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張說完,把張父手裏的棍子接了過來,段亦陽也走到大門口,見到張母正在一臉擔心的看著摸金張父子倆,於是就說道:“阿姨,別擔心,有我們在,家屬院沒事的。”


    說完,他把手裏的東西交給張母,讓張母帶著娟子先迴去,也讓大門口的老老少少都先迴屋,等他們的好消息。


    因為他堅信,陶三爺的電話不會沒用。


    他看著家屬院的老老少少不願意迴屋等著知道他們是下定決心不讓拆遷隊進大院,他欽佩之餘也隻能搖搖頭,迴到摸金張他們的隊伍中。


    他默默的從一個受傷比較嚴重的年輕人手裏接過棍子,同時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下去休息下,剩下的交給我們。”


    那年輕人感激的點點頭,捂著受傷的腦袋下去了。


    此時,就見到對麵光頭排開眾人,站在一排安保的前麵,這時候段亦陽才看到這家夥右手是打著石膏,吊在脖子上的。


    趙虎子在段亦陽等人十米開外站定,搖著大光頭洋洋得意的說道:“你倆小子昨晚挺能耐的,我趙虎子就看你倆今天怎麽辦,看到這些人了沒,可都是政府的,還有劉爺的人馬,連新區開發辦的高主任都來親自指揮,你們這破院子今天就得被拆成渣渣,小子,給劉爺認個錯,劉爺還能饒你不死!哈哈”


    說完,趙虎子囂張的仰天大笑,似乎是馬上就能看到段亦陽等幾人被按在地上胖揍,打個生活不能自理。


    還沒笑完,突然一塊板磚就劈頭蓋臉地蓋在趙虎子臉上,趙虎子哎呦一聲,捂著臉倒退幾步,站穩後,搖搖被砸得暈乎乎的大光頭,從嘴裏吐出兩顆門牙來。


    趙虎子緩過神來,指著對方十幾號人厲聲問道:“四肥幹的?!”但一開口,牙齒漏風,愣是讓大家都沒聽清他想問是誰幹的。


    頓時對麵十幾人哈哈大笑,連帶大院門口的二百多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段亦陽從眾人中走出來,笑道:“大光頭,看你左青龍右白虎的都沒護住你這顆大燈泡,小心哪天被砸破了,那就不好玩了。”


    趙虎子頓時暴怒,更是火冒三丈,指著段亦陽怒道:“好小子,敢用磚頭砸你爺爺!”


    段亦陽冷笑道:“是你段爺爺砸的,你能把我怎麽樣?大光頭,昨晚放你一馬,今天就等不及來給你段爺打屁股了?”


    趙虎子氣得渾身發抖,但又心知打不過段亦陽,於是佯裝要揮動拳頭就和段亦陽開打,卻忘了自己右手還打著石膏,一動之下,疼得他直咧嘴,嘶嘶地直抽冷氣。


    正在此時,一個十分渾厚粗壯的聲音傳了過來:“沒用的東西,還不滾迴來,我親自來收拾這小雜碎。”


    趙虎子聽到這聲音,渾身一機靈,轉身對著說話的人點頭如搗蒜的道:“是,是,劉爺。”說完就縮到了安保身後。


    此時那個叫劉爺的刀疤臉惡狠狠的瞪了段亦陽一眼,接著分開眾人,像座鐵塔般的站在段亦陽麵前,身形足足比段亦陽大了一圈,也比段亦陽高了一頭。


    家屬院的眾人看到這場景,不由得為段亦陽捏了把汗,而光頭哥那幫混混則開始起哄:“劉爺威武!揍死那小子,給小的們出口氣。”


    刀疤臉劉爺低頭看著段亦陽,冷笑道:“小子,挺能呀,昨晚打傷我幾個兄弟,今天又壞我好事,不把你廢了,難解我心頭之恨!”


    段亦陽麵對這黑金剛一樣的劉爺,心裏也有點打鼓,怕自己真不是他的對手,但事到如今也隻能見招拆招了。


    猛然,劉爺身形一動,抬起右拳,直向段亦陽麵門砸來,同時口裏大喝一聲:“小子,去死吧!”


    指環發熱,段亦陽心頭警兆頓起,定睛一看,一個砂缽大的拳頭帶著勁風撲麵而來,他的頭發都被拳風帶起向後飄飛。


    眼看那疾如閃電的拳頭直奔段亦陽的麵門,而段亦陽則如呆傻一般徑直不動。眾人都認定段亦陽這下是在劫難逃了,有的人嚇得閉上眼睛,一些人甚至都把臉扭向一邊,不願見這年輕人被揍得滿臉開花的樣子。


    過了半晌,眾人並沒有聽到慘叫和摔倒的聲音,於是又紛紛朝場內看去。


    場內,沒有廝殺,也沒有血濺當場。


    隻見牛高馬大的劉爺依然保持著身體前傾的出拳姿勢,而看起來相對瘦小的段亦陽似乎沒有移動過,他隻是用他的右手把那砂缽大的拳頭牢牢抓住,劉爺的拳頭竟然絲毫不得寸進,卻又無法撤迴拳頭。一時間,兩個人以這種十分奇怪的姿勢靜靜的僵持著。


    眾人看到這樣的情形,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個眼珠瞪的老大,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段亦陽見自己這麽輕鬆就把這大塊頭力大勢沉一拳給接住,他頓時信心大增。


    劉爺額頭上冷汗直冒,臉上的刀疤扭曲著,更加的顯得猙獰可怖。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打遍南郊無敵手的鐵拳居然就這樣被一個毛頭小子輕描淡寫的給接住了,不但接住了,而且還讓自己進退不得。


    突然,他看到這毛頭小子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微笑,心下大駭,剛想叫聲不好,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


    看到這刀疤臉被自己摔飛出去,重重砸在幾米遠的水泥地上,來了一個狗啃屎。


    段亦陽故作輕鬆的拍拍雙手,就像在拍掉手上的髒東西一樣。其實他剛才見到那一拳,剛開始也是被嚇得心髒亂跳。


    家屬院大門裏外的人群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歡唿,而那些混混和安保卻傻眼了,原本以為可以輕鬆拿下的小年輕,卻把南郊威名赫赫的劉爺一招就放倒了。


    劉爺此時覺得威風掃地,他何時受到過如此的羞辱,而且是在他的小弟和這麽多人麵前,如果不把這小子幹翻,從此他再也無法在南郊立足,他一定要重新找迴顏麵。


    於是他從地上爬起,猛的大吼一聲,眾人的耳膜都震得有些刺痛,都駭然的望著有如原始巨獸一般的劉爺。


    劉爺也不遲疑,快速衝向段亦陽。他要拿出他的看家本領,要讓這小子血濺當場,以洗刷自己的恥辱。


    在離段亦陽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劉爺猛地一個旱地拔蔥,高高躍起,巨大的身體像一座山一般直朝段亦陽當頭壓來。這全力一擊,曾經讓他活生生的砸倒過一頭牛,對此,他是十分自信的,這一下非得把這小子砸個骨斷筋折不可。


    段亦陽沒想到這看似粗笨的劉爺居然行動竟然如此迅捷,他退無可退,隻能右腳微退半步,把下盤紮穩。


    有如一陣旋風一般的劉爺的動作此時在他定氣凝神的觀察之下,行動猶如老人一般緩慢,他待到那勢若千鈞的一擊來到頭頂,他才伸出雙手,左手抓住劉爺那來勢洶洶的一拳,一矮身,順勢一帶,右手握掌成拳,一拳朝劉爺的小腹打去,雖然隻用了七分力道,但他相信以他現在的力氣,即便是劉爺也得趴下。


    果然,就在人群發出一陣驚唿的時候,隻見劉爺那龐大的身軀就像一塊破布一樣被段亦陽順勢一帶之下又重重砸在地上,沒有慘叫,因為此時的劉爺已經在段亦陽那一擊之下失去了知覺。


    現場頓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人們呆傻傻的看著場中的一切,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一幕。


    段亦陽再一次像拍落灰塵一樣拍拍雙手,道:“劉爺是吧,就這點本事也敢自稱南郊劉爺,幹脆叫南郊臭蟲吧。”


    現場一陣死一般的沉默,沒人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突然,家屬院大門口又爆發出一陣更熱烈的歡唿,那些拆遷的隊伍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


    見到段亦陽走迴來,摸金張一個箭步竄到段亦陽身邊,獻媚似的笑道:“兄弟,你這功夫了得呀,南郊劉爺都被你像揍條狗一樣,厲害厲害,哥真是五體投地呀。”


    說完,還不忘朝地上像條死狗一樣的劉爺淬了一口,恨恨的道:“跟我兄弟動手,真是不知死活,我呸。”


    迴到家屬院門口,十幾個家屬院的男人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這個素不相識卻又仗義出手的小夥子,紛紛上前和段亦陽打招唿。


    站在段亦陽身邊的摸金張見此情形,無不得意的說:“怎麽樣,我剛才就說我兄弟沒問題吧,你們還不信。這不,一招就把那南郊劉爺揍成南郊臭蟲,哈哈。”


    聽到這,眾人也哄堂大笑起來,剛才那一幕確實太讓他們解氣了。從下午開始,他們就一直處於劣勢,被打傷了好幾個人,這下總算出了口惡氣。


    正在家屬院門口的人們因為段亦陽的神勇表現心情稍有放鬆的時候,那邊的高主任從震驚中冷靜下來。思索片刻,他那金絲眼鏡片後那細長的眼睛裏閃出一絲寒光,他左右巡視一眼,對光頭趙虎子罵道:“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天都快黑了,還搞不定,我可沒有時間跟你們在這裏瞎折騰!通知挖掘機清場,我看誰攔得住!”


    趙虎子正在為他老大的撲街而惶惶不安,聽到高主任這麽說,馬上有了主心骨一般,點頭哈腰的連聲應道:“是是是,主任高明,我這就去通知挖掘機。”說完就朝巷子口跑去。


    不多時,就聽兩聲挖掘機的轟鳴,混混們清醒過來,忙不迭的去吧像條死狗一樣的劉爺給抬出了現場。


    家屬院大門口的人們聽到挖掘機的轟鳴,知道對方是要用強硬措施了,不管家屬院這幾百口子人的死活了,於是大家不知所措,開始慌亂起來。


    段亦陽站出來,對著大院門內的老老少少喊道:“大家先退後,他們不敢弄出人命,實在不行,就讓他們拆,不要硬拚!”


    他心裏還是堅信著陶三爺的承諾,絕對不可能毫無效果的,隻要撐住,一定會等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但是,段亦陽看著那灑著餘輝的夕陽,心下裏也是越發不安,會有奇跡嗎?


    挖掘機轟隆隆的開進小巷,漸漸的家屬院大門口的人們感覺到了地麵的顫抖,人們開始不安起來,小孩子開始抱緊大人們的大腿,小聲的抽泣起來。


    高主任見挖機開始靠近大門,長長的機械臂高高抬起,像一隻不可一世的鋼鐵怪獸般的向家屬院的人們逐漸逼近,他不禁得意的笑出聲來:“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跟以為靠幾根棍子就能擋住拆遷?”


    挖掘機的鏟鬥已經逼近大門,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段亦陽見此情形,心下大急,對著家屬院裏喊到:“趕快退進去!”同時也招唿著十幾個男人往家屬院裏退。


    見家屬院的人們退進去了,挖掘機停下來,開始對著大門用鏟鬥推,不一會家屬院的大鐵門和紅磚砌成的門柱就被推倒在地,發出一聲轟隆隆的巨響。


    大院裏的女人們開始尖聲哭泣,孩子們也跟著大哭,男人們在高聲叫罵著,亂成一片,但卻是對挖掘機的破壞毫無辦法。


    高主任覺得是該自己表現的時候了,於是把挖掘機叫停,爬上第一輛挖掘機的履帶,高聲叫道:“你們給我聽好了,識相的馬上給我簽合同,挖掘機可不是你們這些肉體凡胎能擋得住的,就算造成意外傷亡那也是因為你們抗法!”


    家屬院裏的人們被鎮住了,失去了反抗的勇氣,開始動搖起來。連段亦陽都覺得今天怕是等不來陶三爺的好消息,這家屬院就得被拆了。


    高主任已經看出了人們的退縮,他洋洋得意叉著腰等待著這些人在他的淫威下屈服,隻要發出最後通碟,他就可以享受勝利的喜悅了。就像以前一樣,屢試不爽,任何不肯拆遷的人,最後都會跪地求饒,乖乖的把合同簽了。


    居高臨下的環視著那些家屬院的人們,猶如看著一群螻蟻,隻聽他冷哼一聲:“怎麽樣?都考慮好了?過來簽字的一切都好說,不然……”


    話音未落,就聽見挖掘機後麵傳出一個中年男人沉穩的聲音:“不然你要怎麽樣?高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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