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鎮邪城,踏入城主府時,薑盞月在城主府中搜尋堪輿圖的下落,而微生羨更是在這裏連斬十名邪佞。彼時約摸費了半日時間,成功驚動了被封印在地底的至高邪佞。


    那時候他們對鎮邪城中的情況還不太了解,尤其不知城中邪佞的情況,沒有貿然選擇進入地底下查探。


    而這次,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至高邪佞的魂魄就有了蘇醒的跡象。


    鎏金燈盞作為至高邪佞初變為邪佞的關鍵物品,作為禁製的中心,困住了至高邪佞,周圍堆積的諸多法寶形成壓製,讓至高邪佞的魂魄無法脫離。


    但就算他的魂魄脫離不了鎏金燈盞,也不是他們三個能對抗得了的。


    “微生羨,我此刻若是走了,你很可能便是死路一條。”薑盞月定定地看著微生羨,道。


    地麵的顫動,不僅薑盞月,微生羨和裴願也感受得到,裴願已經開始試圖拉薑盞月跑路了。但是三人裏除了裴願,另外兩個和站在原地對峙,動也不動。


    “是,師姐總是正確的。”微生羨答,他的話語和語氣聽起來都是順從的,但與溫順的語氣截然相反的是他話裏透出來的拒絕之意。


    他知道薑盞月說得沒錯,但沒打算聽她的。


    鎮邪城中相伴幾日,會誤以為這對師姐弟當真關係很好的,也隻有諸如裴願這些外人。


    隻有兩位當事人明白,在關鍵的事情以外,怎樣同門情深都不奇怪,真到了重要的事情上,師姐弟情誼是可以舍棄的。


    “師姐,你們現在還有最後的時機可以離開。不要學蘇星辭,該走的時候不走,到時候後悔無門。”


    “微生羨,我跟你進來,也不是為了攔著你做什麽。但是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忘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薑盞月沒有果斷轉身走人,當然不是因為擔心微生羨的安危。


    微生羨自尋死路,他真死在這裏,她也絕對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她在意的,隻是微生羨是否能順利將她的口信帶給儀景。


    微生羨有他要做的事,他此行唯一目的就是鎏金燈盞。而薑盞月也有她自己的目的,和微生羨下地底的唯一目的就是讓他傳信。


    他們兩人的目的都能達成才算是皆大歡喜,微生羨若是敢出爾反爾,他必定會因為違背了和她的承諾而付出他難以承受的代價。


    “如果我活著出去了,口信一定替你傳到。”


    “當然隻是我活著出去也沒用,你可也得堅持到我傳信傳到為止。”


    微生羨說完這話後,便轉身去勾上麵擺放著的鎏金燈盞。


    “等等!”薑盞月還想去拔劍,但她也知道微生羨這個混蛋肯定不會順應她的意思等她。


    所以微生羨出手時,她也立即出手去拔劍。


    但是至高邪佞的蘇醒已經迫在眉睫,整個城主府的範圍都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微生羨身體素質好,輕易地就讓他夠到了燈盞的位置。


    薑盞月脆弱的身體卻讓她直接被晃倒在地,她的手沒能抓住劍柄,隻堪堪擦在劍刃上。


    “薑道友!”裴願見狀,趕緊想要去扶薑盞月起來。


    可巨石落下,直接將他和薑盞月所在的位置隔開。


    劍刃雖鏽,卻也依然鋒利,薑盞月僅此一碰便已滿掌心都是血。


    可她自知沒有時間等爬起來站穩了再去拿劍,便直接整隻手覆蓋了上去,就這樣握住了劍柄。


    她的手纖細蒼白,看起來毫無力量,握住劍刃的刹那,劍刃輕易地刺破她的血肉,幾乎要將她的手掌都割下來。


    “我還缺一把本命劍,一把能同我一樣不懼天道的劍。你連北辰劍尊都拒絕了,是否真同薑遊所言,是在等我?”


    握住劍刃的那一刻,薑盞月低聲詢問。


    正如裴願所言,連北辰劍尊都說拔不出來的劍,天下又還有哪個劍修拔得出來。


    她薑盞月又憑什麽拔出北辰劍尊都拔不出的劍?


    她也答不上來這個問題,說不出一個自己比北辰劍尊強的地方。


    和昆侖上宗掌門執法堂對峙她沒有絲毫慌張,和至高邪佞談條件她也無慌亂,可臨到要拔這把劍時,她的心確實跳得極快,難得對自己沒把握。


    她隻知自己要定了這把劍,卻還不知道這把劍會如何迴答自己。


    但她終是要知道它的答案的。


    薑盞月手上一用力。


    就那麽輕飄飄的,劍便被她從插入的地方拔了出來。


    盡管她的手掌幾乎要被割斷,鮮血如柱,疼痛鑽心。但,這真的隻能用“輕易”二字來形容。


    而在劍被拔出的一瞬間,它便如同解開封印褪去了過往一般,鏽跡悉數消失,露出雪白光亮的劍身,漂浮在空中時,當真是猶如天神降臨,恰應了北辰劍尊那一句點評,萬年凡劍,一朝飛升。


    這邊薑盞月順利拿到劍之時,那邊微生羨反倒拿不起鎏金燈盞。


    隨著震動越來越越厲害,至高邪佞一旦蘇醒過來,彼時會更加危險。這裏是一刻都不該多停留,尤其是她這個手上有禁製,驚動至高邪佞的罪魁禍首在這裏。


    “薑道友,你沒事吧!”裴願正好砸開了碎石,過來想扶薑盞月。


    但是重新看到薑盞月時,他便見她手上雖然傷口頗深,但是人站得很穩,似是比先前身體要強健了些?


    還有那漂浮在薑盞月身旁通體雪白,漂亮無比的劍,那莫非是原先那把鏽劍?


    “走!”薑盞月沒有猶豫,見裴願突破了碎石過來,就拉上了裴願一起要往遠離此處的方向逃。


    裴願自然是來不及問劍的事,他被薑盞月拉著跑的同時,還是沒忍住多次迴頭去看快被碎石堆徹底擋住的微生羨。


    比起薑盞月來,他大多數時候確實是好心過頭了。


    “薑道友,我們當真不用再幫一幫微生道友嗎?”裴願跟著跑時,多嘴問了一句。


    “他要偷至高邪佞的魂魄,他能有幾條命能夠他做出這種事,我們又有幾條命可以拿去幫他的?”


    她第一時間離得遠點,別磨磨蹭蹭地說要救微生羨,就已經是作為師姐對他最大的幫助,再多的是肯定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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