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陽聽到這話,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心裏又是一沉。這些人為了得到蘇曉曉,看來是已經喪心病狂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會放棄去找蘇曉曉,他的心意已決,就算死了也要去保護那個女孩。


    因為那個女孩關乎著兩個他最愛的人,一個是顧曉婷,一個就是蘇曉曉。


    他不在意那個女孩是不是九天玄女,他隻知道她是他的最愛。


    想到這裏,他斬釘截鐵地開口道:“老哥,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危,去懸河也許兇多吉少。但是蘇曉曉是我的女人,我哪怕是拚了這條命,也不能坐視不管!”


    藤田聽段亦陽話說到這份上,他知道自己是勸不了段亦陽了,隻是聽段亦陽叫他老哥,而不是生分地叫某某先生,看來段亦陽是真正把自己當兄弟了。


    他心裏沒來由地一暖,定了定神,把另外一個消息告訴段亦陽:“亦陽,這次杜門也要來幾個長老,其中有我師父,我想杜門應該會站在你這邊!”


    段亦陽聽到這話,心下稍安。如果杜門也有高手去懸河,那麽他麵對的壓力就會小得多。他知道,這些人不論是敵是友,他們隻要不是一條心,自己就有機會。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杜門和吳門這次因為懸河寶藏,可能會兵戎相見,自己也就有了盟友。再說,杜門和自己沒有仇怨,當然想自己站在他們一邊。


    和藤田打完電話,段亦陽才知道這次懸河之門的爭奪戰,將會是江湖的一場大亂戰,既然這樣,倒是方便自己相機行事。


    畢竟他的目的很單純,那就是帶迴蘇曉曉,並不會去和那些門派的老妖怪搶什麽寶貝。


    想到這裏,他心情好了許多。拿上兩塊翡翠和那幅處理過的畫,和兩人打了個招唿,就出了店門。


    五星級希爾頓酒店的十五層總統套房裏,此時坐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吳天此時坐在上首,一臉地陰沉之色。


    剛才在古玩市場監視段亦陽的幾個人迴來匯報,今天段亦陽沒有任何異樣,除了在店裏,就是下午去了玉器店和裱畫店。


    “這段亦陽難道不去懸河?現在還不慌不忙的做生意。”吳天皺眉思索道。


    這個段亦陽跟他吳門結下這麽深的梁子,他還穩坐釣魚台,難道他真不怕他吳門?難道他真的放棄了那個九天玄女?


    這很不正常!


    “掌門,今天有個叫花子一樣的瘋子,進了段亦陽的古玩店,在裏麵呆了十分鍾左右,屬下在外麵聽著好像吵了起來!”那個盯梢的又小心翼翼地匯報了一個情況。


    今天進出那個古玩店的人比較多,而且店門口掛著塑料門簾,讓他看不清店裏的情況。本來想假裝顧客進店看看,又怕被段亦陽識破,人家可是武神級的高手,識破他這暗勁的小蝦米還不是易如反掌?


    “瘋子?”


    眾人麵麵相覷,一個瘋子去古玩店幹什麽,還呆這麽久。


    “不會是去給段亦陽通風報信的吧?”大長老撚著雪白的長髯沉吟道。


    “這個……屬下不敢斷定……”


    那個領頭盯梢的吳門守衛不敢直視大長老,迴答得十分遲疑。


    同去盯梢的汪海並不想這些人對段亦陽不利,他是杜門的人,而杜門和段亦陽是友非敵,目前保護段亦陽也是藤田吩咐過他的。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段亦陽打掩護。


    汪海站出來,對大長老躬身一禮,又看向吳天,一抱拳,提出自己的看法:“可是,屬下並沒有感受到這瘋子有任何內力波動,穿得破破爛爛,而且一瘸一拐,不像是江湖中人……”


    “哦?”


    吳天並不正眼看這個吳家的小跟班,隻是把責問的目光,投向剛才匯報情況的那個吳門的守衛。


    一個吳家的小跟班都能觀察得這麽仔細,看出那個老頭有沒有內力。而自己吳門的人卻隻是看到表象,令他的麵色不太好看。


    那個吳門守衛被吳天不善的眼神一盯,頓時就冷汗直冒。


    剛才一個小跟班都這麽說了,他哪裏還敢亂說話多生枝節?


    生怕言多必失,忙上前兩步稟報道:“迴掌門!屬下也沒感覺到那個老頭有任何內力,應該隻是一個去討錢的老叫花……”


    “嗯,你退下吧!”


    吳天點點頭,又環視眾人一圈,才緩緩開口問道:“各位,這個段亦陽重傷我吳門一名執事,殺死我吳門一個堂主,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吳良俊正為了被段亦陽幾次三番羞辱窩著一肚子火,聽到段亦陽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天晚上更是被摸金張和李剛狠狠飽揍了一頓,尤其是那個摸金張揍得格外狠,現在還渾身是傷,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不疼。再加上幾次都因這段亦陽,讓差點到嘴的絕色美人每次都擦肩度過,最後連毛都沒碰到,怎麽能不讓他對段亦陽這夥人咬牙切齒?


    如今見來了這麽多高手,連吳門掌門都親自來了,他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此時不把段亦陽踩在腳下蹂躪更待何時?


    錯過了這次機會,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這些高手為他出頭。


    這一刻,他全然不顧吳青山不許招惹段亦陽的警告,從靠門的凳子上站起來,麵露憤怒之色,對吳天躬身抱拳,忐忑不安地提議:“掌門!這段亦陽目中無人,不但屢次阻撓我們抓人,還膽敢殺死周堂主,已然和吳門不共戴天,不殺此子天理難容!”


    頓了頓,偷眼觀察了一下上首幾個高手沒有什麽反應,似乎正在等待著下文,他有了幾分膽氣,連忙繼續往下說:“掌門,屬下已打探到姓段那小子住在芙蓉園,吳門叛賊李剛也被他收留,這是對吳門極大的羞辱!”


    吳天見眾人都不說話,倒是後排這個鼻青臉腫的小年輕站出來,竭力主張殺掉段亦陽,同時還提供了段亦陽的諸多信息。


    聽完這人的話,他心頭微微一動,不動聲色地看向吳良俊。


    “你是?”


    吳良俊在吳天的逼視下,不禁雙腿發軟。


    但想到段亦陽帶給他的恥辱,有可能影響到他吳家繼承人的地位,還是鼓起勇氣孤注一擲,迴答掌門的問話,隻是這次話語有點結巴:“迴、迴掌門,晚、晚輩是吳家繼承人吳良俊。”


    “哦?原來是吳青山那個無能的孫子!本座聽說你的表現不怎麽樣呀,因為你的錯誤信息,讓本門損失不小!”


    吳天本來就十分不滿吳家這次的表現,誰知道這個吳良俊還敢冒出來指手畫腳,這讓他很不舒服,數落吳良俊的語氣也十分不客氣,甚至還生出廢了他的念頭。


    不過想想這吳良俊是吳家的繼承人,真廢了這吳良俊,吳青山那條老狗會狗急跳牆,他也不想在這關鍵時刻自亂陣腳,何況吳家是吳門的一棵搖錢樹,他吳天可不想把這棵搖錢樹給拔了。


    再說,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這吳良俊,畢竟誰也沒有想到一個無名無姓的小子會這麽厲害。


    如果這次他吳天都親自來了長安,卻不去拿下那段亦陽,別人會以為他吳天是個膽小鬼!再說,如果不拿下段亦陽,如何給卯月堂的幫眾一個交代?他吳天如何在吳門服眾?吳門以後還怎麽在江湖立足?


    念及於此,他看著嚇得呆若木雞的吳良俊,緩緩開口道:“雖然這姓段的不知什麽路數,不過我想把他收拾了,這江湖中也沒人敢把我們吳門怎麽樣!哪怕是杜門,也不可能為了這個毫無名頭的小子,跟我們吳門開戰!”


    吳良俊沒想到掌門會支持他幹掉段亦陽的建議,原本還在瑟瑟發抖等著雷霆一擊,幾乎虛脫。聽到這話,不禁欣喜若狂,跪下就給吳天磕起頭來。


    與此同時,他心裏生出毒計,又高聲稟報:“謝掌門隆恩!那段亦陽的古玩店規模頗大,屬下派人打聽過,裏麵好東西不少,這次將其一網打盡,那古玩店正好可以收歸吳門,算是給吳門各位去懸河的辛苦費!”


    吳門眾人一聽有油水可撈,頓時就不淡定了,紛紛要求手刃段亦陽,為周堂主報仇,為吳門挽迴損失。


    吳良俊看到效果這麽好,不由得喜上眉梢,看向麵色冷峻的吳天,他又想起什麽,心頭邪念頓生。


    隻見他上前幾步,壓低聲音向吳天諂媚地淫笑道:“另外……另外屬下還聽到,那段亦陽家有兩個讀高二的丫頭,長得清純可愛,活脫脫兩個小美人。依我看來,正好可以給掌門做暖床丫頭……”


    吳天頓時心領神會,意味深長地看著這個吳家繼承人,半晌,才微微頷首:“吳青山這老狐狸,看人還真有一套,把你立為繼承人,看來是有道理的!嗯,不錯!這事就交給你了!”


    此時,大長老從興奮中迴過神來,摩挲著下巴雪白的長髯看向吳天,皺眉遲疑道:“掌門,把段亦陽那小子除之而後快,是能出口惡氣,隻是……萬一那杜門給那姓段的出頭,隻怕………”


    “怕他杜門個鳥!我們就算幹掉姓段那小子,他杜門又能奈我何!”


    粗黑壯實的七長老忽的站起來,對著大長老就大聲嚷嚷起來。


    幹瘦卻精壯的二長老撚著他的八字胡,很是讚成七長老的看法:“老七說得對,他杜門雖然強大,卻是一盤散沙,厲害的人物不少,但是散落各地,互不來往。如果幹掉這段亦陽已成事實,不見得杜門就會為了個外人,不惜和我吳門一戰。”


    吳天對二長老點點頭,補充道:“自從洪武老兒設杜吳一職,基本上都是杜門的人擔任杜吳,資源都被搞到杜門去了,想想都憋屈!這次正好通過這事出出惡氣!也讓那杜門知道我們吳門不是軟柿子!”


    龍族長一直在冷眼旁觀這場殺人奪財的鬧劇,眼前這些人的所言所行,讓他惡感頓生。


    他原本對吳良俊這根自不量力的廢材,就打心眼裏看不慣,如今看到這吳良俊如此惡毒,竟然連兩個無辜的小姑娘都不放過,他有一種當場打死這小畜生的衝動。


    吳門這群人的做派他更是無力吐槽,尤其是那個掌門的趾高氣揚目空一切,以及這夥人的殘忍嗜殺,動不動還要滅門,連不相幹的人都不放過。


    此時,他覺得羞於跟這夥人為伍。


    隻是宗使有令,必須聯合吳門一起去懸河捉拿九天玄女,而且他也要帶上族內高手來長安,合力阻止三苗人將要麵臨的災難發生。


    但是,吳門的表現讓他很是失望,要不是宗使讓他在這裏和吳門的人溝通,他早就甩袖而去了。


    他就算和段亦陽有一場生死搏殺,但對段亦陽卻生不起惡意,他看得出那段亦陽並非惡人,和段亦陽為敵也是身不由己。


    原以為這世間,本就沒有好人壞人,隻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如今認真算起來,自己和這群人去綁架一個弱女子,不管她是不是九天玄女,怎麽看,自己這邊無疑就是壞人。


    自己若是段亦陽,必然也會保護那個弱女子,段亦陽何錯之有?錯的是自己而已。


    他那天之所以會輸,其實也是有這一層心理作怪,他始終覺得自己在段亦陽麵前不占道理,自己才是那個段亦陽眼裏的惡人,段亦陽的行為更符合他心中俠義的標準。


    而眼前這些人,明明做了和俠義背道而馳的事,反而一副義正言辭,理所當然的樣子,說白了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想謀財害命,同時也害怕段亦陽去懸河和他們搶奪機緣,而找借口殺死段亦陽嗎?


    看著套房裏吳門的幫眾義憤填膺地細數著段亦陽的罪狀,紛紛站出來附和他們的掌門,一副要把段亦陽千刀萬剮的模樣,龍族長不禁在心裏長歎一聲。


    此時,吳門的眾人群情激憤,吳良俊心頭狂喜,吳天則十分滿意。


    吳天看火候差不多了,才抬手製止了吳門眾人亂哄哄的叫喊,沉聲道:“好!現在由大長老和七長老帶上幾個堂主和餘下幫眾,直奔芙蓉園,將段亦陽一家通通拿下!帶迴吳門,活祭周堂主!”


    眾人摩拳擦掌,齊齊應諾。


    吳天臉上露出嗜血的殘忍,又對大長老冷冷吩咐道:“若是那段亦陽敢反抗,通通格殺勿論!這次就用段亦陽一家人的人頭,警告天下人,敢於和我吳門作對者,隻有死!”


    大長老不再猶豫,目露兇光,對吳天躬身答道:“謹遵掌門法旨!”


    汪海聽到吳天這話,隻驚得魂飛天外,但又不敢露出異樣,在人群中急得汗水濕透衣衫,隻想著找個空子通知藤田,讓藤田趕快讓段亦陽一家躲避這場滅頂之災。


    眼見得吳門一幫人拿起各自兵器,在大長老和吳良俊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就要推門而去。


    汪海大腦一片空白的看著這情形,自己也像個木偶一般被人群帶著走到門邊。


    “都給我站住!”


    突然,一聲暴喝,猶如在眾人耳邊響起一道炸雷,讓很多武功弱一些的人忍不住口鼻出血,人群中的汪海也差點暈倒。


    那吳良俊更是不堪,直接被這一聲厲喝震得尿了褲襠,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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