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瑤被秦秀蓮的舉動嚇了一跳,輕叫出聲,又馬上捂住嘴巴。


    祁嫣偏著頭,臉頰疼痛讓她不禁扯了扯嘴角。


    她的靈魂本就不穩定,扇耳光這件事對她來說會影響到她的頭部,祁嫣腦袋嗡嗡作響,視線有一瞬間黑暗。


    下一刻,她一把抓住秦秀蓮的頭發,在眾人的尖叫聲中把秦秀蓮的腦袋磕在了門框上。


    “你幹什麽啊!你放肆!”秦秀蓮大聲尖叫著。


    祁嫣抓著秦秀蓮的頭發,把人拖到走廊的欄杆邊緣,按著對方的肩膀,迫使秦秀蓮半個身子懸在外麵。


    “啊啊啊!”秦秀蓮嚇得尖叫,“賤人,你瘋了是不是?我可是這個家的夫人!”


    祁嫣麵容平靜,“夫人,你猜我把你推下去,司令會不會責怪我?”


    秦秀蓮掙紮著,但是她不敢大幅度擺動身體,生怕一個不小心折了下去,腦袋著地摔下樓。


    翠瑤拉住荷葉,不讓荷葉上前幫忙。


    “狐媚子,你一定是用了什麽邪術,你看司令最近都變成什麽樣子了,一定是你搞的鬼!”秦秀蓮迴過頭,狠狠瞪著祁嫣。


    祁嫣彎下腰,附在秦秀蓮耳邊,用僅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是我,又如何?”


    秦秀蓮愣了片刻,發瘋一般掙紮,作勢要起身打迴來。


    d77:【大人,目標來了。】


    祁嫣鬆開手,任由秦秀蓮發瘋。


    秦秀蓮得到了身體的自由,第一時間起身掐住祁嫣的脖子,她剛剛生命受到威脅,這會沒有思考的理智,大聲喊:“你就是妖怪!”


    “秦秀蓮!”江楚霄大喝,他站在樓下看著二樓的走廊鬧劇,“你把手放下!”


    秦秀蓮身子一僵,委屈地低頭看去,“司令……”


    江楚霄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來,一把推開秦秀蓮。


    秦秀蓮摔倒在走廊上,疼得齜牙咧嘴。


    祁嫣脫力一般軟軟地倒下,被江楚霄一把撈起抱在懷裏。


    她麵容慘白,帶著委屈與嬌意,“司令,你,你終於來了。”


    “沒事吧?”看著女孩兒紅腫的臉頰,他心中怒火更甚,冷冷看向秦秀蓮,“毒婦,你沒完了是嗎。”


    “司令,她有問題,她一定有問題!”秦秀蓮淚水洶湧而下,指著祁嫣控訴:“她剛才自己都承認了,是她把您害成這樣的。”


    江楚霄怒火中燒,“我怎麽樣了?我好得很,倒是你,滿心惡毒,別以為我不知道從前幾個姨太是怎麽死的,念在你是夫人的份上,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秦秀蓮腦子一片混沌,她磕磕巴巴辯駁:“不,不是我。”


    “不是你?”江楚霄冷笑,“六姨太犯錯是你慫恿的,七姨太病死是你下毒的,八姨太難產是你買通產婆的,這麽多年你當我是傻子嗎?”


    秦秀蓮如陷冰淵。


    她蒼白無力地解釋:“我,我隻是愛您啊,我看她們不順眼罷了。”


    有哪個女子願意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江楚霄冷冷地看著她。


    這時,懷裏的女孩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把胳膊摟在他的腰上,她身上那股獨特的香味道撲鼻而來。


    她說:“司令,我也愛您,我看夫人不順眼,怎麽辦呀?”


    江楚霄喉嚨發緊,他悶笑一聲,從腰側掏出來一把槍,貼吻著她的發絲,“那我把她殺了,以後你看不見她,就舒服自在了。”


    秦秀蓮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會為了狐媚子說出這種話,這麽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過嫁進來寥寥兩月的妾室。


    她發出癲狂的笑聲,“江楚霄,我是你的妻子啊!”


    “不,我的妻子,從來不是你。”江楚霄舉起槍。


    他真正的妻子在當年的烽火之中就死了,他在兵權和女人之間選擇了前者,這麽多年他一直不後悔。


    但不可否認的是,那是他唯一的妻子。


    秦秀蓮麵容痛苦,她苦笑著,為自己多年的一片癡情感到可笑。


    祁嫣按住江楚霄的槍,“司令,您如果殺了她,會被外人說閑話的。”


    “我怕那些閑言碎語嗎?”


    她抿緊嘴唇:“我怕。”


    “那你說,你想怎麽做?”江楚霄頓時理解,她是一個弱女子,沒有家族背景,唯一能依靠的隻有他,他得照顧她的情緒。


    “休了她吧,逐出司令府。”


    “好。”


    江楚霄抱緊她,沉醉在她的氣息中。


    秦秀蓮被休了,如喪家犬般被趕了出去。


    祁嫣在臥房重新整理著頭發,聽著院子裏秦秀蓮的咒罵聲。


    秦秀蓮為了宣泄心中的情緒,把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一遍。


    d77:【大人,我還以為您這次會讓司令動手呢。】


    祁嫣挑眉:我是那種會挑釁審判局權威的人嗎?


    d77:【啊?】


    她一次被萬電穿擊,一次靈魂險些被燒散,再蠢笨的人也應該長記性了。


    秦秀蓮死不足惜,哪怕再愛江楚霄,她也不應該因為那些愛情去殘害其他人。


    但這次,祁嫣想借機試試不一樣的。


    正如她之前的猜想,審判局可能有兩套規則,一套是給執行者看的明麵規則,另一套是隱藏規則,不可見,不可知,但卻切切實實存在著。


    這種隱藏規則是束縛審判局的,準確來說,是束縛審判局背後的係統的,隻是目前大家都不知道。


    如果有一個文明能創建審判局存在,那這個文明的目的一定不是為了讓邪惡冠以正義之名。


    規則一:在執行者介入世界之後,反派不得因執行者傷害旁人。


    規則二:執行者不得引導反派傷害旁人,且要避免反派繼續害人。


    規則三:如果該人物沒有妨礙到執行者對反派的審判,則執行者不得傷害該人物。


    在規則裏麵,主體有目標反派和執行者。


    除此之外呢?


    比如她做出一個局,引導第三方產生主觀動手的想法,那是不是就跟她沒關係了?


    她沒讓目標反派動手呀,也沒自己動手呀。


    那人是被第三方殺死的,和她沒有一點關係,那樣她就沒有違背規則。


    祁嫣越想越覺得這個思路合理,她準備實踐一下,就拿秦秀蓮開刀。


    審判局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祁嫣始終站在山下,被龐然大物壓著無法喘息。


    而現在,她嚐試邁出第一步。


    登山。


    她心中隱隱期待著,總有一天,她想站在山頂,利用所謂的規則,將山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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