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宸不在的這段時日,除了陳伯遠隔三差五的邀我出去玩,其他時間都在家裏磋磨時光。哦,對了,中間還去了一次陸家。


    陸家伯父伯母一如往常,親切和藹。陸景宸不在,我也理應多去看看兩位長輩。


    從他們口中得知,是陸景宸的恩師牽扯到一樁案子,是我哥哥寫信讓他去的。這陸景宸也是十分重情意的,收到信後,立馬收拾行囊一刻也不耽擱。要說耽擱,也是給我寫那封信的那一小會兒。


    我都忘了他走了幾天了。感覺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


    一日傍晚,我坐在院中乘涼,閉目養神。忽聽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我隻當是雲夢,並未多想。他坐於我身旁,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


    我微睜眼睛,瞄了一眼,隨即瞪大了眼睛,這不正是陸景宸。隻見他眼底含笑,柔情似水,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心頭一緊,慌忙避開他的目光。隨即又看向他,開心的說道:“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我剛迴來。”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未歸家,先來尋你。先前情況緊急,未與你告別,你可曾怪我。”


    “你都說了情況緊急,我怎會怪你。”我衝他笑道。“你事情處理完了?”我又問他。


    “算是吧!”他有些疲憊,聲音略微有些幹澀。自己倒了杯茶喝起來。


    我想他定是快馬加鞭趕迴來的,看著他唇邊,隱約有些許胡茬,神色疲倦。“那你快些迴去休息吧!陸伯父和伯母期盼你早些迴去。”


    “哦,那你呢?這些天可有想我。”說話間,他的臉慢慢湊過來,邪魅一笑。


    “我,我沒有,你不在的這些時日,我覺得異常清淨。”說完,還重重點頭,好似在說服自己。


    他倒不以為意,隻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眸,嘴角含笑。然後起身,擺擺手說:“走了,那東西是送與你的”。


    我這才注意到,桌幾旁放著一個精美的盒子。我拿起盒子,大聲追問他:“這是什麽呀?”隻見他頭都沒迴,隻說了一句,“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開鏤空雕花的檀木盒子,裏麵竟是一支玉簪。這簪子色綠瑩潤,頭部雕刻著好似如意的式樣,甚是好看。


    陸景宸在錦州時,與雲昊在街上閑談時,無意瞥見攤位上,一支別致的玉簪,也不討價還價,直接買下來。看得雲昊一愣,還不忘打趣道:“你這是送與誰的定情信物?”陸景宸隻是含蓄的笑了笑,並未說話。雲昊隻是沒想到,要送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恩師的事完後,本來還要多呆幾天,和許久不見的同窗好友,好好敘舊,怎奈臨州還有牽掛的人,不便久呆。


    誰料雲昊突然提起玉簪的事,一群好友迅速圍觀過來,七嘴八舌的討論,一直在追問著是誰家的姑娘,好不好看。還有說什麽時候辦喜酒,到時,我們定要去慶賀。


    陸景宸他神色平淡,從容一笑說:“眼下我還未知她的心意。”眾人啞然失笑。


    而後,又開始說:“無妨,小姑娘總是有些害羞的,你這樣一表人才,謙謙君子,隻要繼續努力,她會投入你懷抱的。”


    雲昊也笑著,輕拍了那人一下。眾人又開始起哄他。


    那人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其實我有個一起長大的表妹,我倆已互通心意,年後就會定親,到時大家都來喝酒啊!”


    眾人又開始打趣他,楊庭宇,你平時看著少言寡語,還以為你不懂,誰知竟早早抱的美人歸啊!那人瞬間羞紅了臉,隻傻傻笑著。


    陸景宸看著眾人說笑,想起了最近一直在為老師的事情奔走,還有一個很疑惑的事。問起雲昊,那個顧時錦怎麽迴事?顧時錦是他們老師的女兒。雲昊不禁老臉一紅,“咳咳”了兩聲,然後說起來,在這書院五年的種種,從一開始的不對付,到後來的相知相愛。其實互表心意也是最近的事情。陸景宸看著眾人,大家年歲相當,好多已有心儀之人,而她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答案。


    不知誰說了句,“陸景宸,你心儀之人不會是沈宛兒吧!”


    好友沈千帆的妹妹。


    “聽聞你們可是青梅竹馬啊!”“對呀!這大家都認識,還藏著掖著呢?”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不是。”陸景宸立馬解釋道。“不是啊!”那人略微有些失望。“不管是誰,能讓陸景宸傾心的女子,肯定不是尋常之輩。”聽著眾人的話,雲昊還不知情的笑話著陸景宸。他怎麽也想不到這人會是自己妹妹。


    錦州事畢,也不顧他們一再挽留,如來時一般迫切的踏上歸途。一路狂奔,隻為早早見到這心心念念的人兒。


    進城時,天色已晚,竟也顧不得迴家,不知她這些天有沒有闖禍,受傷。看到她在家中悠閑的乘涼,將東西給她,與她說了幾句話,才安心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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