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梅花兒就叫我起床。


    這個女人沒啥事兒的時候,很少主動這麽早來到班兒上。


    我猜她一定是奔著這個改造項目來的,因為項目之大,她心裏沒底。


    沒想到讓我猜著了。


    一進門就說,“半程,實事求是來講咱家這個項目,我現在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我想先領你把咱相府相膳堂和後院都轉一下吧。


    先了解一下,看看拓展的空間和周圍的環境,還有需要清理的一些租戶。”


    我答應著,往出走,梅花說,“那行,坐我的車吧,這樣快一點,不然一天也轉不完。”


    “不至於吧,坐車走馬觀花,印象不深。”


    梅花為難地說,“走著走,那得一小天兒啊,那得把本姑娘給累壞了。”


    我說,“不至於吧?累了,我背著你!”


    梅花開心了,“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可別反悔啊!”


    我又笑笑說,“那哪能呢!”


    其實主要考慮到梅花身上有一種氣味兒。一旦坐在她的車上挨得特別近的話,這種氣味兒就使我莫名其妙的眩暈。


    正是因為這項任務比較緊迫,我要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才能迅速開展工作。


    梅花當然想不到我這層的原因,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於是迴去換了一身輕裝打扮,肥肥大大的看不出臃腫的身材,腳下穿上平底兒鞋,我們就出了相膳堂後門兒。


    從後院兒走出來,相膳堂和後院之間的這條街道並不寬,人流並不是很多,從後門出來,向右拐,走了好長一段兒才來到一條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來到這個國度快一年了,第一次跟一個女生單獨在街上逛啊,自己覺得輕飄飄,心裏有一種異動的感覺。


    梅花也好像比平時興奮,臉色略微潮紅,主動用手挽著我的胳膊。


    我退了一次,她仍舊拉過來挽上。


    我說,“這樣不好,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


    梅花一聽急了,用肘頂了一下的肋耙,“你有家室,在哪啊,我怎麽沒見到過,說我有家室,我明確告訴你啊,我沒有,老娘到現在還是女兒身呢!”


    “還是姑娘身,你可拉倒吧,你這個有身份的人,你的這個情況我已經大體了解了。”


    “你了解什麽呢?”


    “你不是梁家三公子兒媳婦嗎?第三小妾嗎?”


    梅花說,“你放屁!”


    梅花的臉都紅了,“你以後少打聽我家裏的事,聽見沒,記住了,你老娘到現在還是姑娘身呢,你聽明白沒有?”


    我很吃驚,抽迴手臂連連作揖。


    再怎麽問她,她就是不作聲。


    梅花向別處看的時候,我第一次發現這個人眼裏還泛有淚光。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們經常會躲著那些迎麵來挑擔子的,推車的,還有橫穿馬路的。


    原來相府相當於一個目字,上南下北,左西右東的話,最上麵就是相府主樓,中間是相膳堂,下麵的就是後院。


    這周圍有店鋪,有理發的,有藥店,有飯館兒。有旅店,個個生意興隆,人馬穿梭。


    梅花這個時候在前,我在後一個店鋪一個店鋪的走,按逆時針順序,一戶一戶的通知。


    梅花對每個店的老板都很熟悉。老板對梅花都很客氣。每到店鋪梅花兒就把老板喊來說,我們這塊兒動遷了,全部要清理停租了。


    “合同到期的抓緊結賬,沒到期的自己算一算該補償多少?可按三倍價格補償。”


    各店鋪老板,聽到這個消息,都很無奈,又不得不答應,並同意三天內結賬或者搬走。


    快走到後院的西北拐角處,有一家“奈美人香館”,美容美體美發,一看牌匾上那刻著仙女花紋的邊框就能猜出個大概。


    梅花兒走著說,“這是我們女人去的地方,你去不?”


    我說,“我就不去了,不方便,你到裏邊兒把咱們意思說了就行了。”


    梅花進去沒多大一會兒一個風韻綽綽、濃眉豔抹的女人扇著扇子出來。


    在高高的台階上喊我,“劉堂主,請上來坐一坐!我是香蘭”


    我天生對新的東西感興趣,上了台階。在已經下了台階的香蘭把我接上了台階,掀開門簾兒。一股梅花身上常有的香氣撲麵而來,而且是滿屋的香氣。


    在眼前一個由外向裏延伸的長條形的空間內,一張又一張淡粉色的床單上都橫著一位客人。從裏往外,從外往裏人流穿梭還挺熱鬧。


    每張單人床頭上,都有一個身著白衣服的傭人在為客人按著頭,修著眉,做著美容服務。


    進門兒的右側,擺著一尊半米高的彌勒佛。


    彌勒佛後身是用紅布做的背景。


    金色的佛像在紅色的背景襯托下,顯得格外醒目。


    彌勒佛前燭光搖擺,香煙繚繞。


    因為裏邊兒無論是服務的還是被服務的,全是女性,我真的不便於往裏進,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說梅花,你往裏去吧。我在外麵等著。


    梅花知道我再怎麽勸,也不會往裏進的,就讓我在這個門外稍等。


    老板娘笑盈盈的跟我打過招唿之後就跟在梅花的身後,進去了。


    有人給我遞過了一杯水,我坐在台階上,看著台階下東東西西的絡繹不絕的行人。


    覺得我生活的朝代和這個朝代相比來講,也沒有什麽區別,隻是大街上的人群的著裝不同,這種繁華程度和現在的二線城市沒有多大差別,周圍各類店鋪應有盡有。人們的生活除了沒有轎車,沒有手機之外,其實其他都一樣。


    從今天上午,轉到的這些地方來看,相府這一圈下來至少得有三百多家店鋪,足以想象相府一年下來的租金收入應該是一個不小數字,現在這些店鋪不外租了,而且沒有到期的還要三倍以上退給人家錢,收迴來改造,做什麽用,還是覺得原來的租金少了,重新收迴來重新分配,不管怎麽說,丞相態度這麽堅決,決心這麽大,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此時已經過了晌午,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挑挑的,背擔子的吆喝著賣水果兒的,仍然熱鬧不減。


    這時候覺得來到這個國家也挺好。


    自己身居高位,雖然也是賣苦力的活兒,但是至少是在大衙門裏頭生活,離開這個大衙門之後,到外邊兒這些平頭百姓對你都恭恭敬敬的,做人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唉!隻是苦了在家的媳婦兒,不過我隻要心中想著我穿越到這是來幹啥的,隻要不變質,隻要不變色,隻要不變心,迴去是早晚的事。這裏就相當於我到他鄉一樣,辦完事就會迴去的,而且在這裏還能像張老爺子最後說的那樣,還能拿迴一大筆錢迴去。


    並且,老同學當中,隻有我一個親身經曆了穿越,在一個古代的高層長了一些見識。


    迴去之後跟那些微信裏的富婆們兒可以吹一吹,嘮一嘮。


    多了一份經曆,也挺幸福。這個時候自己覺得安逸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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