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想要經過走廊的時候,


    門,突然開了。


    一個矮個的瘦瘦的人探出頭來,意思是想看看走廊有沒有人。


    正好和我打個照麵,對於我這個生麵孔,三角眼廚師先是愣了一下。


    “你,你是幹什麽的?”


    我也沒有直接迴答,


    “我是新來的廚師,昨天剛報到!”


    “是嗎,是誰把你調來的?”


    我知道有很多話,不能對誰都講,臨行前姚大人曾經說過,何相府的後廚,人際關係很複雜,小心為上。


    我順嘴就迴答,


    “我是自己應聘來的!”


    這個三角眼的廚師,皺了皺眉說,


    “什麽叫應聘!”


    我笑著說道,


    “應聘,就是你們這兒招廚師,我報名就來了!”


    說話間屋裏又探出兩個頭來,一個圓臉,一個方臉。


    他們三個人探出頭來的高度,一看個頭都差不多。


    這兩個人也是從上到下把我打量一翻。


    “好吧,既然你是新來的,來吧,喝兩口吧,請進屋!”


    我沒法推托,半推半就地被拽進了屋。


    我一看,這個房間的結構跟自己的房間差不多,也是有一張床,一個小桌,不過是四把椅子。


    加我正好,小桌子一邊倆人。


    隻見桌子上有花生米,有一盤涼菜,六七個豬蹄兒,兩壇子米酒。


    這種米酒我在原來單位喝過。


    酸嘰溜的沒有多大度數,可喝多了之後,後反勁兒。


    我就納悶了,這個時候正是中午,按照自己對行業規矩的了解,中午的時候正是廚師們最忙碌的時候。按理說,何相府應該是管理森嚴,很嚴格,很規範的一個地方,為什麽此時,這三個廚師會在自己的宿舍喝酒,讓人搞不明白。


    三角眼廚師看出我的疑惑。


    “這不,也沒事,大中午的,一百多廚師也不差我們仨,我們哥仨就想在一起喝點小酒兒。”


    “以後呢,咱們就是鄰居,沒啥事兒弄點好吃的,就喝點酒,聊點人生。”


    “人活這一輩子,要及時行樂才對,別憋了把球地讓自己不愉快!”


    唉,我覺得這幾個人的心理狀態和處世態度,正和自己想要的,想在這塊兒生活的態度基本一致。


    三角眼又說,“來吧!還瞧啥,整兩口!”


    “中午也沒有人來檢查!”


    我說,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整兩口就整兩口!”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地就開始喝了起來。


    不過這三個人邊喝,邊聊,還是拐彎抹角的,想問一下我是幹啥的,怎麽來的?原來幹啥了,還有什麽會做什麽菜,做什麽菜最拿手?等等。


    我就是繃住一個原則,一頓糊了了,一頓敷衍,盡量不說實話,因為不知道他們這三個人到底對自己會產生哪些影響。


    一壇米酒喝光了,之後再來兩壇。


    一直喝到下午3點左右,我困了,眼睛睜不開了。


    因為這幾天從姚府又到相府,加之他剛到梁國的時候,被人家一頓痛打,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


    所以就累了。


    於是他們仨繼續喝,自己迴到宿舍脫了衣服,倒頭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這時就覺得有人來敲門。


    沒想到,敲門的是那位胸脯高高的女廚師,她不容分說閃進屋來。


    我嚇了一跳。


    眼前的女胖廚師,沒穿廚師服,而是著一套女子奴婢的那種服裝。


    衣服往旁邊一抿,中間係帶的那種。


    她關好了門,還長舒了一口氣。


    女廚師把氣兒喘勻了之後,就小步來到我的床前。


    我特別緊張。


    因為被子裏的自己是一級睡眠狀態。


    我把被子的一角在手裏攥得緊緊的,見胖廚師走近,還忙著往裏裹了裹。


    女廚師生氣道,


    “說你這個人挺特殊,說你這個人腦瓜兒挺靈活,可讓我看,你有點兒太封建了!”


    哎,讓我沒想到這個朝代的人,還能說出“封建”兩個字,這不對吧?


    我心裏直突突,男女二人同處一室,容易出事,自己在原來單位工作時,對這些內容,有過太深的感觸,這是人生之大忌啊!


    自己萬萬不能剛到相府,就在這種事兒上,讓人家戳脊梁骨。


    可是胖女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一把就把被子掀開,接著掀掉衣服就撲了上來。


    原來女廚師和衣服的裏麵,也和自己一樣什麽都沒有穿。


    我這把真的是領教了。


    因為在和那三位男廚師喝酒的時候,就已經聊到了這個女廚師。


    據說這個女廚師名叫梅花。


    當時他們在說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愣了一下,怎麽她也叫梅花。


    應該是巧合,還是上天的安排。


    自己想象中的梅花,也沒她這麽胖啊!


    他們說,這個梅花原來是前台服務員。


    後來由於她貪吃,就把自己吃廢了。


    不過,正是因為她貪吃,所以她對菜品特別敏感。


    比如說,哪個廚師做什麽菜,錯用了什麽調料,隻要他用手撩一下氣味,一聞就能說出一二。


    這是她的長項。


    所以說一般的廚師炒哪道菜,用什麽料,做到什麽火候,到不到位的,是瞞不過她的鼻子的。


    而且她說話又直,如果知道哪位廚師在加工程序上偷工減料,或做其他手腳,她立馬翻臉。


    當場就讓你下不來台。


    所以說這裏的廚師都有點懼她。


    人人見她發怵。


    但小三角眼說這個女廚師,隻尊重秋爺,其他都不在她的眼裏。


    可人人發杵的女廚師,現在就在眼前,於是我就拚命地把被子往迴拽,可這個時候,說啥做啥都已經晚了。


    由於我用力過猛,


    一下子,醒了,


    原來是個夢。


    “鐺,鐺,鐺!”


    “鐺,鐺,鐺!”


    沒想到,這時候真的有人來敲門,我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


    來敲門的,竟然是女胖廚師,她今天穿著的衣服,竟然跟自己剛才夢中的她,所穿的衣服是一樣一樣的。


    不是白色的工作服,而是那種長袍的麻布製的往旁邊一掖,中間係帶的那種奴婢服。


    這一刻,我癡癡呆呆那麽幾秒,迅速穿好了衣服。


    女廚師梅花就在走廊上前麵走,我在後邊跟著。


    梅花也沒迴頭就順便問道,


    “小子,昨天晚上睡得怎麽樣?”


    我說還可以。


    “聽說,你昨天跟那個王冰你們幾個在一起喝酒了?”


    我沒有想到昨天喝酒的事兒,梅花也知道了。


    既然這樣也不能隱瞞了。


    “是的,昨天他們非得拉我喝點,我也沒喝多少就困了,睡了!”


    “我告訴你啊,那幾個人,你以後要少和他們在一起。”


    “好人壞人還分不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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