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然心裏滿是好奇,但仍有人想著給皇帝拍馬屁。


    就好像先前那位力主誅殺蘇修九族得刑部尚書仲文山。


    他好像迫不及待,立刻高聲開口。


    “我天朝上國向來風調雨順,四海升平,你怎可胡言亂語,說是國難臨頭,我看你就是在大放厥詞。”


    蘇修冷冷的瞥了一眼的男人,隻是覺得這危急存亡的時候還真是有急切的出頭鳥,每一次都伸長了脖子,先前教唆陛下殺人也是他首當其衝。


    他心生懷疑。


    原主無惡不作這其中怕是少不了這位仲大人的手筆。


    可他不過就是個上躥下跳的跳梁小醜,如今當務之急是怎麽破局?


    破眼前迷局!


    蘇修接下來的一段話,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令滿朝文武汗毛倒立。


    “我聽說前些日子武國派遣的出訪使臣與陛下已經定下賭約。”


    “約定中以邊境城池為賭注,需要以文會友,一副對聯就是一座城。”


    “約定是七天時間如國我天朝上國有人能對出其中一副對聯,武國便割讓一座城池,反之我天朝要給予他們同等待遇,是也不是。”


    蘇修的聲音清冷低沉,卻擲地有聲。


    禦林軍壓著他跪在地上,他卻依舊挺直了腰板俊朗的臉上沒有怨恨和懼怕的神色。


    還沒等眾人反應他繼續開口,接下來的話更是讓眾人膽寒。


    蘇修所言無一句是虛。


    兩個勢均力敵的大國以城池為賭注,以文會友。


    他們之所以膽戰心驚,是因為武國使臣已經到達帝都七天有餘,卻沒有一個人能對出那三幅對聯。


    一旦到了約定的日期,他們自詡天朝上國就要割讓三座城池給對方,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縱觀楚國曆代君王從來沒有如此輕鬆的割地之事。


    若是被天下百姓知曉,一定會狠狠戳著滿朝文武和皇帝陛下的脊梁骨。


    可是賭約迫在眉睫,這般種種卻跟蘇修沒有一文錢關係。


    “蘇修,我天朝上國,朝野人才濟濟,鄉黨之間更是能人輩出,肯定有人能對出這對聯,何需你一個不學無術之才?”


    “簡直可笑至極!”


    大殿之上,吏部尚書曹別林直接嗤笑出聲。


    如果說這話的人是宰相大人,別人或許還會信上三分,畢竟他可是一代名士風流倜儻。


    可是蘇修一個學無術的紈絝小兒,他算個什麽東西?


    “你可知道那使臣有備而來,三個對子都堪稱絕對,即便是諸多大儒才子也隻能望文興歎。他一個剛剛學到開蒙名字都寫不全的人,不可能會對的出來。”


    “華眾取寵想要豁免死罪的窩囊廢而已,還請陛下速速行刑。”


    “懇請陛下立刻降旨處罰這法外狂徒切莫讓他再胡言亂語。”


    一位大臣也走了出來,不相信蘇修會舞文弄墨。


    他更不相信蘇修能對出那三個絕對,甚至向皇帝請命,立刻把蘇修斬立決。


    先前發生的種種早就已經沒有辦法迴頭,他們已經把宰相大人得罪的狠了。


    開弓沒有迴頭箭,倒不如一條路跑到黑,死死地把他們家踩在腳底下。


    不止這些大臣不相信,就連蘇修的親爹蘇文海也是滿臉疑惑。


    他兒子今天的表現跟平常簡直判若兩人。


    要知道那些別國使臣有備而來,每個對子都是千古絕對,即便是當世大儒冥思苦想,也一時半刻想不到絕佳的解法。


    沒有人相信蘇修有這個本事。


    大家都以為這是他的權宜之計,想要做最後的掙紮,從而才信口開河。


    一群盼他死的大臣義憤填膺,不停地向皇帝陛下請命。


    蘇修昂首挺胸,朗聲開口。


    “陛下,草民願意一試,可以戴罪立功,讓您不費一點力氣奪下三座城池。”


    “我可以跟朝廷簽訂生死文書,如果失敗,我蘇家滿門願意被流放寧古塔,包括我父親也辭官歸田。”


    轟!


    這些話仿佛一記炸雷,滿朝文武瞬間驚呆在原地,這軍令狀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條件太誘人,完全沒有人能抗拒,本以為今日蘇文海能夠逃過一劫,沒想到他兒子親自把他送上死路一條。


    如果不是蘇修不知天高地厚,皇帝陛下還真不敢冒著昏君的名頭強行斬殺蘇文海。


    “你所言當真。”


    楚帝這張老臉麵色潮紅,激動的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兩步,看著蘇文海。


    蘇修不過就是蘇家一個紈絝而已,根本做不了主,真正能拍板的當然是家主蘇文海。


    蘇文海略顯老態的臉上眉頭深鎖,畢竟自家這小子有多大本事他心知肚明,按理說他不能用全家的前程做賭注。


    不過眼看著蘇修的自信結合他今天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的表現,他毅然決然的點了點頭。


    賭!


    “陛下,犬子所言便代表我的心意。”


    蘇文海簡單的一句話直接賠上了全族上下的身家性命。


    “好!蘇愛卿好魄力。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那還請蘇愛卿速速與朕簽下軍令狀。”


    楚帝笑的開懷,直接命人取來了紙筆。


    按照白紙黑字,他是蘇家人,再無反悔的餘地。朝堂之上,諸多大臣無需多言,大家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經過了多年寒窗苦讀才得以高中,各個學富五車。


    可是武國出的那些對聯他們卻毫無頭緒,也是輸的沒有脾氣,蘇修隻是一個紈絝子弟,連官學都沒進。


    可以說是胸無點墨,他怎麽能對出千古絕對?


    “蘇修,你可豎起耳朵聽好了。”


    “武國的第一個對聯乃是煙鎖池塘柳色新。”


    一位大學是直接走出人群,臉上帶著不屑,卻又帶著絕望。


    雖然這隻是第一個對子,但是難度已經到達頂峰,闔朝堂之力也沒有人對出下聯。


    這一段上聯分別對應著五行,而且五行原本就相生相克,想要跟上聯遙相唿應下聯也必須應五行之法。


    再說意境煙鎖池塘柳色新,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能隱約可見煙霧蒙蒙,彌漫在新柳垂條的池塘之上。


    這樣的對聯堪稱一個絕字。


    蘇修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怎麽可能對的出來?


    “蘇修,朕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你還是對不出來的話,咱們就要按照軍令狀上說的來。”


    “本國以法治天下,屆時你也休怪朕無情。”


    楚帝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他好像已經篤定蘇修一定對不出來,滿朝文武也都是這個心思。


    滿朝文武都麵露譏諷地看著蘇修,甚至眼中還帶著不耐煩,覺得這一個時辰可是白白浪費了。


    “哼,我認為陶汙略費勁,五天的功夫也沒能寫出下聯,他不過是一個無知豎子,怎麽敢如此大言不慚?”


    文官中有人直接開口,不管不顧。


    如此種種。


    蘇修對他們的評價好像不以為意,他微微勾起唇角,頎長的身形向前走了兩步。


    腹有詩書氣自華也不過如此。


    此時看他昂首挺胸,好像萬千山和盡數了然於胸,大丈夫俯仰在天地之間。


    就在此時,他冷眼睥睨著四周,那氣勢猶如帝王一般。


    “不過一個對聯爾等五天時間,連一個字都沒想出來,我看都不如卸甲歸田,省的浪費朝廷的供奉,爾等且仔細聽來。”


    “煙鎖池塘柳色新,霧籠靈城鍾鼓鳴!”


    霧籠靈城鍾鼓鳴!


    不過是七個字而已,那畫麵瞬間躍然於眾人腦海,絕真是太絕了。


    做簡簡單單的七個字。絕對是上聯最佳的對照,無論是公正程度還是意境上都不輸這七個字。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震驚於眼前的一幕。


    誰也沒有想到,大字都不識幾個的紈絝子弟,竟然真的對出了下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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