語氣卻周全:“多謝娘娘。”


    劉昭訓卻眼冒精光,忙不迭地捧過盒子端詳起來。


    “哎喲,娘娘真是客氣,多謝娘娘了。”


    “你們也請過安了,早些迴去吧,不必每日來請安,每三日來一次便行了。”


    袁承徽起身,不卑不亢:“是,妾告退。”


    劉昭訓得了賞賜,也是欣喜,行了禮就出去了。


    兩人出了前院,劉昭訓餘光瞥見袁承徽表情淡淡,輕笑一聲:“承徽姐姐,如今太子妃無限風光,你心裏頭不好受了吧。”


    袁承徽並不搭理,搭著侍女的手轉頭便離開了。


    劉昭訓盯著她的背影,冷嗤一聲:“如今再端著架子,又有誰看她。以前仗著出身,就處處壓我一頭,這迴看她還怎麽出風頭。”


    彩碧附和道:“昭訓說的是,太子妃家世高,容貌又那麽上乘,自然將袁承徽的風光壓下去了。”


    “不過這太子妃,看起來風光,也得夾著尾巴做人。我聽宮人們說,昨日大婚,儷貴妃的貓跑下來,壞了東西,太子妃也隻得忍著。”


    彩碧歎了口氣:“咱們殿下沒有母後撐腰,皇帝也不十分疼愛,自然比不得風光無限的儷貴妃。”


    劉昭訓打了她一下:“好了,心頭明白就是。咱們殿下就算是無權無勢,那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我還是太子的昭訓,總比去外頭給窮酸的小官作妾好。”


    “昭訓可得好好加把勁了,雖說昭訓容貌不差,可自從入了東宮,殿下一次都沒來過。”


    劉昭訓蹙眉,不耐煩道:“還用你說嗎,我不想得寵嗎?”


    “是是是,奴婢失言了,昭訓打扮打扮,一定能得太子青眼。”


    柳溪閣裏,白商枝百無聊賴地翻著詩書。


    白蘭端了一盞桂花茶進來:“娘娘,喝盞茶。”


    白商枝抬頭,淺抿一口,清新淡雅。


    “太子後院一共就這麽兩個人?”


    白芷點頭:“一共就這麽兩個,不過今早聽廚房的宮女嘀咕,太子房中好像還有好幾個通房,都是容貌上乘的。”


    白商枝聞言,笑了笑:“咱們這位太子,倒是會享受齊人之福。”


    白蘭見她神色坦然,心中卻忿忿:“娘娘…殿下這般好色,以後可怎麽辦?”


    白商枝輕笑一聲,沒有接話。


    白芷卻看得清,她瞥一眼白蘭,笑道:“咱們娘娘心裏有數。”


    一覺起來,白商枝半倚在貴妃榻上翻著詩書。


    “看什麽呢,這般入神?”


    白商枝抬眸,一身白衣的太子一揮長袖,坐在她身邊。


    她起身,將手中的詩書放下,招唿她們上茶。


    “殿下迴來了?今晚想用些什麽,我讓她們預備著。”


    容衍淺酌一口,笑了笑,將茶盞放下。


    “不必了,孤晚上要去一趟醉春樓,就不在宮中用膳了。”


    此話一出,白芷和白蘭的神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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