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一聽臉色巨變,吩咐人直接將嚴朧煙捂嘴拖了下去。


    對她無聲之中奮力地掙紮,看也沒看一眼,言辭狠厲,脫口而出。


    “煽風點火的毒婦,都已經是當娘的人了,心思還如此歹毒也不怕報應在自己孩子身上!竟不知什麽時候壞成了這般樣子!”


    他甩了甩袖子。


    “把嚴氏禁足在屋子裏,奪了她手上的所有權力,一日隻給一頓飯,讓她好好長長記性!周建移交大理寺!”


    顧千塵冷笑,“父親,周建在亳州已經被關在大獄了,你猜他怎麽出來並來了這裏的?”


    又是諷刺和威脅,顧江隻能妥協。


    “那你想怎麽辦?”


    顧千塵也是一點都不客氣。


    “什麽叫我想怎麽辦?律法明文規定,這種地方上沒有解決的重大案件,哪怕鬧到了京城,也要由三法司前往案發地處理。”


    顧江扭捏,還跟他討價還價了起來。


    “什麽?那這樣子的話,今日我家發生的醜事豈不是全都要抖出去?千塵!這對你喜歡的女子也沒有什麽好處呀,沒必要吧!”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審理此類案件的監察禦史、刑部員外郎、大理寺評事早被他得罪了個遍……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濕鞋,對吧?


    他也算當官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得罪過?


    自家的短處落到了對方的手上,這事的後果想都不用想,肯定沒什麽好下場。


    顧千塵無所謂,直接對著禁軍的人開口。


    “律法怎麽規定的,就怎麽做吧。”


    反正侯府都要沒了,這些東西還有什麽好在意的?


    顧千塵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這位親生父親,眼中盡是些冷漠的神色。


    等著有一天親手殺了他,看著他血濺當場,用他的命來祭奠亡母。


    顧江對眼前這覆水難收的局麵無能為力,禁軍明晃晃地就在眼前站著,顧江隻能被迫接受。


    關鍵時候,鄭夫人臨走之前又補了一句。


    “既然是按照律法辦事,你家這賤妾串供誣陷可就不是家事了,妖言惑眾,按律當斬。”


    一聽要殺嚴氏,偏廳躲著的顧辰忽然走了出來。


    “提周建過來的時候,小念沒有任何和他串供的機會,剛剛我阿娘又何曾讓他說過什麽?”


    鄭夫人麵龐陡然冷厲起來,目光如刀劍。


    “哪裏來的什麽東西,賤妾你也敢叫阿娘?你真正的阿娘嫡母早已死了!”


    她手一揮,“指揮使大人,這庶子僭越禮儀,目中無人,顧家顯然已經不適合管教他了,還請帶迴去一並發落了吧!”


    “嗯。”顧辰轉瞬之間就已經被按著捆了起來。


    顧江急得直跳腳,在旁邊轉來轉去求情,那指揮使全然聽不見,拿著繩子往他麵前一甩,便安靜了下來。


    嗬,顧千塵冷眼一掃,轉身走了。


    “鄭夫人,我送您。”


    鄭夫人禮貌迴絕了。


    “小侯爺的母親是個挺好的人,舊時也曾經幫過我家,如今家中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還是留下來當個主心骨,好好處理一下吧。”


    她看了一眼顧江,說不出的厭惡。


    要不是郡主的緣故,他能有如今的侯爵尊位嗎?


    踩著發妻的屍骨到了如此地位,卻早已忘卻了她,狼心狗肺的賤骨頭。


    這樣的男人要是她的夫君,非得深更半夜等他熟睡之後,一劍貫穿了他的胸膛才是。


    禁軍辦事幹脆利落,顧千塵放心地走了,聽著身後叫嚷吵鬧的聲音連成一片,若有所思迴頭。


    他對著婢女勾勾手,“過來。”


    一路迴他自己的小院,身後這人影始終跟著。


    進了小院,看了一眼水波蕩漾的池塘和空空的院落,他笑著迴眸。


    “院子門關上。”


    啊?婢女疑惑,卻依舊照做。


    等到門從裏麵被插上的那一瞬間,她腰上陡然多了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手。


    他握住那纖細小腰,湊進去,聞到了那發絲之間一股好聞的味道。


    “你平日洗頭的水裏麵,是不是摻雜了一些蘭花草?”


    眼前的身影隻是驚了一下,並沒有任何其他反應,僵在那兒沒有了任何動作。


    心中早已了然,顧千塵似笑非笑地湊近過去,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如往昔那般調侃她。


    “你的易容術可真是一等一的好,若非身形沒有任何變化,我完全認不出你來。”


    “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你竟然全身上下換了個遍,連臉和以前都沒有一點相同之處了。”


    他離得更近,湊近耳邊,聲音繾綣。


    “小滑頭。”


    宴傾被他這油膩的語氣惡心到了。


    她小心翼翼轉過身去,裝模作樣推了他一把,語氣嗔怪。


    “惡不惡心,怎麽,病好了?”


    顧千塵愣住,後知後覺紅了臉。


    光顧著拆穿她了,竟然都忘記自己有病這麽一迴事了。


    不過,瞧著她這張完全辨認不出來的臉,顧千塵心中更多的是好奇。


    她並不是個會武功的,也就沒有內力,既然如此,是如何在短短時間之內徹底改換容貌的?


    宴傾看他盯著自己,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已是夜裏,今天晚上不能在這住著,還得收拾好趕緊迴去。


    沒空理他,宴傾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抬手拔了自己頭上那根簡約的木簪。


    柔順的青絲垂在腦後,有些許落在了肩膀上,顧千塵目光隨之跟了過去,隨她往裏走。


    防止人掉下去,池塘邊晚上是亮著燈的,眼下已經悉數點亮。


    宴傾低頭解著束胸,解了結的那一瞬間,徹徹底底地鬆了口氣。


    奶奶的,勒死了。


    可要是不束胸,又害怕身體身材特征太明顯被認了出來。


    哪怕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顧千塵照樣是瞧出了端倪,幸好鬧劇很快便結束了。


    虛虛攬著衣服,宴傾側目,看著泛著金光的水波蕩漾,隨風泛起漣漪。


    她往後又瞥了一些,開口道。


    “我去換衣服,你可別跟進來了。”


    顧千塵忽然間刹住了腳步,一個趔趄差點摔了,還以為能親眼看看她是如何施展易容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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