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玄清喊道:“你的手!”


    顧襄則繼續對餘玄清道:“別管了,師姐快去追那東西,免得禍及百姓,我沒事的,你快去。”


    餘玄清無奈點了點頭,現在確實不是說話的時候,隻得道了句好,看了眼嚴顏岩後往後退了退,略帶猶豫轉過身去,隨後便果斷縱身飛起追那跑走的肉瘤。


    顧襄扶著嚴顏岩站起身來,嚴顏岩則晃著自己的腦袋,一直“呸呸呸”地吐著嘴邊的沙子。


    他抬起頭來拍開顧襄抓著自己的手,他眯著沙眼看見那突然襲擊人的山茶花堆竟慢慢消失,地麵上裸露出唐老爺那已經被開膛破肚子的屍體。


    “我去!這是什麽情況?”


    嚴顏岩驚歎著,立馬拿起一道冰符就要往唐老爺屍體那走去。


    顧襄攔住他道:“別過去。”


    嚴顏岩看向顧襄,見對方披頭散發,臉上沾著沙子,右手臂上耷拉碎布,同時鮮紅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弄得他倆腳下站的位置的顏色比剛剛聚集成一堆的山茶花的顏色還豔。


    “你怎麽搞成這樣呀!”嚴顏岩“哎呀”一聲,立馬拍著顧襄臉上的沙子,弄著他雜亂的頭發,抱怨道,“怎麽迴事嘛你?你這樣怎麽去幫師姐呀?這不添亂嗎?”


    顧襄看著嚴顏岩給他清沙子的時候還笑了笑,結果聽他一張嘴說的話,臉色又沉了沉,道:


    “我會保護你,也不會給你和師姐添亂的。”


    嚴顏岩急忙拿出繃帶塞進顧襄的懷裏,道:“你也不怕說大話崩掉牙……快住些口吧,還是去幫師姐的忙要緊,你一邊綁手一邊飛去去幫她,這裏的屍體我來解決。”


    顧襄抓住嚴顏岩給他塞繃帶的手,問:“你想怎麽解決?”


    嚴顏岩翻著白眼,揮著左手上的冰符道:“你真婆媽!我把這屍體運到唐家,總不能讓這老頭開膛破肚跟條鹹魚似的躺這吧?”


    顧襄依舊抓著嚴顏岩,道:“你是想去受孕嗎?你忘了那些人說的?接近唐家的人是會大肚子的。”


    嚴顏岩不耐煩地說道:“我就把屍體扔門口衝他們喊一聲就行了,而且,就算真不小心染上了,不還有你呢嗎,你一定會給我下了肚子裏頭的東西的,不是嗎?”


    顧襄還是不肯鬆手,他接著問道:“那你怎麽給他送迴去?你認得路?”


    嚴顏岩急得跺腳,鼓著腮幫子道:“你大爺的眼瞎嗎?”


    他指著地麵接著道:“那麽明顯的一條血道,我順著這道去不就行了!”


    他抽出被顧襄抓著的手,然後又拿了根發帶披在對方的肩膀上,道:“把你頭發綁好,趕快去幫師姐,她要是出事了,我就不理你了。”


    說完話,他便轉身走到唐老爺的屍體旁,將冰符貼上,而後又施法將整個結成冰塊的屍體臨空舉起,他自己也跟著騰空飛起。


    屍體跟在嚴顏岩身後,他的人則順著血道往前飛走。


    顧襄握緊嚴顏岩給他的發帶,見人沒了影子才離開原地,一邊收拾自己的慘樣,一邊騰飛追趕餘玄清。


    ……


    林慕義坐在房內的茶桌旁待著,看著手中那道符上的字。


    嗯……鬼畫符……看不懂……


    他將嚴顏岩給他的小貓揣著懷裏,讓那貓咪在他胸口那睡覺,無聊時就露個小腦袋到處探。


    林慕義已經給這小母貓起好名字了,就叫做鹹蛋蛋。


    一個酥甜可口,一個鹹淡適宜。


    他很滿意自己給兩隻貓起的名字,真好聽。


    餘玄清他們是不讓林慕義與甜甜在一塊了,於是便給他找了另一隻貓貓代替甜甜。


    林慕義伸手揉了揉懷中蛋蛋的小花腦袋,那孩子睡眼惺忪,他也不好折騰她,於是隻能輕聲對她說道:“困了就睡吧,我不擾你啦。”


    蛋蛋用著她那粗獷的嗓音“喵”了一聲,然後便鑽進林慕義的衣服裏頭睡覺去了。


    林慕義自知擔心無用,於是放平心態,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喝著茶,一隻小麻雀“撲哧撲哧”地從窗外飛進來站到茶桌上,“啾啾”叫了兩聲。


    “哎!”


    林慕義驚喜地看著跑到他手邊的小麻雀。


    那麻雀居然不怕人,蹦蹦躂躂地用自己身上的絨毛蹭著林慕義的手背。


    林慕義開始感慨自己是擁有了什麽迪士尼公主體質嘛,怎麽老吸引一些小動物……


    那麻雀歪著頭,長著兩隻圓溜溜黑豆般的眼睛,可愛極了,林慕義很喜歡小動物,隻要不是奇形怪狀,就很容易被萌物萌化了神智,他顧不得這小麻雀身上會不會攜帶什麽菌呀什麽毒的,上手就摸著那小東西的下巴。


    林慕義對著小麻雀輕聲道:“你好乖呀,你是打哪來的?”


    那鳥盯著林慕義眨巴著眼睛,一臉的呆樣。


    它又“啾啾”叫了兩聲。


    林慕義又對它問道:“你在告訴我嗎?可惜我聽不懂。”


    那麻雀將頭轉了轉,兩隻眼睛盯著林慕義的左手。


    林慕義跟著麻雀一同看向自己的左手,問它道:“看什麽呢?”


    麻雀轉過頭來,繼續盯著林慕義,林慕義歪了歪頭,又輕聲細語道:“你是誰家養的?怎麽那麽親人呢?”


    “嘿嘿。”


    “哎?”


    林慕義看著麻雀頓時愣住了,他好像聽見了這麻雀嘴裏發出男人的聲音,還“嘿嘿”了兩聲,


    麻雀衝著林慕義慢慢張了張嘴,兩顆黑豆眼瞬間變白,表情詭異起來。


    林慕義瞪大著雙眼,一時間被眼前的東西嚇唬住,愣了楞。


    那麻雀蹦躂著,然後發瘋一般用它那尖嘴嘴用力啄向林慕義拿符的右手虎口。


    “阿!”


    林慕義疼得立馬迴神,他整個右手手背開始發麻,被啄的地方立馬出現一個口子,鮮血直從那口子流出來,手指頭像是痙攣一般抽搐著,抓不住符咒。


    那麻雀立馬用嘴銜起被林慕義鬆開的符咒,迅速衝出門口朝一樓飛去。


    “臥槽!”


    林慕義看那鳥拿起符咒就飛走,叫喚了一聲,他看著那突然大開的房門又是一聲“臥槽!”


    他也不管鮮血直流的右手了,立馬站起身來就要去追那麻雀。


    林慕義跑到門口就要出去,腦子裏突然想起嚴顏岩的叮囑,他望著門口,又退迴房去。


    “不能出去……”


    林慕義皺著眉頭捂住那冒血的手,他將房門關上,從“玲瓏佩”裏拿出帕子止血,同時叫著:


    “阿蕪,阿…….”


    “小溪?”


    林慕義背對著房門,聽見後麵有一男人叫喚著自己,便迴過頭去,竟然見到自己的房門再次無聲無息地打開。


    他連連後退,看著那慢慢大開的門,右手操起桌上放著的茶杯作出防禦姿勢。


    “你叫小溪?”


    一個男子手捧著飯菜站在大開的門口,那人正是這店裏頭的小二,柳民。


    “是你……”


    林慕義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對那店小二問道:“你這是?”


    店小二笑了笑,端著飯菜就走進林慕義的房間。


    “哎?你…….”


    林慕義來不及製止店小二不請自來的行為,皺著眉對對方問道:


    “是姐姐他們叫你送飯菜給我的?”


    “嗬嗬……”


    店小二彎著腰笑著,他將飯菜一一擺上台,同時還擺出兩個酒杯和一壺酒。


    他看向林慕義,笑道:“是小的給小溪你送的。”


    “哈?”


    林慕義一臉迷惑地看著他,問:“你送給我的?”


    “對呀。”


    店小二將端菜的盤子放在一旁的櫃子上,笑著對林慕義說道:


    “小的見小溪你這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所以就給你特地備了些好酒菜,你快吃呀,別餓著了。”


    “我不需要。”林慕義胸口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火氣,他對那殷勤的店小二說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餓,你把這些東西端走吧,還有,你還是叫我小公子吧,別叫我小溪,我聽著怪奇怪的。”


    店小二委屈道:“你姐姐他們都那麽叫你,我怎麽不能叫了?”


    “哈?”林慕義沒好氣地說道,“他們是我的家人,你又不是,我跟你又不熟,再說了,你們這店裏的規矩沒說不可直唿客人的名諱嗎?”


    那店小二嬉皮笑臉的,道:“你生氣的樣子也好看。”


    林慕義聽著店小二說的話,雞皮疙瘩直衝大腦,他抖了一下,想著自己的臉上不會又趴了一隻靈花蝶吧……


    林慕義伸出右手指著門道:“你沒什麽事就出去吧,多謝你的好意了,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了。”


    店小二“哎呀”了一聲,竟衝過去抓起林慕義受傷的那隻手道:“怎麽受傷了?一定很疼吧。”


    林慕義心頭的厭惡感頓時湧上大腦通過神情表露了出來,呲著牙就要立刻抽迴那被人抓著的手。


    “別亂動呀。”


    店小二的身軀往林慕義那傾去,他死死地抓住林慕義那受傷的手,將他捏得生疼。


    “你神經病呀!”


    林慕義疼得猙獰,他用另一隻手使勁拽著對方抓住自己的手腕。


    “你的臉可真好看呀。”


    店小二直勾勾的看著林慕義,眼珠發紅,鼻子噴著熱氣。


    林慕義看著對方的神情驚唿不好,遇到狗日的了!


    他驚覺對方臉頰處的臉皮鼓起,像榴蓮殼一般角質一個個緊挨著泛著珠光掉著皮屑粉,惡心死人。


    林慕義拚命地扭動著身子,使勁地掙脫著對方的束縛,然而卻無濟於事。


    他左手腕因為被店小二死死的握住,虎口那的傷口不斷地有鮮血湧出,順著兩人的手臂滴落到地板上。


    林慕義大喊一聲:“我日你大爺!”


    他疼得怒火中燒,見手上力氣比不了便抬起腿往對方下三路攻去。


    那人立馬用手抓住林慕義抬起的大腿,然後將他整個人推到床上。


    他趁著林慕義被摔得懵逼時立刻將房門關上,然後欺身壓上林慕義。


    他張開雙腿跨坐在林慕義身上,一隻手死死地前掐住林慕義的脖子,一隻手則拽著林慕義的臉皮。


    他的眼睛大睜著,發紅的眼珠想要掉出來一樣,他瘋了一般衝大喊著:“真好看!真好看!”


    林慕義不停地掙紮著,他的臉皮被對方拉扯著,疼得眼淚都快跑出來了,甚至疼得忘記自己的手還“噗呲噗呲”冒血。


    他被身上的人掐著脖子,臉憋得通紅,一句救命也喊不出來,意識都開始模糊。


    無論他怎麽用手推扯拍打對方,那人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麵目猙獰地噴著口水喊著:


    “真好看!真好看!真好……”


    林慕義動著腳,用著膝蓋不停地踢著對方的下三路,也是沒用。


    尼瑪的金鍾罩鐵布衫呀………!


    他的白眼不自覺地翻出來,手上的力氣也漸漸消失……


    “啊——!艸你媽!”


    林慕義迷糊中聽見那人大罵了一聲,他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手鬆開了,大口大口的空氣湧進他的肺部。


    “哈…….哈……”


    林慕義睜大著雙眼大口地喘氣,他看見蛋蛋正用著它那剛長出來的牙紮進那人的右手虎口肉那,疼的那人甩著手同時拽著蛋蛋的身體大聲罵娘。


    林慕義見蛋蛋這樣被那人用力地捏拽著隻怕會死,他的腦子“嗡”的一下失去理智,用盡全身的力氣衝著那人的蛋蛋踹去,同時大罵道:


    “狗日的!你敢殺我家蛋蛋!”


    那人被蛋蛋咬破防,再加上林慕義那一腳爆蛋,他立馬疼得弓著身子倒在一旁哀嚎了一聲後瘋狂倒吸著冷氣。


    林慕義迅速站起身來,大腦供氧還不完全,搖搖晃晃地跑到桌子旁,操起桌麵上的飯菜就往那人身上扔去,“霹靂哐啷”砸得那人油水遍布……


    稍微清醒些,林慕義才意識到自己真是浪費呀,應該拿些不是吃的硬物砸人才是的嘛……


    那人窩在床上,露出一隻紅眼盯著林慕義,而後抓出那咬自己肉的貓,衝著大門便扔了過去。


    林慕義看著蛋蛋從自己的頭頂掠過,直接砸向緊閉著的房門,將那門破出一個洞來。


    “蛋蛋!”


    林慕義大喊著,他立刻來開房門衝了出去,慌忙地尋找著蛋蛋,完全把嚴顏岩叮囑他的“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可以出去。”給忘光了。


    林慕義看著走廊地麵上除了被砸出的木屑外什麽都沒有,於是便將身子探出欄杆往下看,隻見蛋蛋就被扔到了欄杆下的酒堆上。


    他著急得抓狂,順著樓梯就往下跑,他剛離開最後一格樓梯到大堂要往酒堆那去,就見到店裏的稀稀落落的客人一時間全都猛地站起身來,驚慌失措地大喊著:


    “快跑呀!”


    他們一個個地往林慕義的方向衝過去,雖然人不多,但也足夠將本就“受苦受難”的林慕義推倒在地,摔了個屁股蹲。


    “草!”


    林慕義跌坐在地上,“哎呦”一聲,揉了下自己的八月十五。


    他扶著地麵還沒來得急思考那些大喊著快跑的人是怎麽迴事,就看見一個鮮血直噴,冒著腐腥味的大瘤子動著它那長滿毛的四條腿衝破店門,朝自己跑來。


    林慕義大喊著:“臥槽!”


    他的手上、脖子上、屁股上的疼痛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刷”的一下立馬站起來就要逃。


    那瘤子蹦進店內,震得地麵直晃,店裏的東西也“叮鈴哐啷”響著。


    林慕義顫抖著雙腿就被晃倒,臉朝地麵又是摔了個狗吃屎,他忍著鼻梁的酸痛,下意識迴過頭去便看見那怪物張開自己那冒著黃氣的大嘴,伸出一條尖頭枝幹來,直直向他刺去。


    人在麵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時身體大多會像是被凍住一般,腿不能動話不會說,隻是僵僵地待在原地。


    林慕義現在就是這樣……他已經麻痹在地板上,瞪大著雙眼,倒了便再起不能。


    完了,真的要涼了……


    這是林慕義大腦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噗呲——!”


    大量滾燙地鮮血噴濺到林慕義的臉上,濃厚的血腥味直接湧入林慕義的大腦。


    異味刺激著林慕義的大腦使他有了反應的能力,他沒事,沒逝……隻是……


    他瞪大著雙眼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子。


    那人的右肩被完全刺穿,白色的上衣立馬被血液染得腥紅。


    男子左手握住那充滿倒刺的怪物枝幹,手掌與枝幹接觸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他將那枝幹猛地拔出自己的肩膀,鮮血再次噴射出來。


    林慕義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切,睫毛上的血水滴落在他的臉頰,混合著他的眼淚墜到地麵……


    男子左手青筋直爆,他用力地抓住枝幹,將那怪物狠狠地甩了出去,砸在了對麵的石牆上,砌在裏頭。


    怪物本身的滋血被砸得亂濺,味道也十分難聞,用夏天糞坑炸了的味道來形容此時此刻的氣味也不過如此……


    那怪物“哈阿”一聲長歎,便不再動彈。


    男子的身體像紙片般輕飄飄地往後仰,倒在林慕義的懷裏。


    他鮮血流滿地麵,像盛開的牡丹花一般。


    林慕義低頭看向懷裏的人,那人紅色的眼尾在英俊蒼白的臉上更加凸顯。


    “你……”


    林慕義大張著嘴,他分不清是自己的眼淚還是男子濺在自己臉上的血不停地向下滴落。


    那是昨天攔腰扶起他的俊朗小哥……


    懷中人連皺眉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原本豔紅的嘴唇死白成灰微張著,想要說些什麽也不能了……


    林慕義抱著對方,用自己的衣裳慌忙地朝那已經看不清但卻“唿唿”冒著鮮血的傷口捂去。


    “救命……誰能幫幫我……快來人……”


    林慕義的聲音十分顫抖,他從未經曆過這樣鮮血淋漓的死亡,他嚇得眼淚失禁,淚混著血不停地滴在他身下的血水中“啪嗒”作響。


    他一遍又一遍地唿喊著救命,但卻沒一個人出現。


    林慕義崩潰起來,他竟變得無法接受那麽一個鮮活的生命因為自己而消失,他竟控製不住情緒,開始歇斯底裏地大喊了起來,同時四處張望,尋找人跡。


    他的眼淚糊住了他的睫毛,迷糊了他雙眼……他什麽也看不清,隻是一個勁地哭喊。


    他從來沒這樣哭過,哭得如此真情實感、傷心欲絕……


    明明他從前被人打個半死時也不曾這樣哀鳴……


    “為什麽沒有人……救命呀……”


    他的喉嚨開始發酸,鼻腔開始堵塞,耳朵也開始轟鳴,他的哭喊聲透露著絕望…….


    撞倒林慕義的人都躲了起來,他們聽著林慕義哭喊聲隻是將腦袋從樓梯口那探出,低聲說著小話……


    黃昏的夕陽溢入客棧撒在死血上大大方方,哀絕的人聲幽在旁觀者的耳邊躲躲藏藏…...


    “小溪!”


    餘玄清趕了過來,那怪物已經死透了,顧襄和嚴顏岩也先後趕到,他們一人將那怪物用符咒貼住,一人則安撫著周圍的群眾。


    餘玄清大喊著林慕義的名字一路追到客棧,她提著的心直接跑到了咽喉。


    她看見殘破的大門、死寂的妖物,她聽見絕望的哭聲、無情的竊語……


    她的弟弟就坐在血泊中,渾身泛紅,被陽光照得閃耀的長命鎖是她唯一能認出自己弟弟的方法。


    餘玄清顫抖著軀體,慌忙得將林慕義抱在懷裏,碗大的淚水延綿不絕,她的手抽搐著,嘴唇抖動著,不斷地說著:


    “姐姐在這,小溪……姐姐在這……”


    林慕義那充盈在耳邊許久的絕望聲總算有希望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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