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跟著小兒子一家,將碗裏的肉分給兩個小孫女和小孫子:


    “都吃,都吃。”


    一家子一邊吃,一邊聊天。


    “媽,年後我打算送大丫去城裏念書。”


    婆婆的臉色立刻變了,看向老大家那邊:


    “啥?!老大,你是不是糊塗了?!那學校是吃人的地方,咋能把丫送去?!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忘了鄭家妮兒了?!”


    老大很是無奈:“媽,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人家學校就是來表達一下人文關懷,沒你想得那麽可怕!”


    “我不管!這都十八年了,都沒查出來,肯定是那些人!”


    老太太固執己見,在她的認知裏,這麽長時間沒把兇手抓住,就說明那兇手是有背景的。


    那些人是不敢抓。


    “媽!那也不能耽擱孩子啊!而且,鄭家妮兒那是大學,咱們大丫才上高中。不在昌平。”


    這些年了,老大也知道自家媽心裏的想法,也盡量挑著話說,不願意跟老太太強那個嘴,沒必要。


    老太太一聽,翻個白眼:“你不早說!”


    老大:……


    他的錯。


    “行了行了,你安排吧。我老了,幫不了你們啥忙。”


    老大無奈:“有您在,可幫了我們大忙了。您可別說這種話。”


    一家子又熱熱鬧鬧地吃了起來。


    辛果果見沒得聽了,便帶著阿秀離開了。


    村裏老太太固執己見,但她說的話,也未嚐沒有道理。


    之前大家的調查範圍,一直都隻著重於受害者的人際關係,還有受害者那天的行蹤。


    然而,這兩點卻一直沒有突破口。


    學校……


    這是他們都下意識忽略的點。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裏,受害者跟學校的關係,僅僅隻有受害者是學校的學生這一點。


    想了想,辛果果將這個猜測發給了丁向陽,讓他派人去調查。


    丁向陽收到辛果果的消息,眸光沉了沉。


    他迴了個“知道了”,便召集眾人說了辛果果的猜測。


    眾人:……


    “不會吧?”


    雖這麽說,但語氣裏都是不確定。


    “對啊,會不會是她想太多了?學校?怎麽可能?”


    “你們幾個,別急著給否定答案。先調查。現在有這麽一條線索,咱們就要好好查!這樣,小秦和小方去。你倆年輕,能跟那些學生們聊到一塊兒。”


    “丁隊,暗訪呀?”


    “當然!明著查,查了多少年了,也沒個結果。當然得暗訪!”


    丁向陽一臉理所當然。


    其餘人聞言,想了想,也覺得沒錯,便點了點頭。


    整個特案組都忙碌了起來。


    到了晚上,特案組派來的人也到了。


    辛果果帶著阿秀跟兩人匯合,跟兩人介紹:“這是阿秀,我朋友。”


    難得有人能看見自己,阿秀興奮地整張臉都是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跟兩人打招唿:“你們好呀,我是阿秀。”


    兩個特案組同事尷尬地笑了笑:“你好,你好。”


    他們特案組的人都配備著牛眼淚,專門為了跟辛顧問溝通的。


    雖然見過飄了。


    可是辛顧問平時都是正常的人樣,這乍然見到一個麵色青白的長舌飄,他們差點兒沒被嚇死。


    阿秀不好意思地把舌頭收迴去:“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一激動,就控製不住。”


    辛果果撇過頭,默默無言。


    兩個警察也是訕訕一笑:“沒事沒事。”


    兩人兩飄湊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


    辛果果早就有了想法,也問過了阿秀。


    這會兒,便直接說:“阿秀在這裏幫你們,我迴昌平。手機我也給阿秀配上了,你們加個聯係方式,迴頭方便聯係。”


    畢竟,牛眼淚有時效,數量也有限,能省一點是一點。


    阿秀也很激動,連忙掏出自己新得的手機:


    “來來來,我掃你們。”


    三人加了聯係方式,又聊了之後的安排,辛果果便走了。


    兩個警察拉著阿秀,興奮地不行,你一句我一句的,想招攬阿秀。


    阿秀隻矜持了一會兒,便忙不迭答應了:


    “不過,我進不了昌平市,隻能在外麵幫你們。”


    兩個警察一愣:“為什麽?”


    阿秀撓撓腦袋:“我也不知道。我還有很多朋友,都進不去。”


    兩個警察眼睛一亮:“很多朋友?有多少?”


    阿秀被兩人這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囁喏迴答:“十……”


    “十個?!”


    阿秀搖頭:“十六個。”


    兩個警察激動壞了:“能招攬嗎?”


    “我迴頭問問?”


    “好的好的!”兩人興奮不已。


    雖然進不了昌平市,但可以在外麵幫忙啊!


    這可都是臥底的好材料啊!


    嘿嘿!


    亂墳堆的一群飄:d(?д??)


    突然感覺後背一涼,是怎麽迴事?他們飄還能感覺到涼嗎?


    辛果果又是連夜趕路,迴到昌平市的時候,又是一個早上。


    她先迴孤兒院看了兩個小家夥。


    這會兒,兩個小家夥還睡得香甜,打著小唿嚕。


    辛果果便去了特案組。


    特案組的人都在忙碌。


    辛果果繞了一圈,沒見到其他人,便自己飄去了昌平大學。


    這個點,起得早的學生們已經開始去往圖書館,或者去教室等著上課了。


    晨光下,一群朝氣蓬勃的學子來來往往,臉上都是充滿希望的笑容。


    辛果果看著,隻覺得好玩。


    她刷過很多關於當代大學生的視頻,對於這個群體,還帶著奇奇怪怪的濾鏡。


    等到了食堂,看著空蕩蕩的桌子上擺著的一個個手機、ipad,辛果果:……


    短視頻誠不欺我!


    她四處轉了一圈,還好奇地看著食堂阿姨打飯。


    順帶在阿姨要開始手抖的時候,握住勺子,將打好的菜倒進學生的飯盆裏。


    不少學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今天阿姨的手居然不抖了?!”


    “嘿嘿!我平時都得買三個菜,今天兩個菜就吃撐了!”


    “阿姨還給我多舀了兩塊肉!啊!又是美好的一天~”


    學生們很容易滿足,一個個吃完飯,還帶著單純無辜的笑臉跟打飯阿姨們道謝。


    食堂阿姨們:……


    不是她們手不抖,是今天的勺子太重,沒抖動啊!


    唉~


    好幾個肉菜都沒剩下,她們今天隻能吃素了~


    辛果果樂嗬嗬地離開食堂,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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