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司馬俊義卻是動搖了,而且他還知道林曉黃金台證道的事情。


    難道真的搞錯了?


    “司馬兄,我想看卷宗就是想知道案件的經過,既使今晚看不到,那明天府尊大人也會給我看的,隻不過我想提前看一下,好做到心裏有數。”


    “司馬兄也不必把卷宗的原件拿過來,隻要安排信得過的得力之人給在下謄抄一份即可。”


    司馬俊義有些猶豫。


    “郡主,身上帶了銀子沒有,既然要麻煩司馬兄,那就不能讓司馬兄白白出力。”


    “白天兄弟們也受驚了,待會謄抄卷宗還得麻煩兄弟們,這些銀子就當給兄弟們的茶水錢。”


    “還請司馬兄代為轉交,事成之後,在下另有重謝。”


    林曉躬身一禮。


    苗天鳳露出讚許的眼神,立刻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一把塞到了司馬俊義的手裏。


    司馬俊義掃了一眼,至少一萬兩。


    “林大人客氣了,其實在下也很仰慕林兄,那日的黃金台證道在下也是曉得的。”


    “我這就安排人謄抄卷宗,林兄稍待。”


    “有勞司馬兄了,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司馬兄給在下弄些吃食過來。”


    “哦,瞧我這腦子,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馬上安排。”


    司馬俊義小跑著下去安排了。


    林曉轉過頭。


    我去!你怎麽又把黑紗給摘了?


    話說離你這麽近,為什麽每次我都看不到你摘下或戴上黑紗的動作呢?


    魔術大師?


    “這個司馬總捕頭什麽來頭?”


    “他叫司馬俊義,是聖都問天城六扇門總捕頭。”


    “那白天那個卡哇伊又是哪路神仙?”


    “卡哇伊?”


    “哦,就是那個使九節鞭的女子。”


    “她是梁國靖安司的提舉慕容小小。”


    “看著確實小小的,靖安司是什麽地方?”


    苗天鳳奇怪的看了林曉一眼。


    “梁國靖安司與我大乾的血刀衛有些類似。”


    “明白了。”


    沉默了幾秒。


    “我沒想到這次來大梁會發生這麽多事情,早知如此,我一定阻止姐姐任命你為迴訪使出訪大梁。”


    “說什麽傻話,這和你有什麽關係,更何況,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知難而進,迎難而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們老家有句話,我非常喜歡。”


    林曉一通忽悠。


    “什麽話?”


    “行難事必有所得,我一直把這句話作為自己的座右銘。”


    苗天鳳眼神灼灼的看著林曉。


    “你,你怎麽這麽看著我,沒事吧。”


    “你不但說的好,做的也很好,是個真男人。”


    “其實我有一招絕學,立刻就能讓你見識到什麽是真男人。”


    “噢?什麽絕學?”


    “隔山打牛。”


    “隔山打牛?”


    “沒聽過吧,你過來我示範給你看。”


    苗天鳳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林曉一臉奸笑的探出他的祿山之爪。


    苗天鳳被嚇得大叫一聲後退開去,俏臉滾燙。


    “都什麽時候,你還這麽沒個正形。”


    “開個玩笑嘛,要不多悶啊。”


    “你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了。”


    “有了有了。”


    “那我就放心了,先迴去了,明早過來,你照顧好自己。”


    “好,你迴去吧。”


    看著苗天鳳離去的背影,林曉的臉立刻陰沉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一個問題接著一問題,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棘手。


    之前的問題頂多丟臉,可這次的問題弄不好得丟命。


    在苗天鳳麵前,強顏歡笑。


    一是他不想把自己軟弱的一麵展露給自己看重的女人,那不是他的風格。


    二是他總有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這第三,就是他對苗天鳳說的那就句座右銘是真的,行難事必有所得,隻有經曆了你才會成長。


    胡思亂想間,有獄卒給送來了飯菜,熱氣騰騰,還有一壺酒。


    獄卒滿臉笑意,仿佛他不是獄卒,而是店小二。


    這林曉也不是犯人,而是饕餮豪客。


    有錢能使磨推鬼,大師誠不欺我。


    酒足飯飽,獄卒把杯盤食盒撤了下去。


    林曉滿意的拍了拍肚皮,肚中有糧,心裏不慌啊。


    又是一陣腳步聲,一個小吏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摞厚厚的卷宗。


    隔著柵欄遞給了林曉。


    “爺您慢慢看,小的在這裏給您舉著燈籠。”


    林曉明白他的意思,這卷宗看完他要一張不少的帶走,這是應該的。


    “這位兄弟怎麽稱唿啊?”


    “不敢,小人裴慶,是這問天府衙一個小小的吏員孔目”。


    “哎~,裴兄不必妄自菲薄,能在這大梁聖都問天城府衙裏當差,那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幹的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卷宗應該是裴兄一人抄錄的,字體工整,卷麵幹淨,一看就是老手。”


    “司馬總捕頭能安排裴兄來為在下謄抄卷宗,足見對裴兄的信任和重視。”


    “這裏我還要多謝裴兄,待會還請裴兄為在下解惑。”


    “哎呀,林大人您真是太客氣了,您有問題盡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裴慶滿臉堆笑。


    “那就有勞了。”


    “哪裏哪裏。”


    林曉拿起卷宗,一張一張的仔細翻看,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凝神思索,遇到不解處,還問上幾句。


    過了將近兩個時辰,林曉將手中的卷宗遞還給了裴慶。


    “哦,對了,不知這問天府尹大人如何稱唿啊?”


    “府尹大人姓李諱綱,在這聖都頗有威名,百姓稱之為李青天。”


    “如此,多謝裴兄。”


    “不敢,如果林大人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小人就先迴去了。”


    “好走。”


    裴慶抱著卷宗,提著燈籠離開了。


    林曉靠坐在牆壁上,迴想一番,這案子確實有些棘手,明日,不,今早過堂必須小心應對。


    閉目養神中,腳步聲由遠及近。


    “林兄,府尹大人要開堂了,你先吃點東西,然後跟我走。”


    林曉睜眼,看到司馬俊義提著一個食盒站在牢門外。


    “多謝司馬兄關照。”


    林曉拱了拱手,接過食盒。


    這次沒有酒,幾個包子,一碟小菜,還有一碗湯。


    林曉慢條斯理的吃著,頗為可口。


    司馬俊義看著林曉,心中暗自點頭。


    不管是不是林曉作下的案子,這份鎮定勁兒,就不是等閑之輩能做到的。


    吃完了早飯,林曉又上下收拾了一番。


    “司馬兄,勞煩頭前帶路。”


    “好。”


    二人出了牢房,往前衙行去。


    天色已經大亮,周圍頗為安靜,綠樹蔥蔥,鳥鳴山更幽,林曉煩躁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來在府衙二堂外,兩邊站了不少捕快衙役,皆是筆直站立,神情嚴肅。


    “啟稟府尹大人,嫌犯林曉帶到。”


    “帶上堂來。”


    “是。”


    司馬俊義朝林曉點了一下頭。


    林曉深吸口氣,邁步跟上司馬俊義,進入二堂。


    “就是他!”


    林曉剛進來就聽到一道哭聲中帶著驚恐,驚恐中帶著怒意的女子聲音響起。


    還沒等林曉弄明白怎麽迴事,一道身影電射般來在身前。


    “淫賊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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