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亦舒看向坐在那裏看書的衛斯越,“你今天吃得不多,是不合胃口嗎?”


    新鮮的果蔬不多,這幾天一直吃的是醃製好的肉食。


    衛斯越放下書,端端正正的正坐在那裏,“不太餓。”


    衛亦舒點了點頭,“明日就能到了,我們都忍一忍。”


    衛斯渺坐累了,此刻躺在了席上,一手墊著頭,一手無聊的拿旁邊的石子往河裏扔著玩。


    幾人在河邊樹下歇著,吹著風,也算是慢慢涼快起來。


    不多時,小紅就端了藥來,剛煎好,還有燙,小紅便用扇子降溫,“我剛才去看了,沈女郎已經歇下了,女郎喝了藥也去睡一會吧。”


    衛亦舒點點頭,“也好。”


    小紅看著她腰間多出來的玉玨,伸手摸了摸,“這是沈女郎送給女郎的吧。”


    衛亦舒知道她細心,沒想到她觀察得這樣細致,當下就取了下來遞給她,“你替我收起來,等到了江全府再挑個好的迴禮。”


    小紅將東西收好,“好。”


    衛斯越本就留意著她這塊突然冒出來的玉玨,聽到是沈女郎送的,才覺得心裏堵著的那口氣散了。


    “長姊上午和沈女郎在看什麽畫?”


    衛斯越本意是想和她聊聊天,隻以為她們看的是尋常字畫。


    衛亦舒卻輕輕咳了一聲,“沒什麽。”


    然後看向小紅,“我有些困了,你把藥給我。”


    衛斯越沒有多想,繼續拿了書看。


    等到衛亦舒上了馬車,換了衣服睡下的時候才懊惱起來。


    這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她為什麽要心虛。


    等她睡醒的時候,眼前卻是一張俏生生漂亮至極的臉。


    衛亦舒一下子沒想起來,嚇得當下就起了身。


    沈玉荷正正坐在她的榻前,趴在榻上,托著腮幫子不解的看她。


    衛亦舒揉了揉眉心,“你怎麽過來了?”


    沈玉荷看著她,讚歎道“姊姊睡著了也好看,海棠若是有人形,睡著的時候應該就是姊姊這樣了。”


    衛亦舒前麵還在質問她,這會兒聽她誇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臉。


    “沈女郎,我要換衣服了,你先下去等等我。”


    沈玉荷卻是眼眸一亮,當下就坐到了她身邊,“正好,我服侍你穿衣服好不好?我在京安時常服侍我姨母呢。”


    說著就已經把一邊疊好的衣物拿了過來。


    衛亦舒猶豫著,“還是讓她們來吧,你一個女郎怎麽能服侍我。”


    沈玉荷哪裏肯,“這有什麽,妹妹服侍姊姊是應該的。”


    衛亦舒想到她那百美圖,不放心道“我挺擔心你給我弄出什麽女子版的百美圖的。”


    沈玉荷連連搖頭,“我不敢弄這個,京安裏原有人弄,被下了大獄,我沒那個膽子。”


    莫說她姨母不會讓她弄這個,就是武碩郡主那把槍也夠她做一晚上噩夢的。


    衛亦舒沒想到還真有這東西,“那你隻給我遞衣服。”


    車窗放下來從內扣死了,上麵用特製的油紙封著,隻透光,看不清裏麵,門框也是從內扣死了,一點縫隙都不留,衛亦舒以前不習慣,後來也就放心了。


    她將頭發用簪子簪起來,脫了睡裙,沈玉荷看著一片滑膩雪白的肌膚,將衣服遞了過去。


    見著她穿上了,隻露出雪白的脖子和鎖骨來,便覺可惜。


    雲朝女子上衣下裙,裏麵齊胸露背,外麵束腰,再著一層緋紅紗衣,若是覺得單薄,再用披帛搭上,夏日乘涼最好不過。


    衛亦舒換好了,將頭發放下來,就這麽坐在榻上,又開了窗通風,才覺得舒服些。


    “我們不出去嗎?”


    沈玉荷也脫了鞋襪正坐在榻上。


    衛亦舒搖搖頭,“熱得很,不出去了。”


    不是每個留棧都有充足的熱水,她不想再出去流汗了,而且下午也曬得很。


    “好吧,那我也不去了。”


    衛亦舒看著她鼻尖的汗,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你不是喜歡去外頭騎馬嗎?”


    沈玉荷睜著清淩淩的眸子看著她,“我更想和姊姊說說話。”


    衛亦舒心裏惋惜,這個小姑娘要是在現代,絕對是個海後中的海後。


    “你不是不喜歡他們了嗎?怎麽還要去江全府?”


    “我阿兄不許我瞎跑,要迴去也要跟著他一起迴去。”


    提到沈素潔,沈玉荷的臉上真情流露,多了幾分哀怨。


    衛亦舒點了點頭,不再問這個了。


    沈玉荷卻是給她推起了剩下的美男子。


    “他樣貌好,但是不夠聰明,姊姊恐怕不大喜歡這樣的。”


    沈玉荷想到什麽,又從袖子裏拿了東西出來。


    衛亦舒也見怪不怪了,就是從裏麵掏出一條蛇,她都覺得是正常操作。


    甚至極有可能是條美人蛇。


    沈玉荷將畫遞給她看,“這個是太子……也好看的,姊姊,你覺得怎麽樣?”


    沈玉荷差點就暴露了,還好及時刹住了腳。


    衛亦舒看著畫麵上一席華貴紅衣的太子,默了默,沒能說出話。


    沈玉荷以為她還在看,直接把畫捧到了她眼前。


    “太子是少有的美男子,唯有他才配得上單獨的一張,可不能擠在百美圖裏。”


    講真的,衛亦舒現在有些無助。


    “是極有貴氣,仙姿玉質,氣質泠然,卓爾不凡。”


    衛亦舒絞盡腦汁想了幾個政治正確的詞匯。


    沈玉荷也跟著點頭,“姊姊猜一猜這幅畫我花了多少錢?”


    衛亦舒哪裏敢猜。


    “不知道。”


    沈玉荷主動開口,甚至帶了些興奮,“我一個錢都沒花!”


    聽起來的確是個應該炫耀的事。


    沈玉荷本以為她至少會追問下去,沒想到她隻是嗯了一聲。


    她將畫收好,不甘心道“全天下就隻有我有這個呢。”


    問題是別人也不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一國太子的畫被拿出來炫耀一個子都不值,還對他的長相評頭論足,如果不是沈家在找死,就是他家有人。很明顯,沈家比她想的還要貴族還要權貴一些。


    至少與京安關係密切。


    沈玉荷毫不留意這些細節,還拉著她看剩下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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