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夏,這臨州的氣候還是有些舒爽,聽著蟬鳴與鳥叫,喝著清茶,這日子過得真是瀟灑。


    這兩日不見陸景宸來,忽覺有些許無聊。


    “小姐,陸公子差人送了封信給你。”雲夢將手裏的信,揚了揚,快步走到我跟前。


    “他幹嘛寫信,有什麽事不能過來說嗎?”我好奇的拆開信。


    “芷蘭,我有要事需去錦州一趟,最多半月,待我事畢歸來,先前的事,你給我答複可好。景宸書。”


    他要去錦州,想必事情迫切,要不然他肯定會來與我告別。先前的事,是什麽事?我苦想一陣,哦,我知道了…這我得好好想想。


    “小姐,陸公子要去錦州啊!”雲夢往信上瞟了幾眼,輕聲的說道。


    “他去他的,關我何事?正好,沒人擾我嘍!”我喝了口清茶,繼續躺在躺椅上,嘴角含笑。


    “雲夢,要不然我們出去玩吧,在家裏也沒什麽意思。”我突然坐起來,興奮的朝雲夢說。


    “好呀!”說著便俯身將我扶起。


    剛出門,就遇到了陳伯遠。


    “哎。你們要出門呐。”陳伯遠咧嘴傻笑道。“正好,我也是找你出去玩的。這就走吧。”


    “那就一道吧!”怎麽要出門,總能遇上他,不過,有他一起,倒也有些趣味。


    “你們原本打算幹什麽?”陳伯遠好奇的問道。


    “就隨便逛逛而已。”我漫不經心的迴答。


    “那要不然我們去聽戲吧。”他饒有興趣的提著建議。


    “嗯,好呀!”反正也無事可做,我直接答應了。


    戲園子裏的喝彩聲,此起彼伏。一樓已無觀賞的絕佳位置,我們被招唿上了二樓。


    “這裏還不錯,是吧。你有想聽的什麽,我來點。”陳伯遠細心的為我拉開椅子,然後,讓小二來壺茶和點心。


    “我戲聽得少,不太懂,我們且聽別人點的吧!”我麵有難色道。這戲我確實聽的少,因為在青州時,總是在外麵惹事,經常會被關在家裏,除了年節時,一大家人去聽,我幾乎從未單獨去聽過。


    “陳伯遠你經常來這聽戲嗎?感覺你熟門熟路。”剛進來時,小二便很恭敬的喊他,其間也有許多人朝他打招唿。


    “嗐,我也不經常來,他們是給我父親麵子,我哪裏有那麽大能耐。”他自嘲道。


    我們吃著瓜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不時張望著台下,偶爾也鼓掌喝彩。


    “嗯,陸景宸呢,他不是一直都看管著你嗎?這麽長時間,怎麽不見他來?”他有些疑惑道。


    確實,幾乎我每次出去,他不是一開始就跟過來,就是半道會出現,總懷疑他有很多探子。


    “他去了錦州,哪有空管我。”我漫不經心的迴答。


    他轉了轉眼珠,似有一些盤算。“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戲沒聽多少,倒是瓜子吃了幾盤,茶也喝了兩壺,肚子灌的滿滿的。


    戲園子散場後,我們去吃了炙羊肉,味道也中規中矩,談不上驚豔,不過他家的梅子釀不錯,冰一下更爽口。


    吃完已經天黑了。夜晚的街道也還是很熱鬧,行人眾多。也許是因為天氣有些熱了,大家都在晚上出來散步吹風,連攤販也多了。


    他將我送到家門口時,猶豫不決道:“明天我們去打馬球吧!”


    吃喝玩樂的事情,我是一點也不猶疑,陸景宸的話已拋諸腦後。我立馬答應道:“好呀。”


    他神情興奮,“那說好了啊!明天我來找你。”說完便跑走了。


    我衝他擺擺手道別。


    此時,雲夢拉著我胳膊說:“小姐,你可是忘了陸公子說的話了。”


    “什麽話?”


    “就是讓你與陳伯遠不要走的太近。”雲夢心有餘悸的說。


    “他又不在,管他呢,再說了,他是我什麽人呐,我還沒聽過誰的話呢。”我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你不怕他迴來生氣。”雲夢還在擔心,畢竟她知道,陸景宸對她家小姐的情意,別人都看得明白,就隻她一個人遲鈍。


    “我正常交友他生氣什麽呢?別擔心了,早些洗漱,休息吧!”我安慰著雲夢。


    今天的戲聽得什麽呢?好像是《白蛇傳》。我躺在床上,迴想著今天的戲。


    隻記得好像有這麽一句:許郎夫他待我百般恩愛,喜相慶病相扶寂寞相陪,才知道人世間有這般滋味,也不枉到江南走這一迴。


    從小耳濡目染的故事,今日聽來別有一番韻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陸景宸不知此時在幹什麽?也不知有什麽要緊事,走的如此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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