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沒完,又來。


    宴傾臉上笑意漸漸褪去,收起之前的於心不忍,往後退了半步,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


    溫熱蒸騰,水汽彌漫,精心準備的氛圍瞬間便沒了,她自嘲勾唇。


    “大人還是懷疑我?”


    裴憬一愣,好像自己剛剛說的話,理解起來確實有兩層意思。


    見著宴傾冷情的模樣,想必心中已經心灰意冷,為了他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到頭來卻又得了一句質問……


    他立馬上前去解釋。


    “抱歉,我……我口不擇言說錯話了,剛剛說話沒過腦子,是我沒有思考清楚,就說了出來。”


    宴傾隨著他的動作又往後退了半步,踉蹌間踩到了有些長的裙子,跌坐在了地上。


    裴憬下意識跟過去,順勢在她眼前半蹲下,目光懇切。


    “阿傾,相信我,我真的隻是一時口誤,以後不會這樣了。”


    宴傾撫上他的側臉,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指尖微微蹭了一下他的耳垂,像是撥開了心弦的開關。


    她湊近,聲音溫軟。


    “阿傾隻喜歡大人,從頭至尾都是,在來裴府之前,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交付過真心,更不曾為之起舞,此言可對天發誓,所說若有假,願遭業火焚身。”


    “所以呀,大人以後不要懷疑阿傾了,我隻有一條命,第一次被下毒僥幸活了過來,第二次自戕沒死成……”


    指尖順著他下頜線往前,指腹倏地勾起了他的下巴,聲音勾人,又帶著淩厲的決絕。


    “第三次會不會死,阿傾自己都不知道。”


    裴憬閃著淚光頷首點頭,緊緊攥住了她的指尖,牢牢握住,鄭重其事道。


    “好,我記下了,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


    撫上她頸間傷痕,能感受出一些細微的異樣觸感,傷口處的皮膚和周遭也有些不同,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宴傾了無興致,困乏了打了個哈欠,裴憬立馬緊張的看著她。


    “困了嗎?”


    宴傾點點頭,故意道。


    “也不知為何,最近這段時間總是有些困乏,好似怎麽都睡不夠。”


    裴憬馬上扶著她起來,“走,我帶你去偏殿。”


    偏殿門口還垂著偌大的紅色帷幔,裴憬抬手掀開,聞到了屋裏飄來的淡淡香氣。


    這味道並不濃鬱,也不刺鼻,並不是某種花香,像是特意調製而成,聞著舒心。


    宴傾提著裙擺踮腳往前走去,腰間鈴聲清脆,一步一響。


    裴憬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這股香味了,和阿傾身上一股淡淡的蘭花香一樣,勾人心魄。


    地上鋪著精心準備的花瓣,四周羅帳隨風而動,燭火也跟著搖曳了起來。


    宴傾側身迴眸,微勾纖指,嬌媚一笑,先朝著床榻去了。


    裴憬失神,不受控製的走了過去,見她輕褪衣衫時,脊背上撐起的蝴蝶骨果真好似振翅欲飛的蝶。


    初見以為清冷,實則她天生媚骨,長了一張天下男人我見猶憐的臉。


    他走上前去,骨節泛紅的手指搭上她的裸肩,人已經酥了半截。


    美色磨人心,唯願此生終老溫柔,白雲不羨仙鄉。


    ——開車分割線,自己腦補去吧——


    年初一,宴傾清早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熱鬧起來。


    裴憬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床,她完全沒聽到動靜,扶著有些酸痛的腰起來穿上衣服。


    偏殿沒人伺候,她隨手拿了根步搖挽上頭發,流蘇搖搖晃晃,聲音悅耳。


    正要出去,那邊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宴傾迴眸,半天也沒找到大殿內哪裏人影。


    她正愣著的時候,裴憬無奈的推開外三出的門,宴傾才注意到他是從那邊平台過來的。


    裴憬伸手,她便主動走了過去,將手遞到他手中。


    冬日裏,男人的掌心總是寬厚暖和一些,身上更是跟個火爐似的。


    正在仔細迴味昨夜的事情,最後一扇門被推開,宴傾乍見眼前場景,整個世界都好像被驚豔了。


    溫泉行宮不算太高,但地理位置絕佳,山中的風吹來,自帶一股說不清的氣息。


    從此處一眼望去,山脈拔地而起,山上種植的大多是冬日裏依舊繁密的雪鬆,遠看,深厚的青翠有一大片。


    而那山巔之上,覆蓋著冬日裏幾乎不會化掉的白雪,濃厚的雲霧繚繞在其上。


    太陽的光輝染著金芒,山巒疊嶂,起伏連綿,入眼便是壯闊山河。


    宴傾側眸看了一眼裴憬,他亦是對著眼前風景出神,但目光卻是眺望最遠處。


    那裏的山後,京畿重地觸手可及,他看的不是風景,而是他的江山。


    宴傾忽然開口。


    “大人,我為你生個孩子吧。”


    裴憬忽然看向了她,眼眸之中有一閃而過的喜悅,宴傾猜中了他的心思,唇角笑意更深。


    之前就在好奇,裴憬明明已經手握重兵,朝堂上無人可比,普天之下已經沒有能奈何他的人了,他為何就是不登上皇位呢?


    原來就是子嗣的問題。


    他若是辛辛苦苦打下江山後無人繼承,不會甘心交到其他人手中的,便選擇了就此止步,獨掌大權多年。


    宴傾湊近,深深凝望著他,出言試探他的底線。


    “妾有一言,是關於大人政事的,不知能說否?”


    裴憬抬手撫上她的側臉,將人拉進了懷中,親昵的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子,聲音寵溺。


    “當然可以。


    宴傾便開口了。


    “妾知道大人有多想要一個孩子,也想借孩子的事情問一問……若是有後,大人會奮不顧身的去奪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宴傾沒把話說的那麽直白,試探中也給自己留了兩分餘地。


    裴憬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沉思後才道。


    “其實眼下沒有合適的機會,直接造反會引諸王紛紛效仿,天下大亂,我本不就得民心,此為一。”


    “二,我登位名不正言不順,屆時倘若再有起義軍,在位期間,天下人人都來討伐,後患無窮,不如不邁出這一步。”


    對裴憬而言,皇位已經隻是一個虛著的頭銜而已,何必大費周章的去拿這樣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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