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我會盡我所能告訴你的。”嚴顏岩笑著對林慕義說。


    林慕義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什麽都想了解,可又因無從下口,再加上以他的性格來說要去問對方什麽事時一定會考慮、思慮許多,生怕自己說錯話,因此如若問題不是他已經想好的要說出來的,一時間讓他提點什麽定會磕磕巴巴,東問一句西問一句。


    “我要先想想……我應該問你什麽……”林慕義道。


    他思慮著,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林慕義低頭玩弄著穿在自己身上的水墨紋理外衣,手感溫潤,很舒服,一時的走神有助於他更好的理清思緒,想問題也想得更細致些……


    “你想起什麽了嗎?”反倒是嚴顏岩先開口問他問題。


    林慕義抬頭看他說:“哈?你問我呢?沒呢,還沒……我不是說要再想想嗎?你怎麽急著先問我了?”


    嚴顏岩咯咯笑道:“你現在手裏玩的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就是我們發現你時你就穿著,我剛看你摸著它像是因它而想起什麽事情,所以才問你的……”


    林慕義聽嚴顏岩那麽說,他便再次低下頭細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件衣服。


    林慕義剛剛穿著嚴顏岩給自己披上的這件外衣時,從桌子那走到床這差點沒被那衣服絆死,因這衣服實在是太大太長了,根本不合他的身……


    林慕義皺著眉頭想著既然這衣服是自己的,為什麽會如此不合適呢……?


    “當初師姐抱你出來的時候你就跟個粽子一樣被這件外衣包著,隻露了個臉出來,又像個蠶蛹哈哈哈……”嚴慕義說著說著大笑起來,聲音洪亮,“說真的,這衣服有點不合你的身。”


    林慕義在心裏白了嚴顏岩一眼:不合身你還往我身上套?別以為我沒發現你看著我快被這衣服“吞了”的時候偷笑的模樣。


    “我們還想著能不能在你身上發現什麽錢呢,可是搜了半天,發現你渾身上下最有價值就是你帶在脖子上的項圈,那個已經被你姐姐拿去清洗了,除此之外就是這件外衣,明明你的行頭打扮穿著跟個富家少爺一樣,但身上卻一個仙都沒有。”嚴顏岩說完還“哎~”的一聲。


    林慕義聽嚴顏岩這語氣,想著這家夥感情還想從自己身上撈點油水?


    他低了低頭,無奈地抿了下嘴。這時嚴顏岩又對他開口問道:“你是累了嗎?我剛才說了那麽多,你一定很累了吧。”


    你說話我為什麽會累呀……林慕義在心裏吐槽。


    雖然說聽人說話確實是會累的,但嚴顏岩這家夥說話語速特別快,說是說了很多,但一股腦往外噴,花的時間也不多,聽得也清楚,再加上又是林慕義愛聽的新鮮玩意,不是聽什麽早上阿嬸買米花了多少錢,中午小王吃了幾碗飯這些沒營養的爛事,因此他聽嚴顏岩講話也並不覺得累了,反倒樂此不疲。


    “我不累,倒是你說了這許多口都要幹了,還是多喝點水吧。”林慕義道。


    嚴顏岩已經快把放在桌子上的一壺水全喝完了,然而林慕義自己手上還捧著他剛剛給的那一杯水,一口沒動。


    “嘻嘻。”嚴顏岩撓撓頭又笑了起來,“你被帶迴來到現在,睡了快有四天了,如今又才剛醒來,本來是不應該跟你聊太多的,但我對你太好奇了,實在沒忍住。”


    “真是可惜了,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不然我跟你更有得聊了。你慢慢想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吧,不著急的。”嚴顏岩兩眼泛光,直對林慕義眨巴。


    他摸了摸林慕義的頭,楞了一下,眼珠子轉悠著,突然溫柔地對林慕義道:


    “要不這樣,我先去小廚房看看師姐的粥弄好了沒有,到時候再來找你說話吧。”


    說完話,嚴顏岩便起身收拾了一下茶具,在門口衝著林慕義笑了笑,轉身就果斷離開了房間,動作之快,快到林慕義腦子跟不上來不及作出什麽反應,隻是眼巴巴地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


    這就走啦?說走就走了?


    屋子裏又隻剩下那個火珠子“唿唿唿”的聲音了,林慕義又要開始胡適亂想了……


    姐姐呀……


    林慕義想著自己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在以前的世界,都是給人家當弟弟的份……


    他開始躺進被窩裏複盤著嚴顏岩告訴自己的東西,突然在心裏疑惑地想到嚴顏岩跟他說的並蒂蓮,自言自語道:


    “明明嚴顏岩說沒有在我身上找到任何東西,那我現在的這個姐姐是怎麽感應到我的並蒂蓮的呢?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盲點哇……”


    林慕義想得頭大,覺得自己要是等嚴顏岩迴來了問他這個問題會不會讓他覺得“對哦!”


    然後發現他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就要把他趕出去……即使對方說過會罩著他那也要做好一半一半的打算,不能完全將自己托付於外人,哪怕自己對活著的欲望沒那麽大,可也要比麵對死亡的恐懼大些……


    林慕義窩在被窩裏無限感慨著,然後卻得出一個結論: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想得發困,再加上聽著火珠子那催眠一般的聲音,眼皮子就像注了鉛一般,漸漸合上,睡著了……


    ……


    “小溪,醒醒……”


    一陣輕柔的女聲在林慕義的耳邊響起。


    “該起來喝粥了,喝了再繼續睡吧,小溪……”


    小溪是誰?林慕義睡眼惺忪,他半眯著眼看了看眼前叫醒自己的女人。


    是在叫自己嗎?


    “姐姐……”林慕義無意識地對麵前的人柔柔地喚著。


    餘玄清楞了一下,然後在臉上立馬露出驚喜的神情,她對林慕義說:“你.....你想起我是姐姐了嗎?”


    “應該沒有。”站在一旁的嚴顏岩快速潑了餘玄清一瓢冷水,接著道,“剛剛我來的時候跟小溪說了師姐你是他的姐姐,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是睡迷糊了,所以才下意識說了那麽句吧,而不是想起。”


    林慕義慢慢坐了起來,嚴顏岩則快步走到他的床頭邊坐下將林慕義用被子裹好抱在了懷裏,餘玄清則把粥端了過來想要喂林慕義。


    “做什麽……”林慕義被他們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很不自在,他很不喜歡這樣跟人太過於親近,更別說剛認識不久的。


    “不用你……”林慕義帶著起床氣嘟囔道,掙脫著嚴顏岩的懷抱。


    “顏岩,你還是先放開小溪吧。”餘玄清急忙把粥放迴桌子對嚴顏岩說。


    嚴顏岩也是聽話,餘玄清那麽一說他就立馬鬆手放開林慕義,然後乖乖站在床邊。


    “小溪……是吵到你了嘛……”餘玄清滿懷歉意地看著林慕義,坐在床邊繼續輕聲說道,“你醒來到現在隻喝了碗湯,我怕你餓了所以才拿了碗粥來。”


    “你要是不想喝那我們不喝了。”說完便用眼神示意嚴顏岩把粥端出去。


    “小溪,你接著睡吧。”說完餘玄清又替他弄了弄被子。


    林慕義稍微有了點意識,嘟囔道:“不是的。”


    他睡得迷糊,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眼前的兩位就在那自顧自地叭叭說了一堆。


    他在心裏頭翻著白眼直歎氣:這些人說話做事都不給我點時間反應一下的嘛……還是說是我的問題?反應慢?可老子再慢也慢不過烏龜呀,想來還是他們太快了……


    “我沒生氣。”林慕義說道。


    他看著餘玄清,隻見對方滿臉的歉意,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


    餘玄清的這些舉動頓時讓林慕義心頭湧上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我隻是沒反應過來……”林慕義小聲地說,“你不用覺得抱歉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


    林慕義低了低頭,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餘玄清。


    “還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忌你的感受。姐姐保證,不會有下次了。”餘玄清皺緊的眉頭才舒緩了些。


    “那個粥給我吧,我有點餓了……”林慕義對餘玄清說。


    初來乍到的,總不能辜負別人的好意。


    餘玄清麵露喜意說了聲好,然後就讓嚴顏岩又把粥端了來。


    “讓我來喂你,行嗎?”餘玄清詢問著林慕義,林慕義看著她那生怕惹自己不高興而小心試探自己的樣子,也不好拒絕她的請求,於是點了點頭。


    餘玄清眼睛都亮了起來,坐在床邊細心地喂起了林慕義。


    “你剛醒過來,還是吃點清淡的好,等到明天我給你準備些豐盛的食物,今天晚上就要委屈你吃這個了。”餘玄清邊喂邊解釋。


    林慕義邊喝粥邊想:怎麽感覺我像是不能自理了一樣,剛開始是別人給喂湯,現在又是讓人喂粥,我自己都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問題,這些人倒比我操心多了……


    餘玄清在喂粥的同時也在打量著林慕義,桃花般明媚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林慕義發現了餘玄清的小動作,於是直接問:“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啊......不是的。”餘玄清停了停手頭上的動作,急忙迴答,“我想再仔細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小溪。”


    林慕義剛睡醒,腦子還不太靈光,又直接對餘玄清說:“那你看出什麽了嗎?”


    “你的眼睛,和小時候很像,嘴巴也是,都很像。”餘玄清看著林玄清說。


    在餘玄清說到眼睛和嘴巴時,嚴顏岩的目光也盯著這兩個地方看了。


    他倒是坦蕩,林慕義隻覺得別扭。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吧。”林慕義接著問。


    “我覺得你是,但是……”


    “還有一個點,我隻要再確認那一點我就能肯定你是我弟弟了。”餘玄清喂林慕義喝完了粥,拿了手帕想給他擦擦嘴。


    這點小事真的還是自己來吧……


    林慕義拒絕了對方的好意,自己拿過手帕就是一通擦,不讓對方有下手的機會。


    餘玄清微微笑了笑,接著說:“明天……等到了明天我會帶你去見師尊,她會幫我確認的,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休息吧。”


    林慕義皺了皺眉頭,在心裏想著:還要明天?今天我就已經休息夠多的……睡醒吃,吃了睡,睡醒又吃,現在又要睡,活生生把自己睡累了……但是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現在就跟她去見所謂的師尊,我還真不是她弟弟,大晚上的把我趕出去那真是死路一條……罷了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就明天。


    林慕義點點頭,答應道:“嗯,我知道了……”


    同時又問餘玄清:“你剛剛叫我小溪是嗎?”


    “我的弟弟,他叫餘臨溪。爹娘和我都喜歡管弟弟叫小溪的……”餘玄清迴憶起往事,語氣悲傷了起來,“今天顏岩應該跟你說了許多話,想來多少你也知道一些自己的情況……你還有什麽想問的想知道的事都可以問我和顏岩的,但是考慮到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又需要好好休息,明日才能有精神跟我去見師尊們,我和顏岩就不叨擾先走了。這個,給你吧……”


    餘玄清不知道從哪拿出了隻周身通白的肥嘟嘟很厚實的一隻倉鼠,對林慕義接著道:


    “它叫做阿蕪,平時它都隻會縮成一團隱藏起來,你要是有事要找我隻要叫兩次它的名字,然後跟它說有什麽事,不用你來找,我也會很快趕過來的。”


    林慕義很震驚地看著餘玄清手中的蜷成一個球的倉鼠,他從來沒見過那麽肥那麽大的一隻倉鼠,足足有一個實鉛球那麽大。


    餘玄清要是不說那是倉鼠,林慕義還要疑惑她怎麽還拿出個發麵大饅頭……


    餘玄清看著林慕義那一臉驚訝的表情笑了起來,說:“你要摸摸嗎?它雖然很大一隻但是很軟的也不是很重。”


    林慕義衝餘玄清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伸出手去接住阿蕪。


    “你要是不用的話就叫它迴去,它就會自己隱起來的。”餘玄清繼續說,“這是靈寵,不會咬你,你要是無聊也能找它陪你說話。”


    “說話?”


    林慕義將倉鼠放到被子上。


    由於它團得太圓潤了,身上的有些毛像是刺蝟的刺一樣豎著。


    “它會說人話嗎?”林慕義用兩隻手掌將阿蕪包起來輕輕捏了捏,“哇~”


    手感真是好極了好絕了,就像在捏剛發酵的麵團!


    餘玄清眉花眼笑,迴答道:“會說人話,但是隻能說些淺顯的東西,深層次的話就不會了……”


    “我們先走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餘玄清見林慕義雖然麵無表情,但從眼神裏還是能看出是歡喜的。


    她揉了揉林慕義的頭發,跟他交代了一番話後就在屋內的火珠子旁點上沉香,離開了房間。


    林慕義看著手裏的大東西,肉實又軟綿綿的。


    阿蕪就那樣乖乖地待在林慕義的手掌心裏任他揉捏。


    “您好呀!”


    大饅頭發出了個小孩子的聲音。


    阿蕪舒展開身子,鼠頭鼠腦地瞪著兩顆黑豆般的眼睛看著林慕義,它趴在林慕義的手上,兩隻粉白的手耷拉在臉頰兩側。


    “你真的會說話......”


    林慕義立馬在床上坐得更端正了些,他收起腿,將阿蕪抱到自己的肚子上。


    “您……嗯……”林慕義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說話了,“你……你好……”


    “我叫阿蕪,從今天起就是……啊,請問您叫什麽呀?”


    “我叫……”林慕義想著自己可不能說自己真正的名字,他想了想餘玄清跟自己提起的原主的名字,餘……什麽溪……林慕義實在不怎麽會記名字,他看著阿蕪說,“小溪……你叫我小溪好了。”


    對,直接就叫做小溪得了。


    “您的全名叫什麽呀?”阿蕪繼續問道。


    林慕義頓時梗住了,問阿蕪說:“一定要說全名嗎?”


    “因為叫小溪的有多呀,我想要知道小溪的全名。”阿蕪迴答道。


    “可是叫阿蕪的也很多,你的全名又叫什麽?”林慕義反問對方。


    “我的全名叫做世茗靈蕪,世茗就是赤璋世茗的世茗,靈就是靈寵的靈,蕪就是阿蕪的蕪。”


    “額……”林慕義在腦海裏瘋狂地尋找自己的名字。


    “小溪呢?小溪的全名呢?”阿蕪接著問。


    “餘……”


    “餘什麽?”阿蕪問。


    “臨溪?”林慕義磕磕巴巴地迴答阿蕪,“我不記得一些東西了,應該是這個名字吧,餘臨溪……”


    “你失憶了嗎?好可憐呀……”阿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說。


    林慕義看著肚子上那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倉鼠想:你那樣子我可看不出來你覺得我可憐……


    阿蕪繼續揉著自己的臉,然後將手放到嘴邊,從頰囊裏吐出一顆沒有剝殼的大花生。


    “吾主溪,給你。”


    阿蕪站了起來,它兩隻手拿著花生遞給林慕義。


    林慕義深吸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吃那從別人,哦不,是別鼠嘴裏掏出來的糧食,但是看對方實在是可愛又誠懇,林慕義覺得他要不接就太沒有人情味了。


    “謝謝……”


    林慕義接過阿蕪給的花生拿在手中,那麽大的一顆花生確實挺有分量的。


    阿蕪坐了下去,肚子上厚厚的肉擠得滿滿的。它從嘴裏又吐出了一粒大花生,啃了起來。


    “吾主溪不喜歡阿蕪給的禮物嗎?”


    阿蕪停下嘴邊的動作,呆呆地、眼巴巴地看著林慕義。


    “沒有呀……”林慕義迴答他。


    “那為什麽吾主溪不把它打開呢?”阿蕪接著說,“阿蕪的東西很幹淨的,不髒......吾主溪嫌髒嗎?”


    林慕義對阿蕪搖搖頭,心裏頭在狂叫:你這小倉鼠不簡單呀你,哪來那麽多話?


    “沒有的事……”林慕義看著手中的花生,想著死就死吧……


    他用手開始剝花生,一按下去就感覺到那東西的異常堅硬,他抬起頭看向阿蕪,表情有些勉強,問它道:


    “你想我現在吃嗎?”


    “吃?如果吾主溪想吃的話當然可以。” 阿蕪迴答林慕義,“靈寵會送主人東西作為定下契約的保證,主人要收下靈寵給的東西,如果是吃的那麽主人就要吃。”阿蕪說完話就開始啃第二粒從嘴裏掏出來的花生了。


    林慕義開始在心裏抱怨餘玄清怎麽不跟自己說有這一茬,他總不可能拒絕一隻小可愛給的東西吧,再說了……他也不知道怎麽拒絕……


    林慕義隻能含淚剝開那硬得跟花崗岩一般的花生。


    他實在是摁不下去、剝不開那花生。他開始扣花生的那一條細縫,想著應該可以扣出來吧,實在不行那也可以說他打不開先不吃。


    林慕義還在慶幸自己打不開那花生就有理由不吃了,結果就聽見“啪”的一聲,花生開了……


    他瞪大著眼睛看著那飽滿的金燦燦的花生仁。


    “這是花生嗎?”林慕義將裏頭的花生仁拿了出來,三顆花生仁連在了一起,看上去像黃金一樣。


    “是呀,這是阿蕪給吾主溪的金花生。”阿蕪嘬了嘬手,它爬到林慕義的手邊抓住他,說,“吾主溪喜歡嗎?”


    林慕義看著手邊的阿蕪,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居然在嘴巴裏藏了個金子?要是吃下去不就墜死了嗎?”


    阿蕪聽林慕義那麽說楞了一下,然後咯吱咯吱笑道:“不會的,吾主溪不用擔心。”


    它微微眯著眼,看著林慕義接著道:“吾主溪喜歡這東西嗎?喜歡的話就收下,我們的契約也就達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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