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乃焱國的公子,來到焱國後,在姚府跟隨姚大人出使過多個國家,長了一些見識。


    之後被姚大人推薦給梁惠王,給梁王當中車府令,牽馬的班長,車老板子的。


    由於他和梁王年齡相仿,金鎖稍長四歲。


    多一歲就多長個心眼,何況長了四歲。


    由於金鎖注意觀察和搜集信息,對外界了解的多,沒多長時間,他就成了梁王了解世界的窗口,深得梁王喜歡。


    姚府要建養生堂的事,梁王並不知曉,原計劃在瀏陽城避暑七天就返迴。


    在金鎖的勸說下,打算再多住幾日。


    許陽古城的主幹道屬於城市一類街道,掘開通渠,絕對是轟動梁國的一件大事,


    可就是這樣的大事,何相和姚大人,都沒有想到竟被梅花和劉半程私下裏把開工手續辦結了。


    所以必須趁梁王在瀏陽城祭祖這段時間,掘開道路,抓緊平上,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悄聲無息。


    何宣丞相似乎對這項工程也非常在意,早飯都沒吃,騎上自家白馬,借著晨霧經過已經插好標記的施工現場,稍作停留後,揮鞭揚長而去。


    負責水利、交通、城建、綠化的各部門的副職已經全部到位,早飯在姚府美餐一頓,一直到養生堂現場,還讚歎不絕姚家的夥食如何如何地美,如何如何地妙呢!


    姚大人親自召集大家開會,先聽聽大家對這項工程的意見。


    房間雖然很空曠,但天氣仍然很熱,各路負責人身後都有家丁在扇著扇子。


    負責交通的仁氏家族成員問姚大人,


    “施工路段是許陽城的主幹道,來往車輛和行人較多,這次封堵勢必會引起交通堵塞,我們打算引流繞道,向二類街道疏散人群,但我們無法保證,朝廷其他大人的車輛是否同意繞行。”


    “這種情況應由丞相府提前預告,通知朝廷各院,以防矛盾聚集,我們處理不了。”


    姚大人點頭,


    負責綠化的梁氏家族代表,“我們城區綠化的錢,實在有限,在疏通渠道的兩邊被破壞的地方,要重新植樹,主幹道全都是楊樹,通往姚府門前往院內的那一段是否也栽上楊樹?”


    姚大人正要迴答,趙月在姚大人身後說道,


    “前不栽楊,後不栽柳,最好栽其它樹種!”


    “為什麽,不能栽楊樹?”


    “別問為什麽?你們得想想辦法!”


    那不行,街道整體綠化是由我們梁家負責,在這條主幹道兩邊全是楊樹,出現一處其它樹種,就非常紮眼,也容易被咱梁王察覺,我認為不妥!姚大人您的意見呢!”


    姚大人略帶遲疑,“那就全部植上楊樹吧!”


    姚月還想說話,被姚大人伸手摁住。


    之後水利部根據水渠高差引流方麵也提出的一些想法。


    姚大人轉身問我,“這項工程明天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能完成不。”


    問我,我可就是一個廚師啊!


    我從來沒有搞過這類的土建工程,上哪知道這項工程需要多長時間。


    還在小的時候,我看過上萬的民工修建引水大壕,見過那種人山人海的場麵。


    那是我剛記事兒的時候,縣裏要在我們“拉拉屯”身後平地建起一條一百餘公裏的引水壕。


    據大人講,那次是一項舉全縣之力興修的大型引水工程。


    興建大壕的時候,工地上一下子就來了數不清的人,螞蟻一般,來來往往,上上下下,一望無邊。


    由於上邊有要求,引水壕沿途各家各戶都要主動接收遠道而來的民工住宿,我家當時就住進了二十多個男勞力。


    這些勞力天天早出晚歸,灰頭土臉,滿身疲憊。


    其中有個瘦子,二十多歲,個挺高,駝個背,頭發很亂,沒娶過媳婦。


    有天早上剛起來,就吐了一地黑乎乎的血,把一屋人都嚇壞了,之後工友們把他攙迴了老家。


    據講,像他這樣為建大壕累吐了血的,丟了性命的不隻他一個。


    建成後大壕實在太高。要看他,成年人得仰著頭,半噠小子爬上去,也得費半天的勁兒。


    那高高長長的大壕,彎彎曲曲,延綿遠方數百餘公裏。


    可建成後,不知道是啥原因,一滴水也沒有引來,那麽龐大的引水工程蜿蜒至此就像僵死的一條大蟲,還在經曆著歲月的風蝕。


    眼下,誰能想到,當年的小娃娃已經長大,不經意間,來到了晉代梁國這個國家,替一個老爺子來找一個人,問清一句話,本無心關注這個朝代的事。


    因為俗話說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現在姚大人的事,是經過自己出的主意才定的事,小時候引水工程雖然是一滴水沒引來,但至少算是為老百姓生計著想的工程,而姚大人的引水工程明顯是為了自己弄的,而且是借梁王外出度假的空檔,純屬於偷偷摸摸的工程。


    實實在在地講,我不願意幹這種擺不到明麵的活。


    但心裏想的,不能明說,從上次在焱國邊境被毒打之後,自己下定決心聽張老爺的話,看破不說破,


    “稟報大人,這次斷開上百年的城區老道近30米,兩邊要分別拓寬15米,深挖溝渠能有3米半左右深,這麽大的土方量,就你們這個年代現有工具和人員情況來看,要想一個白天和一個晚上完成我覺得不大可能。”


    “半程,時間隻能是一個白天一個晚上,大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得完成這項任務!”


    姚大人這句話好像是對眾人說的,態度格外堅定。


    是的,如果第三天亮了,還沒有完成的話,梁王迴來,看到城區的主幹道未經請示就被一刀斷開,那是真要出大事的!


    倒不是破道修路的問題,而且這裏麵有梁國國運問題。


    梅花在通簽文本的時候,梁氏家族的姑爺子許陽令就猶豫再三,直看到梁穆王也在上麵有簽字的時候,他才簽的,而且手都是顫抖的。


    梅花和我學的這個片段的時候,她不解。


    我說,“你們梁國在移都許陽城的時候,是專門請人看過,要把許陽城最主要的幹道建在一支龍脈之上,貫通東西,其它街道全部由主幹道向南北延伸開來。


    每逢重大節日,曆代梁王都被國師提醒,組織隆重集會,舉國歡慶,來接茬加持龍脈的大運。”


    “這個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怎麽不知道!”梅花好奇。


    “唉,你不知道,屬於正常,這可是你們梁國婦孺皆知的事噢!”


    梅花讓我嘲笑得臉又紅了。


    “所以今天,你們要切斷它,一般的小官還真不敢擔這個責任。”


    “那不對啊,姚大人在朝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他可是梁國老臣,他不可能不知道切斷龍脈乃梁國之大忌啊?”


    “虧你還動了腦筋,姚大人當然知道這裏麵的玄機,當時我給的方案是,從主街道外側,往養生堂方向打孔,穿管引水就行,可是主要水利的大人說,平時孔小可以,一旦河水上漲,孔小就容易被雜物垃圾堵塞,既然想引水修渠倒不如大氣一些,一次了了心願,把孔變寬上蓋成橋豈不壯觀!”


    “既使這麽說,那姚大也應該阻止啊,那畢竟是涉及國運的大事了,我想聽聽姚大人當時是怎麽說的?”看來梅花比誰想知道在關節姚大人的細枝末節。


    “姚大人,當時,隻是遲疑片刻,估計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就問了一下其他人意見!”


    “看周圍的人都沒有發聲,默許就應該是同意的意思!”


    我正溜號著呢 ,這時就聽站在人群前麵的姚大人繼續說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說吧,需要什麽工具,動用多少人?”姚大人嗓子明顯有點啞。


    “我覺得,咱家這個場地十分有限,來太多的人也發揮不了作用。”


    “到底多少,說個數,快點!”姚大人少了往常和藹,慢條絲理的勁兒。


    “大人,至少得上4800人吧,要這些人分成三組,三班倒,叫人停車不停。而且這些人中300人我得帶走,在後院給大家埋鍋造飯!”


    姚大人眉毛向上一揚,“好!那就照你說的辦!現場我來督辦,全體挑燈夜戰!”


    姚大人的“好”字,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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