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辰以及他的那幫朋友一陣拍手叫好。


    祁年覺得都是一些小把戲而已,笑笑,坐下繼續喝酒。


    賀北一次拿起十發, 揮手一旋, 對岸的十個草靶中心各中一支。


    惹得女賓客席間一陣克製的驚嘆。


    頓時, 調節氣氛的小遊戲成為師兄弟兩位的炫技場。


    「祁兄真厲害。」銀溯大約是因為喝了幾口暖酒的緣故, 臉色微微發紅, 氣色比平日裏看起來要好許多, 嘴唇也被酒水潤的嫩紅。


    「小意思。溯弟,送你的那把劍如何 ,可順手?」祁年問這話的時候有些緊張。


    銀溯綻開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很好。這是我收過最好的禮物。」


    「那把劍不貴的,也不是什麽名師打造,你不嫌棄就行。」祁年一高興,又抱著酒杯猛喝兩三杯。


    這些年,他的酒量見漲。也是自己私底下偷偷練出的,為的就是沒有人敢在他喝醉的時候......占便宜。幾年前西六街合歡樓的陰影終究是盤踞在他心頭無法消散的噩夢,導致他對有特殊喜歡取向的男人一度厭惡。


    但賀北不一樣,賀北是他師兄,他不介意。


    銀溯眼裏的光倏爾晦暗下去:「祁兄,明日你就要離開惟城,不知下次相見又是何時。其實我也挺想出去看看的,隻是我這身子......我還挺想看看你說的鳳語花有多好看,想看看你生活過的地方。」


    祁年心一緊,道:「以後一定有機會的。不是說銀辰在為你煉製能治好你病的丹藥麽,興許有用的,別放棄,溯兄,不管怎樣,我在哪裏,都會惦念你的,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給我寫信。」


    銀溯耷拉著嘴角苦笑一下:「無用功罷了。他不知從哪請來的江湖神醫,不靠譜的。」


    祁年目光警惕起來:「那你就要小心,別吃壞了。」


    銀溯望著祁年點點頭,眼底浮現過一抹暖意:「好。」


    「其實我最近體力比之前強許多,本來想給你看我舞劍的,隻學會一個動作......應該來不及了,等下次有緣相見。」銀溯的目光和語氣都十分平和。


    祁年總是會莫名心疼與可憐眼前這個病弱少年。他惋惜道:「好,下次見麵,希望你的身體可以更好。」


    祁年與賀北之間的氣氛溫度有些下降,直至賀北在祁年耳邊咋唿一句:「年年,這麽捨不得銀二少爺,不如你留在惟城好了。」接著又壓低聲音道:「在惟城當個贅婿也挺好的,每年多給劍莊寄些稀奇的丹藥,別忘了娘家就行。」


    賀北的調侃讓祁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二師兄,說什麽呢!再說我生氣了!」


    「不氣、不氣!」賀北哄小孩似的摸摸祁年的頭,目光卻饒有興趣的看向銀溯。


    銀溯對他禮貌微笑,接著立馬恢復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麵孔。


    祁年注意到賀北看銀溯的目光有些不尋常,但是賀北很快就迴頭去找謝倦,他沒再深究。


    縱使再有精力,賀北也有累的時候,已經開始懶得應付銀辰那一幫爛攤子。他將頭靠在謝倦肩上,眯著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憊。


    「醉了?」謝倦關心問他。


    賀北抱著謝倦的胳膊搖搖晃晃,聲音低低黏黏的:「醉了。」


    謝倦將賀北快要垂在他胸前的頭往肩上扶了扶:「別再喝了,明日還要趕路。」


    「好。聽師兄的。「賀北最多五分醉,自己的行為和思想完全可以控製。但他表現有七分醉。


    賀北靠在謝倦肩上閉了會眼,靠著靠著竟然真睡著了。大約小咪半個時辰,睜開惺忪睡眸時,發現長輩們已經全部散場,這意味著他們也可以離場。


    銀辰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都是搖搖晃晃被侍從們抬著走的。


    賀北方才在謝倦肩上小睡的一會兒,讓他身心都一場舒適。倒是謝倦的肩有些痛,他自己揉了揉才稍稍好些。


    賀北提議:「師兄,我們走著迴去吧?正好吹吹風,醒醒酒。」


    謝倦答應道:「好。」


    此時的惟城滿街華燈依然明亮,卻迴蕩著一種盛世狂歡後的寂寥。


    三更天的風微涼略急,街道兩旁的粉櫻簌簌飄落,締造著一場如夢似幻的芬芳美景。


    「師兄,你說我們能不能見到彼此老了以後的模樣。」賀北沒頭沒腦說著一些廢話。


    「可以吧。」謝倦迴眸看他,滿頭落著雪櫻花瓣,對於賀北來說,謝倦此時朝他淡淡微笑的樣子比任何醒酒的藥都管用。


    「師兄滿頭雪櫻的模樣,我就當看過了。」賀北說著,將謝倦的手拉在手中。


    謝倦的手掌比他要小,手指也更細一些,冰冰涼的滑嫩觸感是他最喜歡的,賀北將謝倦的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不肯鬆懈。


    謝倦此時並不覺得和賀北牽手有多別扭了,反而心跳的極快,有些小緊張。


    街上行人稀少,賀北忽而在地上看到一隻被丟棄的小兔子燈,他把小兔子燈撿起來,惋惜道:「師兄,這燈誰扔的,可惜了。師兄,你知道嗎,我養了三隻小兔子.....」


    謝倦疑惑:「你什麽時候養了三隻小兔子?」


    賀北啞然。他忽而想起,那是前世的事情。前世之事依然歷歷在目,猶如昨日。導致他的記憶一時混亂。上一世,他在謝倦閉關時,在北府的閉塞小院養了三隻兔子,小蓮,小糖,安安......他作為鎮西使前往金沙後,三隻小兔子便無人照料。想到此,他低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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