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兒變臉倒也很快,當即委屈著轉身。


    “大人,這次去溫泉行宮為什麽不帶上我?”


    裴憬雖然聽到了她這話,率先注意到的卻是宴傾蒼白如紙的臉色,明明他一早走的時候還不是這樣。


    眼前就這麽幾個人,裴憬斂眸,臉色稍沉,看向了徐茵兒。


    徐茵兒期期艾艾,見他看著自己,眼底的光都多了一些,清澈天真。


    在她滿懷希望中,裴憬靜靜問。


    “你剛進府的時候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府裏的任何事情都不許插手,你如今的權力是梁宛鈺扔給你的,我可以不計較。”


    他那眼神裏無端生出幾分淩厲,讓徐茵兒仿佛被扼住了脖子,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聲音如撒旦低語,毫無波瀾裏翻湧幾分殺氣。


    “但是,誰給你的資格過問我的事情?”


    徐茵兒委屈的淚瞬間決堤,“我問一下也不可以嗎……”


    裴憬恍若未聞,單刀直入地逼問。


    “你是不是對宴傾說什麽重話了?”


    徐茵兒如遭雷劈,霎時倒退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一向好言好語對後院裏的姐妹,遵守府裏的規矩,什麽時候說過重話了?”


    好家夥,宴傾自愧不如,當著裴憬的麵她還能義正言辭地撒謊。


    這話就連孫管家都有些聽不下去。


    這徐夫人在後院裏麵喊爹罵娘的日子還少嗎,隨便拉個下人來,都知道她整裏說些什麽話。


    因為是永安王的表妹,孫管家不好動用手上的職權。


    眼看著徐茵兒也要開始扮柔弱那一套了,宴傾眼尖,搶先她一步率先開口。


    不過這話卻並不是反駁徐茵兒,而是替她和裴憬求情。


    “大人不要誤會姐姐了,她從來沒有做過這般事情,不過是我自己臉色看著不好罷了。”


    她故意躲著裴憬的目光,這話的可信度便有待商榷了。


    徐茵兒一聽完,柔弱的臉皮便再也繃不住,一下便恢複了原本的性子,狠狠剜了一眼宴傾。


    “你現在知道說真話了?早先嘴巴幹什麽去了?”


    宴傾一抖,立馬低頭,意猶未盡地又加了一句。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大人千萬要相信我。”


    裴憬胸口好似憋了一團火,他指著宴傾問徐茵兒。


    “你到底用什麽威脅她了?這就是你所謂的好言好語?就差指著鼻子罵人了!”


    徐茵兒夾在中間,一邊是冷冰冰的質問,一邊是故意演戲的賤人,一時間急得焦頭爛額,懇切地扯住了他的袖子撒嬌。


    “大人~你可千萬要明鑒,以我的身份地位,我有必要威脅她嗎?”


    有必要,還直接下毒藥了呢,宴傾暗自吐槽。


    要是能有個目擊證人揭開毒藥這件事情就好了。


    現在毫無鋪墊,自己如果忽然說出,恐怕會引火上身招致懷疑,達不到預期的效果,這事暫且忍忍吧。


    裴憬惡心地慌,沒好氣地直接甩開了徐茵兒的手,冷冷丟下一句話。


    “帶走,禁足關緊閉。”


    門口走來幾個府內親兵,不由分說便要架著徐茵兒離開。


    她發了瘋似地掙紮,直接抱住了旁邊的樹樁,隻能大聲唿喊。


    “我又沒有犯錯!憑什麽要把我關禁閉!”


    扭頭一看,謔,樹袋熊!


    宴傾瞥了一眼,差點笑出聲,這徐茵兒當真不愧是嬌慣著長大的,被家長寵壞了,未免過於失了規矩。


    從先前相處的細節中不難看出,裴憬性子安靜,習慣冷清環境,有時又容易極端瘋狂。


    他偏偏還很在意禮儀規矩這件事,所以整個裴府井井有條,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都不愛嚼舌根。


    徐茵兒在這撒潑是最不明智的選擇,聲音分貝這麽大,簡直就是在裴憬雷點上蹦躂。


    孫管家打心底歎了口氣,本來大人就在猶豫,這次要不要把許夫人也送走,也算是給永安王敲個警鍾。


    如今這情況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留在府裏也是個麻煩,沒準日後還會威脅到貴妾,不如趁早解決。


    孫管家到了一側,緩緩開口。


    “大人且慢,我有一件事情要稟報,得讓徐夫人在這聽著。”


    宴傾聞言,耳朵都豎了起來。


    關於徐茵兒下毒的事情……


    她可是下了血本買了氣運水的,這時候要是能順心順意就好了,差的就是一個契機,不知能不能合了心意。


    裴憬抬手示意親兵停下,徐茵兒立馬便安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孫管家,眼睛裏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和這老頭對峙過幾次,當真不是個善茬,不知道現在又要捅什麽幺蛾子。


    孫管家深深歎了口氣後,翻了翻貼身的衣服口袋裏的東西,找出一封信來。


    裴憬接過,正拆著這封信的時候,孫管家解釋著。


    “我偶然聽說了一件事情,覺得有一些不太對勁,便擅自過來查了一查。”


    “聽說,幾日前,後院裏出了件事,下人都說是個小妾誤食了有毒的東西,當即口吐白沫死了過去,徐夫人覺得晦氣,便張羅著趕緊丟出去。”


    徐茵兒一聽,這不正是那日下毒害死宴傾之後,她讓手底下的人傳播出去的消息嗎?


    她瞪著美眸,真想衝上去捂住了這老東西的嘴,奈何旁邊的親兵已經擒住了她,半天動彈不得。


    宴傾狂喜!


    老天爺啊,這是什麽爽文劇情,虐渣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的!


    下毒這事揭開趕得也太巧了,有了氣運水,簡直是要是沒有什麽!


    裴憬已經看到了信件上的內容,是幾個目擊證人的證詞,上麵都按有手印。


    他們口中所言,和孫管家所謂的聽說壓根對不上!


    這幾份證詞裏明明白白地寫著,是徐茵兒從府外買了毒藥進來,特地讓人下在宴傾飯中。


    確認她中毒死後,便收拾著從後門抬了出去,扔到了亂葬崗。


    裴憬看完之後,渾身如墜冰窖。


    他心疼地看了一眼風中站著的女子,她身形纖細瘦弱,唇色發白,搖搖欲墜。


    宴傾泫然欲泣,兩行清淚霎時滾落下來,感恩地看著孫管家。


    “原以為這件事情隻能吃悶虧,此後一輩子都要憋在心中了,沒想到孫管家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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