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挑,靠著椅背就睡了,身子往後仰陷,順著精壯的身材往上看,那喉結真是出挑,很難不注意到。


    不過看他這時刻挺拔的身姿,裝起翩翩公子來,倒還真有那麽幾分氣度。


    唔……應該是個身份不簡單的,不可能是什麽查案的官差。


    對他的身份宴傾倒是好奇了起來。


    關於那位嬤嬤,宴傾連叫什麽名字都不記得了,隻依稀知道她姓吳。


    就她服侍梳妝的手藝,肯定是在一些體麵的大戶人家待過的,沒想到還會牽扯進多年前的一樁舊案裏。


    下一步還得沿著這線索繼續查,兵荒馬亂的時候,越拖越難查。


    雖然目光在盯著他,腦子裏卻在想些事情,不知不覺便有些出神。


    而顧千塵一睜眼便瞧見了她灼灼目光,不覺紅了耳根子,不太自然的避開了他的目光。


    宴傾忍俊不禁。


    “你怎麽還害羞了起來?我瞧你臉皮厚的很,還以為你並不知這兩字應該如何寫。”


    顧千塵欲蓋彌彰。


    “就聽你在這瞎掰,我不過是看窗外風景而已!”


    宴傾順他的目光看過去,窗戶壓根沒開。


    她仰天大笑,吹著口哨離開了,迴了自己屋子。


    原地,顧千塵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他寧可跟十個大漢酣戰一場,也不願意跟一個女子對視一眼,她那般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他哪知道應該如何做?


    晚間,客棧這邊迎來了不速之客。


    宴傾住在這裏的消息不知被誰透露了出去,周建身後帶著浩浩蕩蕩的幾人找上門來了。


    他父親還留守在瓦城,哪怕戰事大難臨頭,因身份原因也不能離開。


    周建沒了周夫人那個悍妻管著,整天樂不思蜀的,一點也不像個剛死了夫人的人。


    如今又是左擁右抱的來了客棧,在樓下時,便對著掌櫃大唿小叫。


    “叫宴傾出來!白日裏跟個小白臉跑了,老子要直接過來把她住處掀個底朝天!”


    掌櫃並不是他是誰,態度強悍。


    “滾滾滾!別耽誤我們店做生意,小心我等會直接報官把你抓去!”


    周建一聽那還得了,當即怒不可遏,走到櫃台前,抬手便砸了他手底下放著的算盤。


    “你知道我是誰嗎?怎麽敢如此跟我說話的!”


    掌櫃待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算盤珠子在地上蹦啊蹦,第一次遇見如此囂張的人,一時間忘了生氣。


    對任何一行來說,算盤都是個意義重大的東西。


    這東西用來算錢,自然意味著招財進寶、財源廣進,從風水上來說,對開鋪子的掌櫃意義非凡。


    這麽一砸,可不就是要砸攤子嗎?


    他當即揮手示意店中的小二,大吼一聲。


    “全都給我出來!把這搗亂的人給我捆了,丟到官府衙門門口,今日我必須一張狀紙把你告上去!”


    周建也招招手,身後帶著的人一擁而上,兩方人馬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砸凳子的砸凳子,劈桌子的劈桌子,正在樓底下用飯的顧客全都被嚇跑了,整個一樓一片狼藉。


    顧千塵和宴傾聽著動靜從屋裏出來,趴在樓上往下一看,當即大吃一驚。


    宴傾不動聲色的抬起袖子遮了下臉,她晚上要睡覺前把妝都卸了,如今這般樣子要是被記住就麻煩了。


    這周建沒人管著,之後真是越發變本加厲,如今竟然還來到這裏。


    顧千塵瞟了她一眼,當即會意,單手撐著眼前的木欄杆,毫不猶豫的翻身躍下,連劍都沒顧得上拿。


    他又攪和進去了!


    宴傾慌忙的往他的房間去,找他落下的劍。


    而樓下,顧千塵已經動作輕巧的落下,出手時快準狠,三兩下就把周建帶來的這些草包全都放倒了。


    宴傾抱著他的劍出來的時候,樓下的戰局已經明晰,她瞪大了眼睛。


    這家夥這麽厲害的嗎?看著年紀輕輕,沒想到這麽能打!


    周建獨自一人尷尬站在原地,望著正朝自己走來的人,震驚的指著他。


    “你你你!你不是那個小白臉嗎?你……”


    再一看旁邊地上哀嚎的人,周建半句話都不敢多說了,眼看著下一個要被放倒的就是自己,門外忽然傳來了官兵的聲音。


    “讓開讓開!”


    “就別在這看了,迴去吧!”


    “……”


    夜裏宵禁之前都有巡查,尤其如今外麵正亂著,巡查的人又增派了不少。


    他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迴過頭,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來。


    “家父淮州瓦城縣令!我是他的獨子!這人膽大包天要殺我!”


    官兵迅速的圍了進來,宴傾悄悄往下探頭,學了聲貓叫。


    顧千塵會意,微微側眸,他那柄劍便被拋了下來,堪稱從天而降。


    劍在手中,顧千塵已經沒了懼怕的地方,單腳踩著塌陷的廢墟,雙手環胸,好整以暇道。


    “你挑事在先,把人家店的算盤砸了個稀碎,這筆賬又該怎麽算?”


    角落裏躲著的掌櫃立馬出來,對著那邊的官差一個勁的倒著苦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搞的周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外麵的人也打抱不平,三言兩語間,官差便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


    他問掌櫃。


    “報官還是私了?”


    周建立馬湊過去。


    “私了!今日這裏損壞的東西我來賠,我再多給你一百兩銀子,叫你店裏名叫宴傾的住客出來。”


    顧千塵當即上前一大步,對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直接把人踹趴在了地上。


    腳踩著他的腰,顧千塵漫不經心道。


    “還敢在這狗叫?”


    官差對視一眼,沒敢出手製止。


    這周建都已經自報家門,但眼前這少年郎依舊毫無忌憚,瞧著氣度不凡,懷中還抱著劍,應當是哪個武將家的公子。


    周建正要哀嚎抱怨,掌櫃先一步開口大叫,蓋過了他的聲音。


    “哎喲我的老天爺,這世上怎麽有你這樣的人,我店裏住客的事哪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打聽的?萬一得罪了什麽不得了的人,這罪過還不得我擔著嘛!”


    話音落,他看了一眼顧千塵,後者麵色無波動,掌櫃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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