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張千和程嵐的關係,就知道是必須要招待好的。


    拿出一壇酒,拍掉封泥,倒了兩碗酒,又招唿春蘭姐妹把封壇泥拿去廚房,做個叫花雞。


    “張將軍,都督有什麽吩咐麽?”葉山敬上一碗酒後問道。


    “根據你把奏疏通過太監渠道遞上去的時間推算。三天,除去今天還有三天,朝廷估計會有消息過來。隻要不是太守王付之親自過來,我會協助你扛。”


    張千一碗酒一口幹完,正色道。


    這未來的老丈人還是挺義氣的,看來沒有小嵐這關係,自己挺難扛啊。也不禁後怕不已。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留下張千一個人喝酒吃火鍋,葉山去了廚房把叫花雞弄好,帶去給小嵐和沈青青嚐嚐。


    夜幕降臨,葉山等人吃著火鍋,叫花雞。可沈武行就慘了,進又進不去,退又退不得,隻得在城門外搭建了個帳篷,咬著幹糧耗著。


    這時的沈武行早就冷靜了下來,怡然自得的咬著硬邦邦的幹糧,全然不像白天那樣的一副盛怒的麵孔。


    權力場中的人物,喜怒不形於色是一種境界,喜怒形於色也是一種修行。無論外在給人何種表現,都隻是一種表演,隻要堅守本心,萬事可成。


    太守王付之沉溺風水,隨時一副雲淡風輕,是一種修行。


    沈武行脾氣暴躁,一點就著的性格,何嚐不是另一種修行。


    水無形,又有萬形。


    萬法歸宗,殊途同歸。


    沈家早在二十年前就一直對沐尤墓葬的地點保持了高度的關注,也私下做過了無數次的地點推演。


    可一望無垠的草海,根本無法確定方向,大自然的威力無窮啊。


    前任族長也就是沈青青的父親決定放棄,險些導致了沈家的分裂,後來沈冶書上任族長後,結合局勢第一時間將沐尤墓定為家族重點關注對象。


    沈家對時局有著自己獨到的認知,想要為家族謀得長遠巨大的發展,一定要在激蕩的時局中占據有利。


    這也是沈家和胡人一直保持聯係的原因。


    沈武行歎了口氣,因為都督府的插手,山原縣是進不去的,除非太守王付之敢於強橫的幹涉。


    反正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隻要看明天太守府會不會派人來即可,多想無益。


    藏圖,沈家一定會得到的,葉山那小子不就是活地圖麽?


    沈武行不相信葉山那小子不會備份。


    他仔細研究過葉山,決不是甘於人下之人,將一個邊緣部門巡檢司弄得能硬扛正規部隊,怎麽可能是個沒野心的人。


    京城。


    兩位風塵仆仆的騎士趕到了監閣,將封印好的竹筒遞交給當差管事太監魯木。


    監閣是皇族蔡氏設立的太監部門,獨立於六部之外,為皇帝耳目,手腳。


    類似於東西廠的某些功效。


    魯木自邊軍迴京師後,皇上對其在外表現很是滿意,覺得達到了鍛煉的效果,於是升任監閣三大閣主之一的驛主,主管全國消息的收集。


    魯木坐在太師椅上逍遙的喝著茶,有一答沒一答的看著文書。


    這時,一個小太監將一個竹筒遞了上去,恭敬的道:“閣主,有太原的傳書,請閣主查收。”


    “太原?胡詠?”


    接過傳書,查看了封口的漆,無異後拆開,打眼一看,果然是胡詠那貨的。


    嘿嘿,你在太原做少監,以前還挺招人羨慕,可現在的我,你拍馬也趕不上咯。


    拆開傳書一看,一怔,怎麽是山原縣葉山的奏書啊。


    有點奇怪,怎麽通過監閣係統傳遞啊。


    尼瑪,還好是奏書,不是正式奏折。難道葉山小子又準備給咱家送禮了?


    好奇心驅使著他繼續看了下去,臉色越來越吃驚,兩眼通紅。


    媽呀,這禮,收不得啊,全天下隻有一人敢收啊。


    半響,“啪”的一下,合上了奏書,急切的叫道:“來人,備馬,咱家有緊急情況要進宮。”


    一陣雞飛狗跳的,直往宮門裏闖。


    五月的清晨,稍帶著點冷。


    沈武行鑽出了帳篷,整理完畢,啃過幹硬的饃後,負手站在山原縣城門的最中央。


    曾幾何時,山原縣一直是沈家的自留地,現在居然連門都進不去。


    “嘿”,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別有居心啊,比不得葉山那光棍的無欲則剛。


    “沈大人,太守會派出他的城防兵來助陣麽?”手下輕聲問道。


    “會的。而且就在今日。”


    一聽這話,轉身去搭篷子去了。被攔城外已經夠丟臉的了,要是再讓沈大人幹站著,那就是不會做人了。


    不大一會,一個頗為寬大的篷屋已經搭建好了。


    沈武行走進篷屋,坐下閉目養神。


    他斷定太守王付之一定會派人助力自己來轟開城門,原因隻有一個,進城符合大家的利益。


    太守府。


    王付之自接到沈武行的求援消息後,呆坐了半個時辰後直接下令進發山原縣。


    按照原計劃是沈武行出頭,他再在沈武行手上取得藏圖。


    可現在感覺沒按劇情走,沈家的話事人居然壓不住一個小小的縣令,傳出去都沒人信。


    王付之對葉山的印象比較深,也比較好。


    但是藏圖事件說明,葉山並沒有第一時間向自己這個太守匯報,而是暗中圖謀。


    可見葉山並不忠於自己,他有點被拋棄的惱羞感。


    而三大勢力兩大都在山原縣,自己作為太原城一哥,怎麽著也得去插下旗子。


    可是這樣一來,不吝於赤膊上陣,吃相太難看了。


    自己的格局還要不要了?


    雲淡風輕還裝不裝了?


    可吃相難看,要看吃的是什麽?假如是半個國庫的財富呢?


    去他娘的吃相!


    一道太原令下去,王付之手中能動用的城防兵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了一千人,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山原縣。


    勢必將寶圖和這個欺騙了自己感情的葉山,一並帶走。


    可憐了王太守,豪華馬車都沒坐,直接騎馬,就像半大的孩子散學後衝向食堂。


    在沈武行皺著眉頭,接過晚飯的窩頭時,太守王付之就到了。


    果然,麵對著近半個國庫的財富時,太守府終究還是不能免俗。


    看王付之這樣子,哪還有平時寧靜致遠的境界啊。


    都他娘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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