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道的人,不過是為了好好活著。


    宴傾沒有立場評判她的是非對錯,隻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罷了。


    看來,陛下早就在這裏設下了最關鍵的人物,扳倒謝家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哪怕不需要自己,他親自動手也可以。


    一時之間,心中百感交集。


    “你倒是挺聰明的。”


    琳兒卻搖頭。


    “我從不覺得自己比別人聰慧,不過是善於把握時機罷了,若是娘娘也有逼不得已的時候,就會明白我是何心境。”


    怎麽會不明白。


    她擺了擺手,讓阿琢帶著人退下了。


    阿琢迴來之後,說是陛下賜了恩旨給琳兒,又給她脫了籍,送上一筆數額大的錢財,準她出宮去了。


    宴傾忽然就很好奇,蕭策會不會在琳兒迴鄉的路上,讓人處理了她。


    在此件事情中,琳兒知道的太多了,還是個背叛舊主的,若是詳問就知,下藥一事純屬陷害,自己自然有可能會被連累。


    那落胎藥是宴傾自己下的,落的是他心中最為期盼的一個孩子。


    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節骨眼上會出一個小插曲,雖然最後結果一致。


    外麵似乎有什麽動靜,聽著是些格外奇怪的聲音,宴傾好奇,起身推門出去。


    阿琢給她拿來了披風,追在身後叮囑。


    “娘娘,太醫都已經吩咐了 ,小產後要坐半個月的小月,這前幾天千萬不能受風了,否則容易給身子落下病根,上了年紀可折騰人呢。”


    宴傾應下,披上了披風,往外一看才知道是大雁的聲音。


    蕭策那日送此物的時候說的話還曆曆在目,望著這雁,倒還生出幾分擔憂來。


    阿琢嗔怪這雁忒不懂事了,在這時候跑出來擾了清靜,趕緊喊人來。


    雁平時在後麵花園養的好好的,今日不知怎麽溜了出來,到現在竟然還無人發現。


    她剛走,宴傾便看到門口多了一道身影。


    蕭策剛來,身上還穿著昨日的衣物,望著男人憔悴的眉眼,一時對他這狼狽的樣子有些恍惚。


    好像無論何時,宴傾見著他都是英姿勃發,不苟言笑的臉上有幾分沉穩,更多的是看不透的深沉。


    早已習慣他那般,如今忽然這樣,久久迴不過神來。


    蕭策已經走來,正帶人來捉雁的阿琢見著情況,便沒有再進一步,帶著周遭其他伺候的人下去了。


    那雁見他來了,竟然也不躁了,小院靜下來,男人的腳步略多了一些急促。


    等他到了眼前,宴傾仰頭望著,張開懷抱,委屈抬頭,眼淚不受控製掉了下來。


    “陛下,我們的孩子……”


    蕭策心疼,幫她整理好披風,順著她的後背。


    “沒事的,朕已經處置了罪魁禍首,謝家全族無一幸免,你養好身子,咱們還會有孩子的。”


    宴傾哭的更兇了。


    “臣妾有錯,沒小心翼翼護好孩子……”


    蕭策心疼的托住了她的臉,眉心皺著,堆著化不開的愁。


    “此事你怎麽可能有錯呢,莫要自責了,現在感覺如何?可還覺得不舒服?”


    宴傾搖搖頭,重新躺進了他的懷裏,安心閉上眼睛,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看來他並沒有審問琳兒,否則以蕭策和影子的手段,斷然是能夠問出一些事情的。


    蕭策是個什麽樣的人,宴傾幾個月以來也算是有所了解,絕不可能粗心遺漏。


    眼下他如此信任自己,未曾深究其中細節,倒讓宴傾心中愧疚。


    得他如此愛護,也是意料之外。


    謝家的事情也算暫且落下帷幕,接下來就是追捕謝吟了,影子已經帶人出去追查,相信最多三日也能有結果了。


    宴傾現在的身份不好說出謝吟的下落,先讓影子去查吧,到時候如果實在查不到再說。


    二人迴了屋子裏之後,院子裏鬧了一些動靜出來,是蕭策特地吩咐人準備的補品送到了。


    沫兒讓人把雁送迴去後,領著他們登記在冊,阿琢則是一一問詢功效、用途之類,拿著本子認真記錄。


    太皇太後也遣人過來問候了一番,見著宴傾沒有因為失了孩子一事鬱鬱傷神,心中也寬慰許多。


    劉嬤嬤迴去複命之後,沒多久就領著太皇太後的賞賜、補品來了,都是她庫房裏麵存著的好東西,女子拿來補身子最佳。


    宴傾沒客氣,都收了下來。


    謝家善後的事情都交給三司處理了,這些人都是蕭策的人,用起來放心,有什麽事直接來月地雲居請示就好。


    一連三日,蕭策都陪在宴傾身邊。


    太醫日日過來把脈,她身體恢複如此之快的原因,也歸功於那些大補的藥材了。


    尤其是太皇太後,她送來的東西都是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好東西,有些自己都舍不得用,一口氣都給了宴傾。


    行宮在這幾日進入了詭異的安靜,天氣陰沉,還悶得慌。


    在一起待了三日,蕭策總是擔心宴傾的身子,恨不得讓她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她若是下地,也隻允許走幾步,還沒出著院子的門呢,就被他攔腰抱了迴來。


    直到這日午時,用完膳的宴傾正在勸蕭策去涼殿處理折子,影子迴來了。


    謝吟是他親自帶人去查的,以他們這些暗衛的能力,搜索一個人,一天足矣。


    可今日折返,依舊沒有帶迴他。


    他低聲匯報。


    “陛下,我足足查了三日,大周境內絕無此人身影,所有的消息都丟失在了大周、大梁交界的邊境處。”


    蕭策聞言起身,讓宴傾暫且進去休息著,他帶著影子去了涼殿。


    到了涼殿,影子繼續匯報。


    “我懷疑謝吟如今身在大梁,否則斷然不會失了消息,而且此人最後出現,已經是數日前的事情了。”


    蕭策眉心一跳,謝家比他想象的野心還大,竟然想聯合外敵。


    影子猶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蕭策察覺目光,靜靜看著他。


    “有什麽話就說。”


    影子垂眸,低聲開口。


    “這一次到了大周和大梁交界處的邊境,我意外打聽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何事?”


    “如今陛下身邊的德妃娘娘,也就是大梁長樂公主宴傾,其實並不是皇後所出的嫡出公主,而是將軍李家的嫡女,臨時封的公主替嫁而來,此事,大梁幾乎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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