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妾室扶正為夫人的案例不在少數,魏桉先前在東郊大營就若有若無問過其他同僚。


    如今他的阿傾有孕,魏家終於不再是別人口中的談資,母親也終於得償所願。


    必須開宗祠,召族中耆老,寫宴氏入族譜,交管家務、錢財大權,再為她備上新婚那日不曾穿過的大紅嫁衣。


    老夫人點點頭,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抱著身邊貼身婢女落了淚。


    如今就算是她老婆子死了,見了亡故的夫君也有了交代了。


    宴傾故作推諉,猶豫著低頭。


    “妾才疏學淺、孤陋寡聞,難登大雅之堂,更遑論成為一家主母掌管家事,我在宴家時,嫡母未曾教導管家之事,恐難擔當的起正妻之位。”


    老夫人隻是笑笑,目光卻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她對自己教養的孩子一向是放心的。


    魏桉抬手替她擦掉眼角快要洇出的淚,聲音溫柔。


    “掌家從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既然許你為妻,我們自當夫妻共同扶持,禍福同擔,一起走下去。”


    老夫人這才笑著附和。


    “就是,有什麽不會的我慢慢教給你,我老婆子還能再活三四十年呢,定能給你們做個支撐!”


    宴傾破涕一笑,“什麽三四十年,老夫人要長命百歲的!”


    老夫人沒好氣看她一眼,“還叫我老夫人?”


    宴傾一愣,魏桉戳了戳她的掌心,聲音如涓流。


    “該叫母親了。”


    她羞怯一笑,“是,母親。”


    魏桉的手輕輕搭在宴傾的小腹之上,很是驚奇,這是居然這麽快開始孕育一個小生命了。


    這是他和阿傾相愛的見證,也是將來集魏家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


    魏家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翌日老夫人就著手去操辦她扶正入宗祠的事情了,府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唯獨主院是塊安靜的地方。


    宴傾從自己的嫁妝裏麵拿出一些現銀,讓阿靈拿去添置厚葬魏揾偌了。


    她雖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可身在這個時代,她們認為雌競基本就是唯一的出路,魏揾偌亦不例外。


    到最後不過是黃土一捧,孤魂野鬼,再也無人祭拜。


    八日之後,黃道吉日。


    魏府門口門庭若市,來往之人絡繹不絕。


    魏桉這幾年在軍中頗有威望,結識不少周遭城池將領,已經調迴京城赴任的老友也托人送來賀禮,賀魏家新喜。


    宴傾入族譜的事情很快辦妥,宗族耆老盼了多年才等到這一天,一個個總算是放心了。


    雖說妾室扶正不是什麽好事,何況還是個庶女出身的,但魏家情況實在特殊。


    魏桉本意是想重新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進門為正妻,結果這並不符合禮法章程,宴傾不能以這樣的方式二嫁進門。


    如此也就隻有宴請一些親朋好友了。


    魏桉忙前忙後正招唿熟人,卻聽一陣陣馬蹄聲接踵而來,抬頭看向遠方的時候,正好看見了翻身下馬的表弟。


    這是先前魏家分支的表弟,她祖母是魏家庶女,遠嫁他鄉,到如今已經多少年都沒聯係過了。


    這人也在軍中為將,但官職不高,魏桉在先前一場戰役偶然遇見,經對方反複攀扯這段關係才得知這一茬。


    老夫人不認識這人,聽他上前來自報家門的時候也沒什麽印象。


    但也是魏家族親,便放他進去了,身後還浩浩蕩蕩跟著不少幾個隨從侍衛。


    老夫人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麽,沒功夫管他,招待女眷去了。


    此番宴家並未來人,隻讓驛站捎了封信過來,說是山高路遠,此距千裏,就算來了也趕不上,索性就不來了。


    宴傾看了信之後隻是笑了一下,隨手就丟在一邊了,繼續清點收到的禮物。


    今日院子裏人很多,女眷大多都是將領的家屬,各個都是豪爽脾氣,要不然就是識大體的,相處起來不難。


    不少人曾經蒙受魏桉恩情,此番更是真心前來祝賀,小院子裏擠了不少人,禮單記了一本又一本,宴傾笑的臉都快爛了。


    好嘛,以後全是她這個當家主母要歸還的人情。


    有的人沒空留下用飯,所以臨近中午的時候,人少了一小部分,宅子裏這才安靜許多。


    老夫人沒讓宴傾操勞太多,大多是魏桉在前院忙著,一上午都見不到人影。


    到了飯點,阿韻和阿靈端來不少新花樣的菜,宴傾獨自一人在房裏享用,吃的挺多。


    本位麵任務至少要生三個孩子,以後可有她好受的了。


    係統飄出來,在她耳側一字一句道。


    “恭喜宿主,生子係統的妙用就在於一胎不止有一個孩子,你這胎一共有四個哦。”


    宴傾:“……”


    她愣住,手裏的筷子沒拿穩都掉了下去。


    什麽!一胎生四個!


    那到時候臨盆之期,肚子豈不是大的和鐵鍋一樣?這要是沒有係統,宴傾估計這孩子她都沒有辦法生下來。


    不過魏家一直在期盼孩子,若是知道這一胎有四個,豈不全都高興的昏了頭。


    阿韻看她愣了半天沒迴過神來,心底一慌。


    “夫人怎麽了?沒事吧?”


    宴傾還沒適應這個稱唿,恍惚了一下,阿靈已經遞來了新的筷子,宴傾繼續幹飯。


    門外,有人輕輕叩門。


    “嫂嫂可在?”


    嫂嫂?魏桉還有什麽弟弟嗎?


    這幾日宴傾基本了解了魏家近幾代的人物關係,同輩裏魏桉沒有弟弟,有的小侄子、外甥都快趕上他的年紀了。


    宴傾腦中沒有這好人物的訊息,給了阿韻一個眼神,讓她過去開了門。


    阿韻也不認識外麵的人,行禮之後退到了一邊,還不忘提醒他。


    “我家夫人今日乏了,有孕在身略微不適,還請公子就在門口便是。”


    魏道諒倒是並沒有生氣,溫潤一笑。


    “我隻是攜帶了貴重禮物前來親自拜會而已,我和嫂嫂家中兄長有些交情,順便幫他捎帶了一份禮物過來。”


    “剛巧,前些日子得了新鮮玩意,家中女眷又隻有母親,她不願意收貴重的東西,於是便無人可送了。若是嫂嫂不嫌棄,就送給嫂嫂把玩了。”


    宴傾聞言,倒是輕輕放下了筷子,勾唇一笑,起了一些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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