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小時,病房門打開。主醫師留下和莊媛說:“沒事了,是術前藥物的副作用。我們用了藥物,病人已經睡下了。家屬今晚注意情況,沒有什麽問題,明天就可以正常手術。”


    莊媛皺著的眉頭這才鬆下,點頭道:“好,辛苦你們了。”


    莊媛輕聲入門,昏暗的壁燈和儀器運作的輕滴聲,小心坐在旁邊看著入睡著的老師。


    腦子裏浮現的畫麵如出一轍,隻是再睜眼,病床上睡著的人已經永遠沉睡過去了。


    眼睛盯著儀器看,神經絲毫不敢鬆懈。


    到中午劉母和妮妮來送了飯,看了一會兒。


    到晚上師徒倆一直聊天。


    包包裏的手機拿出來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


    打開消息提醒,陳季洺占了一半。


    迴複了所有人的消息,繼續專注於病床上的人。


    一晚上,專業整個人都處於極其精神的狀態,不敢絲毫懈怠。


    半夜,有護工進來讓莊媛去稍微休息一會,莊媛也笑拒。


    恰巧手機震動響起。


    “那麻煩您一下,我去迴個電話。”


    走到樓梯間,接了電話:“肖念姐,轉機了嗎?”


    對麵詢問了幾句相關情況,便掛了。


    剛走出電梯間,又有來電。


    莊媛手搭著牆,輕聲說著:“這麽晚還不休息。”


    陳季洺迷糊著聲音,說著:“睡醒一小覺了,在煮東西吃呢。下午沒吃。”


    莊媛低低笑出氣音:“有點想你了,你和我說兩分鍾的話,好不好?”


    陳季洺筷子拌弄著鍋裏的麵,和莊媛說著下午家裏的趣事。


    莊媛不說話,就聽著他的聲音就很安心。


    短短兩分鍾,樓梯間死一般的寂靜,但並不害怕,他的聲音是她情緒的撫慰劑。


    時間差不多,打斷著說:“好啦,我準備迴去了,是護工幫著看護呢,等黃媽手術做完再和你視頻。”


    “好,愛你,。”


    “我也愛你。”


    一晚也沒合眼,突然在淩晨三點半儀器上數值在她範圍內的異常,她叫了幾聲,床上毫無應答。


    緊接,儀器在滴滴作響。


    莊媛眼淚無意識流下,按著急救按鈕。


    手握著老師的手,顫音哭著說:“黃媽…”


    周圍的所有聲音被屏蔽,直到人被推出病房外才反應過來。


    病房外的無助與慌亂,整個人在發抖,隻能聽見病房內隱約的搶救指令。


    一刻鍾後,病床從病房裏推出來。醫生出來聲音嚴肅:“現在的腫瘤擴散超乎預期,病人已處於昏迷狀態,手術半個小時後進行,家屬簽一下手術申請書。”


    莊媛撥打電話,果然是關機狀態。


    莊媛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手術室門口,簽了手術申請書。


    室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盯著“手術中”的牌子看。


    想著好多的事情,整個人難以緩解。


    早上近十點,肖念到手術室門口時,見莊媛一個人眼神眨都不眨,發愣。


    “媛媛。”


    莊媛沒聽到,被她拍了後背哆嗦了一下。


    莊媛轉身,眼眶還在泛紅。見到熟悉的人,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流。


    整個人麵色有點慘白,肖念看著莊媛這副模樣,眼眶也泛紅。


    抱著人,莊媛的情緒止不住。


    肖念給莊媛吃了買一點餐,但這樣的情緒下著實有點難以下咽,硬吸了幾口豆漿,就放在一邊了。


    手術室內走出通知醫生。莊媛猛然站起,眼前一昏,被扶著坐在座椅上。


    醫生淡淡地和兩人說話:“手術挺成功的,重症監護病房裏看護三天。沒事就可以轉正常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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