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侯府下了聘禮之後,就該準備婚禮了。


    這幾天府裏亂糟糟的,曲夕顏除了跟費羅和皮克聊天,也沒其他的事情可做。


    當然,她也沒興趣多留,既然墨白過的挺好,那她也該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怎麽了?最近忙著事情,也沒空去陪你聊聊。”墨白見曲夕顏主動來找自己,以為她無聊了。


    “來跟你說一聲,我得去辦正經事了。我得去霧山找虛衡,老皇帝中了毒,那邊沒有人能解。”曲夕顏麵露憂色。


    墨白微微沉思了片刻,想起來了什麽,笑了起來。“虛衡那個怪老頭,也就你能收拾他了。”


    “自然,這次綁也得把他綁下山。”曲夕顏可笑不出來,畢竟她現在想到黎良贏心裏就堵得慌。


    “霧山那邊兩軍交戰不斷,你帶著小八小九一起吧,安些。”墨白建議道。


    “不用了,人多反而不方便。我若能把虛衡勸下山,還得迴來這邊找你要個馬車的。”曲夕顏很認真的說。


    “這個沒問題的。”墨白失笑,要幾個馬車他都會給。


    “怕是趕不上你的婚禮了,新婚快樂,給我留幾塊喜糖啊。”曲夕顏笑眯眯的說。


    “記得了。”墨白心裏微微泛起酸意。


    眼前笑著恭喜他的人,他始終沒有在她心裏留下過除了朋友以外的任何痕跡。


    罷了,如今她是玉王妃,自己更不能有什麽期待了。這餘生,不過就是好好對舞兒就行了。


    北地這個季節的天氣很不錯,豔陽高照又不熱。曲夕顏一早便帶著安柒上了馬車,趕去了霧山。


    那個老頭子啊,她也是蠻想念的。唔……不知道老頭會不會認出自己,真是好期待啊。


    夏天的霧山真心是漂亮。


    在山下下馬車的時候,曲夕顏看著綠油油的霧山,恍如隔世。


    “走吧,上麵走不了馬車了。”曲夕顏還算是熟悉地形。


    安柒點點頭,貼身跟著。


    馮老將軍的營地離這裏不遠,曲夕顏合計著,等把虛衡搞定,或許可以去馮老將軍那邊看看戰事如何。


    西地和南地都是黎天簏下的命令,有徐若朗攔著,一直沒有多猛的攻勢。這北地不同,來的人可是跟墨允結了一輩子仇的邵宗澤。


    北地戰事,打一開始就熱鬧得很。


    安柒一隻背著個大包袱,裝了兩件麵披風。


    霧山山頂終年積雪不化,溫度自然也低。曲夕顏出門前準備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她可不想凍死在山頂。


    雖然兩年過去了,這通往山頂的路倒是沒怎麽變化。她順路挖了些野菜,在安柒迷惑的眼神中,裝了滿滿一包袱,讓安柒繼續背著。


    接近山頂了,綠色的植物也少了,一陣風吹來,曲夕顏打了個寒顫。


    山頂果然是冷的!


    “小姐披上披風吧,這太冷了。”安柒拿下一個包袱,從裏麵拿出來兩個披風。


    曲夕顏拽出那件紅色的,嚴嚴實實的係係在身上。


    霧山上不下雪的時候視野特別開闊,他們兩個一上來,就看到了虛衡的冰屋子。


    安柒第一次見,瞪著個眼睛,半張個嘴,呆萌呆萌的。


    “別發呆了,走著,那個老怪物可不好對付呢。”曲夕顏拍了他一下,讓迴神。


    “哦。”安柒難得應了一聲。


    曲夕顏掃了一圈,發現冰屋對麵湖裏的竹排那,一個人影正在移動。


    活捉一隻神醫!


    曲夕顏不墨跡了,三步並兩步,連輕功都用上了,嗖嗖嗖的就衝了過去。


    虛衡好好的把魚捉迴來,要做晚飯,結果一個紅彤彤的身影就飄了過來,簡直嚇死個人。


    “你誰,滾出我的院子。”虛衡看著嚇掉在地上的魚,很是鬱悶。他好不容易洗幹淨的,不知道自己懶麽?


    “幹嘛要出去,我來找神醫的。”曲夕顏不以為然,大剌剌的坐到了石凳上。


    安柒沒她那麽大膽子,站在門口警覺的看著裏麵的情況,既要保證曲夕顏不能吃虧,又不能太過激。


    “哪來的沒禮貌的臭丫頭!”虛衡氣的吹胡子。


    “哦,我還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曲夕顏。”曲夕顏隨意拿了個被子,倒水喝。


    走了一路了,渴死了。


    虛衡瞪著眼睛,看著她喝完了,然後過了好一會兒,微微張了張嘴。


    “怎麽了?”曲夕顏眨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驚訝什麽。


    “你居然……知道哪個杯子沒有毒?”虛衡是真的很驚訝。


    曲夕顏被他問的倒是愣住了。她之前在虛衡這呆了幾個月,自然知道哪個杯子沒有毒,這會兒真的是下意識的就去拿了。


    接下來怎麽演?這就尷尬了啊……曲夕顏也傻眼了。


    “運氣,運氣。”曲夕顏覺得,把這事兒給老天爺最靠譜了。


    “……運氣真好……”虛衡看了她半晌,淡淡的說了一句。


    曲夕顏也沒指望他相信,信不信隨便吧,得談正經事。


    “神醫,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曲夕顏正了正神色,認真而恭敬的開口。


    “你哪次來沒有事?”虛衡白了她一眼。


    曲夕顏微怔,然後忽然笑了起來。


    她忽然覺得,這北地真的很友好啊,這些人其實都跟自己接觸沒多久,可是卻都可以一眼認出自己。為什麽黎青玉那麽瞎呢?


    “別笑了,我在這呆了幾十年,就你這麽一個丫頭總來煩我。”虛衡這話說的比較無奈。


    也不怪他因為一杯茶就認出了曲夕顏。這霧山山頂,能在他院子裏呆這麽久還沒被他毒死的人,真的很少。


    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曲夕顏在屋裏鍋碗瓢盆的給他一頓折騰。他給她下毒,結果她身上居然帶了各種解藥毒藥。他作為一個神醫,不僅半點便宜沒討到,還被她收拾夠嗆。


    後來她又賴在自己這裏好幾個月,也趕不走,隻能忍了。


    這種孽緣,真的夠他記到死的。


    “那虛衡老頭,你下山幫我救個人唄?”曲夕顏嘟了嘟嘴巴撒嬌。


    “不下山,我才不下山。不把人扛上來,我誰也不救!”虛衡昂著頭,說的很肯定。


    “那不成,這個人真來不了。他是當今皇上。”曲夕顏歎了口氣。


    虛衡聽到皇上的時候,倒是微微愣了一下。


    “你看,咱們打個商量,你把他救活,他手裏的那些亂糟糟的毒藥,我都給你翻出來成不?”曲夕顏笑眯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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