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夫人狠狠點頭。


    “自然!今日就要那賤蹄子有來無迴!還敢在我麵前甩臉子,和那趙氏一起蹬鼻子上臉,必須讓她們好看。”


    到如今,主君已經徹底為魏家權勢折腰,一心想著宴傾能夠平複兩家仇怨,化幹戈為玉帛,讓宴家更上一層樓。


    這可能嗎?她今日要做的事情,足以讓魏桉休妻、讓兩家矛盾激化!


    既然宴傾不想讓她好過,那全都別想好過了。


    ……


    趙氏如今換了一間好一點的屋子居住,小院還算是不錯,裏麵也有不少伺候的人,宴父待她比從前好了許多。


    趙氏也沒有沉淪進去,清醒的知道枕邊的男人靠不住,一直在為自己謀劃。


    到如今,她已然立了幾次威信,宴家已經有不少人信服她。


    加上宴傾的緣故,宴父自然對她多加關照,大娘子是個沉不住氣的性子,被趙氏設計陷害過幾次,總算是沒了以前那般盛世淩人的模樣。


    宴傾驚訝她居然轉變如此之快,很快就想清楚了,這在古代可不容易啊!


    宴傾這邊和趙氏嘮嗑,也得知了兩姐妹的事情,聽說都在議親了,已經選定幾戶人家。


    魏家如今算得上如日中天,此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宴家也跟著沾光,所以兩個嫡女都是高嫁。


    但嫡子心氣高,看不上國公府庶女,他的婚事還耽擱著。


    宴傾倒覺得真是可笑,宴緒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普信男,若是以前,宴家連國公府的門檻都看不到。


    如今口口聲聲厭惡宴傾,沾了光還自傲起來了,忘了自己從前什麽模樣。


    那邊,魏桉和宴父去了書房,宴緒看到書房門一關,立馬吩咐母親動手。


    片刻之後,一切準備就緒的宴夫人直接衝進了趙氏的院子,身邊清一色都是背著藥箱的醫士,宴夫人笑意盈盈看著宴傾。


    “你如今身子重,有了孩子,可千萬不能出事!母親擔心你的身體還和舊時一樣弱,今日特挑了不少大夫過來給你把脈!”


    外麵又進來浩浩蕩蕩一群人,關了院子的門,小院裏的人也被控製住。


    宴傾不緊不慢喝了口茶,看著宴夫人這般模樣有些好笑。


    “夫人這是做什麽?我家侯爺還在府裏呢,你如此興師動眾,承受得起他的怒火嗎?”


    宴夫人早知道她會這麽說,心下狂喜大笑幾聲,心情甚是愉悅。


    “怒火?他如果知道了你的事情,該承受怒火的人就是你了!你如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宴傾對於她說的內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來這裏之後可沒做過什麽虧心事。


    宴夫人一揮手,大夫排著隊挨個要來把脈,宴傾無所謂,伸著胳膊躺在那任由他們把。


    片刻後,這些大夫紛紛道。


    “侯夫人已孕三月有餘,胎象已安穩,恭喜大娘子!”


    宴夫人故作驚訝,“什麽!三月?你到魏家才將近兩月,孩子到底是誰的,你個逆女!”


    宴傾:“……”幼稚。


    什麽年代了還玩這種把戲,怪不得剛剛那麽自信,原來是要在孩子的身上做文章。


    可惜宴夫人不知道魏桉究竟有多麽信任她,再加上那那夜新婚,床單落紅是魏桉親自收走替換的。


    趙氏神色慌了些,但看著宴傾還有閑情逸致品茶,大概知道她不懼怕此事,也就放下心來。


    宴夫人還在自顧自的吼著。


    “你個逆女,懷的居然不是魏家的孩子!如今你夫君已是侯爵,你怎敢!”


    她轉頭一揮手,“來人啊,把院子把守起來,隨我去書房外等著魏侯,他一出來,我便要大義滅親揭穿你這逆女。”


    言罷,宴夫人冷哼一聲,走起路來開心的都要飛上天了,宴傾全程沒說話,一個字沒反駁,在她眼底就是默認了。


    嗬,一會就算宴傾辯解,她也有的是手段應對!


    宴傾靜靜看她表演,真是不可救藥。


    趙氏見著宴夫人走了,擔憂的拍了拍宴傾的手。


    “我自然是信任你的,但這麽多大夫在這裏,你有口難辯,一會若是魏侯質問可怎麽得了?”


    若是夫君不相信,她的傾兒再怎麽辯駁都沒用,就算今日躲過一劫,恐怕這事傳揚出去也要遭人非議,也會給他夫妻二人心中埋下疑慮。


    宴傾笑著,“見招拆招就是了,今日她既然做絕了,小娘,我幫你一把。”


    她垂下眸子再去品茶的時候,眼底染著細碎冷意,洇出幾分淩厲。


    這一局若是扳迴一城,要求宴父休妻的話……他會不會答應呢。


    ……


    魏桉剛從書房出來,宴父還在陪笑的時候,宴夫人帶著人直接衝了過來。


    她按照宴緒教她的話語痛心疾首道。


    “侯爺!當真是我們宴家管教不嚴,宴傾這逆女竟然孕三月有餘!可她才到你魏家不過兩月,腹中之子……”


    她痛心疾首,一臉難堪的難以再繼續說下去。


    宴緒不慌不忙從後麵走來,對著魏桉拱手作揖才婉婉道來。


    “我這妹妹一向是個不老實的,如今這番竟然要亂魏侯血脈,還好今日母親讓大夫把脈及時發現,還請侯爺從輕處置,休妻留她一命,宴家自會狠狠處置她!”


    下一刻,宴緒隻覺得眼前多了一道黑影,還未抬頭去看到底是什麽,胸口一陣鈍痛傳來,人已經被踹飛了出去。


    高大的男人走到他狼狽的身前,居高臨下,陰翳裏看不清他臉上麵容,隻覺得陰森恐怖。


    魏桉緩緩啟唇,聲音猶如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


    “你母親不要臉誣陷,你個大男人也學這種後宅惡心把戲?”


    宴夫人傻了眼,心疼的眼淚奪眶而出,趕緊護在了宴緒身前,宴父也慌了,上前去拉住了魏桉。


    “賢婿!誤會了!肯定是誤會,別動怒!”


    這人身上殺伐之氣太重,一身戾氣,一點都不加掩蓋,瞧著也忒滲人了!


    宴緒吃痛,給了宴夫人一個眼神,她立馬會意,慌慌張張羅織著語言。


    “魏侯!你那夫人真不是好東西,她洞房花燭之夜肯定有落紅,但那隻是她早已準備好的雞血!她臨走之時坑走宴家半數家產,本就是個居心叵測的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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