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昌平大學的整體風氣都很不錯。


    學生們單純友善,老師們和藹可親。


    辛果果又飄去了教研樓,打算去看看受害者的老師。


    根據資料確定了幾個老師的辦公室,她一一進去逛了一圈。


    有的老師有課,已經在準備上課了。


    有的老師的上課時間還早,這會兒還沒來。


    還有一部分老師正在忙著看學生們的畢業論文。


    辛果果飄了一圈,也隻找到了受害者當初的幾位專業課老師。


    沒見到輔導員。


    不過她也沒著急。


    這裏轉完,她又轉去了校長辦公室。


    路上路過學生處的時候,裏麵不少學生在忙。


    她進去聽了一耳朵,知道他們在忙畢業晚會的事兒,便離開了。


    十八年過去。物是人非。


    她仿佛看見了那個乖巧可愛的姑娘,與同學們一起打鬧的畫麵。


    微微垂眸,斂去眼底的思緒,辛果果飄進了校長室。


    “警局那邊又重啟當年的案子了,你那邊安排一下人接待……嗯,他們不需要的話,那你就別跟著了……好,我知道了,你注意著些學生的反應,別鬧大了,引起恐慌……就這樣。”


    吳校長掛斷電話,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今年是他任昌平大學校長的第二十個年頭。


    這些年,他一直兢兢業業。


    但當初那件事,就像個疙瘩一樣留在他心裏,讓他十八年來一直難以釋懷。


    他馬上就要退休了。


    真希望這一次,警局那邊能有結果。


    想到十八年來,這起案件被重啟多次,卻都被再次封存,吳校長長長歎息一聲。


    命案追溯期的20年馬上就要過了,他知道,這一次案件重啟後,隻怕再無重啟的希望。


    想了想,他心裏有了決定。


    若是20年期過還沒結果,他親自寫申訴信給最高法。


    讓他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白白死了,他過不了心裏這個坎兒!


    想到就做。


    吳校長拿出信紙,稍加思索,便落了筆。


    一個老師對他的學生的殷殷愛護之心,躍然紙上。


    辛果果飄過去,看了幾眼,對這位校長的印象立刻便好了幾分。


    在校長室又待了一會兒,見校長一直也沒再說關於受害者的情況,她便沒再停留。


    隨意地在學校逛著,看著那一張張青春洋溢的笑臉。


    辛果果緩緩露出一個姨母笑。


    小秦和小方這會兒也已經打入了學生中間,還約了幾個同學打球。


    不過,對於十八年前的案子,如今的學生大多都隻知道個大概,並沒有什麽收獲。


    快下班的時候,辛果果迴到了特案組,靠在椅背上,她無奈感歎:


    “又是毫無收獲的一天啊~”


    眾人也都有些失落。


    丁向陽看著眾人:“都打起精神。這案子重啟了幾次,能查的都查了,咱們才剛開始,沒收獲很正常。


    “今天也不早了,一會兒都早點兒迴去,好好休息。我請了當年負責這起案件的老警察,咱們明天繼續。”


    眾人也知道心急不得,一個個調整好心態,各自下班。


    第二天一早,眾人便見到了那位老警員。


    “李老?!”


    一群人驚唿一聲,滿眼崇拜和驚喜地看著那位年紀大約五十多歲,一身白襯衣的警察。


    李銘晉,痕檢專家,為人謙遜有禮,現任部裏的顧問。


    跟人家這顧問一比,辛果果隻覺得自己的“顧問”兩個字充滿了水分。


    李銘晉手裏拄著拐杖,起身,朝眾人微微頷首:


    “你們好。”


    眾人又是興奮,又是激動,還有些拘謹。


    這感覺……


    怎麽說呢?


    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某位大佬偶像。


    “坐下說吧。”


    李老也知道自己的影響,溫和笑著開口。


    丁向陽也出了聲:“都先坐下。”


    眾人這才齊齊落座。


    看著某處空著的一個位置,李銘晉眸底一絲微光一閃而過,開始說起了案情:


    “那天是個普通的周三,我們派出所平時沒什麽案子,大家都很悠閑。


    “到了下午四五點鍾的樣子,我們突然接到了一起報警電話,說是一位拾荒老人在垃圾桶裏撿到了一袋肉……”


    老人一開始還可惜,說是那麽好的肉就扔了。


    但她也不敢撿迴家,怕被兒媳婦發現了,也怕這肉是有毒的。


    她可是聽說好多人心壞的很,專門給肉裏下了毒,等他們這些拾荒的人上鉤呢!


    她糾結地看了好幾眼,才不舍地將垃圾袋重新扔迴去。


    這一扔才發現那袋子爛了個洞,從裏麵露出一隻人手。


    老人嚇得差點兒當場撅過去。


    還是有同小區的人扔垃圾的時候見了,這才扶住老人,也連忙報了警。


    “我們立刻展開了調查。也陸陸續續在好幾個小區的垃圾桶裏,找到了其他的屍塊。法醫檢測鑒定,這些是屬於同一個人的。經過各方麵比對,我們確定了死者的身份。可卻一直沒找到死者的頭。”


    李銘晉說到這裏,歎了口氣,似乎有些遺憾,也有些惆悵,


    “當時,我們翻遍了全市的垃圾桶,也沒有收獲。後來隻能分出一批人尋找,另外一批人開始調查。”


    可除了死者的人際關係,他們根本沒有別的調查方向。


    那會兒監控還不全。


    他們通過發現屍塊的地方對比,卻發現那人跑遍了整個昌平市。


    大海撈針,他們甚至連第一案發現場都沒找到。


    半年過去,仍舊一無所獲,案件隻能封存。


    第一次重啟案件是五年後。


    可時間過了這麽久,線索更少了。


    他們也是那一次確定了受害者的一部分行蹤,找到了那個網友。


    第二次重啟是八年後。


    第三次是十三年後。


    如今已經是第四次重啟了。


    案卷資料越來越多,可是能調查到的內容卻是越來越少。


    李銘晉說到這裏,頓了頓:“我聽說,你們找到了新的線索?”


    丁向陽:“也不算是線索。就是受害者父母說,案件發生半年後,學校派人去給他們送了禮,安慰他們。”


    “送禮的是誰?”李銘晉問。


    丁向陽搖頭:“已經讓人去問校長,順便要當初的學校員工照片了。”


    李銘晉點點頭:“有結果的話,麻煩告訴我一聲。當初學校的一些領導,我都接觸過。”


    丁向陽自然不會拒絕:“您放心。”


    眾人沒有別的話要說了,便各自散了。


    辛果果剛起身要走,就聽李銘晉問:“聽說你們特案組有位特殊的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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