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總?”


    看清來人,段敏芳有些意外。


    左蘭亭的聯係方式是席亦安綜藝拍攝期間任瑞給她的,說是左蘭亭的意思。


    先前席亦安被送到醫院時間段敏芳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席家人的聯係方式。


    想著豪門之間大概率互相認識,而且左蘭亭和席亦安在節目錄製期間看起來關係不錯,於是她試探性地給左蘭亭發了條信息。


    結果沒想到對方幾乎是秒迴了個“好”字,現在竟還大半夜穿著一身正裝就直接趕到醫院來了。


    身為曾經的金牌經紀人,對人際關係十分敏感的段敏芳現在可以確定這兩人絕對關係匪淺。


    看見段敏芳,左蘭亭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


    注意到對方有些褶皺的襯衫和沾上點點血跡的白色西褲,段敏芳盯著左蘭亭看了半天。


    確認對方臉上沒有惡意,她才不太放心地把醫生交待的事簡單複述一遍後離開病房。


    隨著關門聲響起,病房重歸沉寂。


    左蘭亭浸濕毛巾後擰到半幹,一點一點擦拭著席亦安額頭脖頸上滲出的汗水。


    看著那張燒得快跟熟蝦似的臉,左蘭亭歎了口氣,用毛巾包著冰袋敷上她的額頭。


    不用說,傍晚送的藥席亦安一定是沒吃了,不然也不至於會燒得這麽厲害。


    “多大的人了,添衣吃藥這點小事都安排不好,一點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迴事。”


    左蘭亭越說越生氣,但看到那雙不知為何緊緊攥著手卻又還是深吸一口氣強行平複了心情。


    “哼,本來就傻,這一燒就更傻了。”


    看似嫌棄的語氣裏帶著些許無奈與縱容。


    一個小時前的fh大樓b3區。


    當席亦安眼前隻餘下一片漆黑的瞬間,她腦袋裏想的第一件事就是:


    幸好,拍攝已經結束了,不然又要聽段姐嘮叨了。


    而後她便失去意識,大腦仿佛被浸泡在水裏,昏昏沉沉的絕望感讓人窒息,好像她從來沒離開過小時候地下河裏那個狹窄黑暗且冰冷的籠子。


    一種想法她心裏油然而生——或許不論她怎樣掙紮,最終還是逃離不了最初的牢籠。


    畢竟這“牢籠”二字看似三麵透風,實際卻是以牛龍之力都無法交破頭頂枷鎖。


    或許這樣沉淪下去才是她最終的宿命。


    不知過了多久,席亦安突然感覺自己的手上隱隱傳來溫熱。


    源源不斷,堅定地給予指引。


    讓人聯想到冬天在雪地裏踽踽獨行近乎凍死的行人突然看見一座在黑夜裏亮著暖黃燈光的小屋。


    她深一腳淺一腳緩緩靠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撞開大門。


    身後凜冽唿嘯的風雪被磚瓦阻隔,凍到發麻的手腳在溫暖的火爐邊逐漸恢複知覺。


    她溺水的意識被這抹暖意強行從水底拽出,疲憊的雙眼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蒼白的天花板。


    自己這是……被送到醫院來了?


    刺眼的燈光讓席亦安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緩緩坐起時身旁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醒了?”


    方才還有些模糊的神智一下子變得無比清醒。


    席亦安猛地轉頭看去,隻見左蘭亭關上筆記本電腦傾身抬手,動作熟稔地準備探上她的額間。


    “你怎麽在這?”


    收起古怪又意外的表情,席亦安冷臉“啪”地一下拍掉了左蘭亭的手。


    下午他把別人外套給她穿的事她席亦安還記著呢!想讓她當替身,下輩子都不可能!


    好意再次被拂,傍晚時分的事再次浮現腦海。左蘭亭扣住席亦安收迴的手腕,薄唇微抿:


    “你還想讓誰在這?”


    清冷如月的嗓音裏夾雜著幾分遮掩不掉的嫉妒:


    “江雲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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