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豔還真是對李建軍刮目相看了。


    看這小道理說的頭頭是道的,還都挺準,想想後世鋪滿超市的某巴佬鹵雞蛋,還有自己愛吃的鹽焗雞蛋,都是一年賣出n個的巨額銷量。


    趙豔也覺得這事能行。


    兩口子研究給家裏人結算工錢,畢竟都是他這邊的親戚,李建軍率先開口說:“媳婦咱之前和大哥大嫂說按村裏請人幹活時價算,我聽村裏人說,咱們屯子人出瓦匠活一天是二塊五左右,可人那是有技術含量的,咱們這活就殺雞摘毛,誰都能幹,咱給大哥他們按一天一塊五算就行,前邊屯子人上鎮上背酒,一天才給一塊五啊,那可是體力活呢!”


    趙豔懂男人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因為工錢再不高興,所以才解釋那麽多,於是迴答:“一塊五不少嗎?我也不太懂這些,按你說的來吧,反正不能讓大哥大嫂她們吃虧,以後咱們這活還得有呢!”


    李建軍笑著點頭,迴答:“一塊五可不少了,咱們賣苞米時人家跟車的天天扛苞米,累死累活幹一天也就這價了,咱們沒少給,再說了,這冬天大家夥都閑著,大家都願意賺點零花錢,有點啥活都能搶破腦袋,咱們要是後活大家也樂意幹。”


    趙豔拿著筆,在紙上計算大家的工錢,三哥是七塊五毛錢,大哥大嫂是十五塊錢,還有母親有七塊五。


    把零錢分開,趙豔囑咐男人:“早去早迴,咱媽要是不要可不行,以後咱這活還得請大家夥兒幫忙呢,幫咱們白幹一天半天行,可咱這是賺錢的活,不能讓人白做工,一家人咱們也得明算帳,不然以後有啥矛盾就不好了,你勸勸咱媽。”


    李建軍笑著聽媳婦的嘮叨,突然湊上前親了媳婦的臉一口,然後迅速跑了出去,留下一句“媳婦你太可愛了”,沒影兒了。


    趙豔捂著被他偷襲親到的臉,跺腳說了句“真是討厭”,然後轉身去廚房了。


    果然像媳婦說的那樣,親媽說啥都不要這錢。


    李建軍特意先去三哥家送的,送完又去了大哥大嫂那,都挺順利,唯獨卡在了親媽這。


    許英正盤腿坐炕上擺牌呢,見兒子給了錢,瞬間就不高興了,說道:“你給我這個幹啥?我是你媽,幫你幹點活還要工錢,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你撒冷收起來,我可不要。”


    早料到母親會不要,李建軍不慌不忙地解釋:“媽,兒子這是做買賣,不是家裏的活,你幫我幹我高興著呢,兒子給你錢不也是天經地義的嗎,之前我也沒掙啥大錢,現在還不容易有點起色了,給您您就收下吧。”


    許英還是不肯要,李建軍勸來勸去都沒用,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說:“媽,你兒媳婦說這錢得給您,這是您通過自己雙手賺的,再說了,我這活兒以後還有呢,你要是不要,大哥大嫂她們也跟著學不要咋整,那我要請外人不也得給錢嗎,這樣以後我哪敢請您幫忙嘍。”


    這一番話說的許英勉強鬆動,她說道:“請啥外人,咱家裏人幹活都盼你好呢,給你好好幹,要是請外人咱還得分神看著她們,不然真不給你好好幹活,老頭子,你說咱家之前蓋房子請的瓦匠不就是嗎,不看著真糊弄啊,抹牆他們咋省勁兒咋來,整的牆麵都不平!”


    老李頭吐出一口煙圈,說道:“兒子給你你就拿著吧,當他孝敬你的了,哪天趕集上街你買兩件衣服穿,你之前不是說喜歡那個燙絨的褲子嗎,一直舍不得花錢,就買吧,以後多幫兒子幹幹活。”


    老李頭說完又看向兒子:“建軍,你賺錢不容易,也省著點,咱莊戶人家都不容易,別聽你媽瞎說,要是以後活多了,該請村裏人就請,冬天大家夥都在家裏貓冬呢,要是真有活大家都樂意幹,多賺點錢能過個肥年呐,咱請他們幹活,肯定找那知根知底的,誰都不能偷懶。”


    李建軍點頭應是,把錢放到炕邊上,轉身迴家了。


    等他走後,許英拿著手裏的錢,左看右看,半晌不說話。


    “老婆子,咋了,這錢你看出花來了?”


    許英鼻子像是被堵了似的,說話有些不通氣,她甕聲甕氣地說:“看出來花了咋地?這是我掙的,看沒看著,我幹活掙的,我兒子有出息了,我也不能給他拖後腿,以後我得多幹活,我還能像城裏人似的賺到工資!”


    老李頭嗤笑:“這點錢你就樂成這樣,真沒出息。”


    說完他又往煙袋鍋子裏塞滿了煙葉,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許英白了一眼煙霧繚繞的老頭子,心裏硬氣不少,她尋思,你懂個屁!


    是的,作為女人,許英這一輩子沒少幹活,雖然家裏的錢都是她在經管,可財政大權還是男人說了算。


    東升屯的女人挺辛苦,農忙時忙碌農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時在家也不得閑。


    家裏的家務活可不少,種菜收菜,洗衣做飯,縫縫補補,醃酸菜鹹菜下大醬,喂雞喂豬,帶孩子哄孫女,男人們農閑時還能東家西家的串門溜達打麻將看牌,有個娛樂,而她這一年都不著閑。


    農村活計重,男人是主要勞動力,自然在家裏說話有底氣。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她賺到錢了,心裏突然硬氣了一把,覺得自己也能養活自己,這會兒看自家老頭子突然不順眼了起來,許英說道:“熏死我了,你抽這東西能不能出去抽,在屋裏我嗓子都疼!”


    給老李頭整的一愣,在屋裏抽煙都抽這麽多年了,咋才說熏的嗓子疼,這是抽哪門子風。


    可看了看媳婦的臉色,他還是乖乖地拿起煙袋鍋子,出門抽去了,臨走時還多看了她幾眼。


    許英一下子心氣就順了。


    再說曹美鳳,拿著手裏的錢簡直不知道咋稀罕好了,來迴擺弄半天才放進櫃子裏。


    看自家男人瞅自己,還不高興地說:“我放錢你老看啥?是不是有啥心思,想要啊?”


    深知媳婦涉及到錢是啥德行的李建國趕緊撇清關係:“我沒看錢,看你呢,咋高興成這樣?”


    曹美鳳高興地說:“建軍整這個挺好,咱也能多點收入,我跟你說,你出去送雞蛋送魚賺的錢我都沒動,咱倆過完年就去沈市看看,聽說那邊醫院比咱這邊好,萬一能行呢!”


    李建國知道媳婦的心結,也沒多說,隻是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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