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暖盡量的穩住情緒,伸手擦了擦淚,盡量壓住聲音裏的顫音,“秦生,我很感謝你那麽多年的照顧,你給了我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最純粹的快樂,我很感激你。我知道哪怕是我把我的命給你都報答不了你對我的恩情。我……我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在你的眼裏肯定可笑又可憐,可我,可我就是那樣的出生,那樣的命,我也想改變,想變得更好,可我……我真的很用力的活著了。”隻可惜,她卻活的越來越慘,越來越可悲。


    我……我求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


    她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祈求和渴望,整個人就像被掏空的木偶,除了那雙眼睛,所有的一切都透著一股子不堪重負的脆弱,仿佛一根頭發絲的重量就可以徹底的擊垮她。


    好似身體裏充斥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隻剩下了滿心的憐惜和心痛。


    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就像有人在用鞭子鞭笞著自己,他卻動彈不得,整個人難受極了。


    他習慣性的想上去抱她,安慰她,卻看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


    他的手無力的垂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的聽起來輕柔,“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怎麽了,我們明明那麽好,還說要在一起,在一起一輩子。”


    “我沒說過,”她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抬頭看著他道:“我沒說過要和你一輩子,我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心暖緩了口氣,鄭重其事道:“我從來沒說過要和你一輩子!秦生,你不能這樣冤枉我!”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心暖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秦生,似怒、似怨、似無助、又像是恨,太多的情緒摻雜在一起,複雜到她猜不透他的想法。隻覺得他身上源源不斷溢出來的煞氣和冷意,像極了記憶當中的那個男人。


    好似她們隻不過是一隻螻蟻,他們稍稍用力就能捏死自己。


    心暖拚命地告訴自己他是秦生,是溫暖又美好的天使,不會那樣對待自己,可她卻還是很害怕。


    可能她心裏明白,四年前他就變了,變得殘忍而無情。


    她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關係,盡量理智而平靜道:“你可以把戒指還給我嗎?”


    秦生突然就笑了,蒼涼而悲痛。


    他從褲兜裏掏出那枚戒指,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指環,是銀的不說,還刮痕無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太舊了扔到垃圾堆裏的垃圾。


    他看著她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戒指上,好似下一秒就要上來搶。


    他指節分明的大手合上了,然後又輕輕地鬆開,看她的目光又明到暗,再次又暗到明。


    “你怎麽證明這就是你的?”


    心暖沒想到他會這般無賴,明明他見過的。


    可麵對無賴的他她又無可奈何,隻好解釋道:“那裏麵有我的名字。”


    秦生的手指舉起指環,之間內壁上刻著心暖兩個字,字體飄逸而漂亮,卻也很是刺眼。


    他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很愛他嗎?”


    心暖剛想問他說了什麽,就看他抬起了手,要扔手裏的戒指。


    “不要!不要!!”她撲上去,可他太高了,自己怎麽努力都夠不上他抬起的手。


    直接他的手掌往外一拋,手指張開,心暖大喊了一聲,“不要!!!”連忙跑上前去找。


    客廳很大,但東西並不多,看起來空蕩蕩。


    秦生看著心暖蹲在地上,像是丟失了珍寶,仔仔細細尋找的樣子,心髒又開始傳來綿綿不絕的疼痛。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想避開著刺人的一幕,可整個人又像是自虐般的死死的盯著。


    他突然受不了的唿了口氣,英俊的臉上掛滿了冰霜,他上前,大手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來,雙手固定住她的肩膀,看著她早已淚流滿麵的樣子,不由得唿吸一窒,冷冷開口道:“我賠給你,我賠給你好不好?”


    說完,拽著她就往屋裏走。


    心暖氣急敗壞的喊,“我不要,我不要你賠。”拚命地掙紮,可她就像被狼抓住的小白兔,絲毫撼動不了他。


    心暖氣急了,俯身就去咬。


    秦生忍著痛,狠狠地甩開她,轉身關上了門。


    心暖身子傾斜而下,以為自己要摔在地上,可身體觸地卻並不疼,她迴了神,才發現自己跌在了床鋪上,胳膊肘壓在了玫瑰花上。


    她蹭的從床上彈了起來,轉身,就看到幹淨的黑色床鋪的放著玫瑰花瓣組成的心,心形的中央放著一個打開的精致漂亮的首飾盒,裏麵偌大的鑽石在燈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心暖不解的迴頭,就看到秦生的大手捂著胳膊,可還是有血從指縫裏滲了出來。


    他皺著眉頭抬頭,就看到了心暖疑惑卻又戒備的目光,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她的臉頰紅撲撲的,終於有了血色。


    “這個夠不夠?”他問著,走上前,指著床上的戒指道:“它是你的,你拿走就好,你的那枚戒指找不到了,我賠你。”


    心暖就像看神經病似的盯著麵露癲狂的秦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然後狠狠地瞪著他道:“你是不是有病?”


    秦生像是沒看到她臉上的憤怒,啞著嗓子道:“是呀,我早就病了,早就病入膏肓了。”


    心暖無語的吸了兩口氣,手指狠狠地抓了抓頭發,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那是我的結婚戒指,是信物,不是商品,不是比它貴就能代替它的,它對我來說有特殊的含義。”


    他雖然不相信,卻還是問出了那句,“你愛他?”


    “對,”心暖直視著他受傷的眸,孤注一擲道:“我愛他。”


    “可是他死了?”


    “他永遠都活在我心裏。”


    好似有一支箭直直的毫不留情的插進了他的胸口,他拚命地克製住自己顫抖的身體,不相信的問,“你……你就那麽愛他?哪怕他是一個死人。”


    “對,哪怕他是死人,我也愛他,我就是愛他,隻愛他。秦生!你放開我!你放開,唔!”


    秦生兩步走到她的麵前,捧住她的臉就吻了下去。


    他要堵死她這張該死的嘴,這張該死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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