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pua是被你玩明白了。


    宴傾恨不得一腳給他踹糞坑,堵上這張喋喋不休的臭嘴。


    紳彥神色猙獰,大長老趕緊從中間攔住了他倆,否則看這情況真得打起來。


    禦霄宗的人見此,則是更加肆無忌憚的得寸進尺,弟子們紛紛圍了上來,儼然一副要逼她就範的意思。


    宴傾依舊是那句話,“我不嫁!”


    禦霄宗的長老聞言冷笑,“這可由不得你!動手!”


    他手中捆仙繩直接飛來,宴傾抬劍要砍,可把大長老嚇了一跳。


    “這東西不能砍!會纏上你的!”


    宴傾聽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繩子已經快要繞上她,殿外忽然刮起一陣徹骨涼風,龐大的一記掌力霎時震來,禦霄宗弟子刹那間全部哀嚎倒地!


    就連那飛過來的捆線繩,也在如此厚重的一掌之下斷成幾截,半點作用都沒了。


    宴傾在颶風裏迴過頭去,視線裏隻能看到一道白色身影縱橫,轉瞬之間已經到了眼前,寬大的袖袍快要將她裹起來。


    她沒動,看著他一掌餘威,果然聽到大長老詫異開口。


    “好強的一掌!竟然有化神境之威!”


    祁詔落地,沒管其他,隻冷眼瞧著師兄紳彥。


    “師兄,你別太過分。”


    收宴傾為徒的那一天,祁詔就知道,師兄心裏是不願意的,他已經內定了帝敘。


    他害怕過多接觸宴傾,也會招來師兄的留意,給宴傾帶來什麽禍端,所以那日拜師大典未曾親自下去。


    可沒想到,他已經做到了如此地步,師兄心裏還是容不下宴傾,而且居然這麽快就要動手了。


    紳彥自是冷笑一聲,拒不承認。


    “師弟在說什麽?是禦霄宗的人不遠千裏過來求娶,又不是我讓他們娶的,關我何事?”


    大長老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師兄通風報信過去,信箋裏麵隱約有聯姻的意思,禦霄宗的人怎麽可能會來?


    他們雖然也是大宗門,弟子眾多,但高手數量遠遠比不上淩雲宗,那小少爺更是個肥頭大耳的修行廢物!醜的要死!


    禦霄宗之人上前半步,指著自己壞了的仙器和受傷的諸位弟子,努力隱忍著怒火。


    “尊者就算德高望重,也不帶這麽欺負我們的吧?若我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尊者看看天下人會不會顛覆對你的看法!”


    “你傷及同宗弟子、對同門師兄惡言相向,就是離經叛道!為一女徒弟今日在大殿之內大打出手,其中內情惹人猜測……”


    “尊者可是天下人心中的謫仙,向來清冷淡泊,我今日所說,足以讓天下人認為你是個偽君子!讓你幾百年來的名聲頃刻掃地!”


    宴傾正要從祁詔袖下掙脫出來反駁這人,不料被他輕輕攬入懷中,徹底隔絕了外人目光。


    紳彥目眥欲裂,死死盯著這一幕。


    祁詔環視眾人,泯然冷笑,聲音擲地有聲。


    “不嫁,就是不嫁。我的徒弟由我做主,此生我都不會讓她從我身邊離開寸步。”


    “至於我這名聲,禦霄宗的各位想如何就如何吧,天下人自會分辨其中是非對錯,豈會聽信你一人之言?”


    紳彥急了,越發覺得這師徒二人之間有些不對勁,上前來撥開人群,若非大長老拉著,他已經上前去指著祁詔鼻子質問了。


    祁詔側目,冷硬的側臉對著他,不想看他。


    “你是師傅第一個弟子,我敬你一聲師兄,這麽多年來宗門之事也交給你打理,我伸手插手。”


    他話鋒一轉,陡然淩厲。


    “可是若你今日站在禦霄宗那邊,非要宴傾聯姻,我有權收迴你的副掌門身份,奪了你手中一切權力。”


    大長老眼前一黑,怎麽親師兄弟兩個人還開始互相威脅了!兩人都老大不小了,何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他又要勸阻,不料兩人皆是狠狠瞪他一眼,而後繼續劍拔弩張。


    大長老:“……?”


    宴傾在他懷中輕輕眨了下眼睛,此刻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冷靜,思緒湧上心頭,想到了容筠師兄臨走之前的話,她緩緩掙脫出來。


    她立在祁詔身側,倏地笑靨如花。


    宴傾那雙眼睛眸光流轉,似乎含著隱隱閃爍的淚光,那笑格外美豔,卻又略顯牽強,看到祁詔心中刺痛。


    她緩緩道。


    “我不想讓師尊、宗門為難,也不想讓師尊與師叔關係惡化,一切既然因我聯姻之事而起,我願意嫁過去,隻希望能夠平息今日的一切。”


    話音落,紳彥豪爽大笑。


    “好啊!這才是我淩雲宗弟子應該有的胸襟!”


    宴傾暗地裏翻了個大白眼,難怪你個祖師大弟子當不上掌門,變臉比翻書都快,身上盡是些小人作風。


    禦霄宗的人自然也沒話說了,悄悄還有些得意。


    眼看祁詔凝視著她不語,宴傾又加了一把猛料。


    “為師尊犧牲這些無所謂,竊居雲閣這些日子,已經是我二十多年生命裏最好的光景了。”


    紳彥大肆讚揚她。


    “此話不假,雲閣風景天下一絕,俯瞰萬裏蒼山,你以雲閣弟子嫁過去,日後世人都會高看你一眼!”


    宴傾懶得聽他聒噪,轉身就要朝著禦霄宗那邊走過去。


    她在試探,想要得知祁詔那麽早惦記她的原因。


    若是因一見鍾情誘她,宴傾可以接受那樣的欺騙,因為出發點是動心。


    可祁詔此人已經活了幾百年,看遍世間一切,初見之時宴傾身無長處,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地方是天下獨一的。


    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眼看宴傾已走,祁詔心底終究難忍,外麵已經有內門弟子在圍觀,他沒有時間再去思索得失,大庭廣眾之下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手掌被他攥住寸許,緊接著宴傾又甩開,義無反顧走向禦霄宗幾位長老。


    他們臉上已經笑開了花,正要對著祁詔拜謝,臉色忽然巨變。


    宴傾眼前驟然閃過黑影一道,她心驚之時,男人已經用力攥住她的肩膀,深沉的眸光鎖著她,微顫的聲音裏攢著薄怒。


    “宴傾,你今日若是膽敢從我身邊離開,答應這狗屁聯姻,我便親手為你鍛造一座金絲牢籠,將你囚於萬巔雲閣,從此再看不到人間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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