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榮在這裏能見到自己的親孫子,自然是滿心的歡喜,他比兒子江嘯天還喜歡這個孫子。


    他命廚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專門來招待自己的孫子。席間又問了一些,他這次在北國的遭遇。


    江辰重點的把北國的情況,跟爺爺介紹了一下:


    “爺爺,現在耶律罕把兵馬都拉到了咱們的邊境線上了。你最好要早做備戰的準備。耶律罕一直以來,野心勃勃的想要做北國的太子,範遙現在的情況,及便北國的皇帝想立他當太子,他也根本就鬥不過手握兵權的耶律罕。我就怕耶律罕為了震攝百官,給自己立威,提前找借口發動跟我們的戰爭。這個人心狠手辣,爺爺一定要防備他的一舉一動。更何況範遙現在在我們宣武朝,他要是不除掉範遙這個對手,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爺爺聽完江辰的話,對他說道:


    “你分析的不錯,我早就看出了耶律罕的意圖了。自從他掌管北國的兵馬以來,就對我們宣武朝虎視眈眈的。


    他以為我這個老頭子老了,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裏。這朝廷的北大門,我一定會守好的,現在的宣武朝也正是多事之秋。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有大廈將傾的感覺。


    原先我和你的外公,分別鎮守著朝廷的西大門和北大門。自從李將軍出事以後,我就更加不敢懈怠了。


    現在接替李將軍,鎮守西涼邊界的劉固,哪裏有什麽真才實學。不過是靠拍胡高的馬屁,而被任用的一員庸將而已。


    到危難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起到什麽大的作用。隻是現在權臣擋道,連像你外公這樣的朝廷柱石,也被他們害的家破人亡。


    真不知道宣武朝以後,在胡高的操弄下,會發展到什麽樣的狀況,我也真是為朝廷的命運擔心啊。”


    江辰見爺爺雖然幾年不迴朝,但卻是對朝中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他試探著問爺爺道:


    “爺爺,朝廷給我外公加了個投敵叛國的罪名,就把李家在京的人,全部都殺死了,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呢。”


    聽了江辰的話後,江榮自斟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他長歎一聲,對江辰說道:


    “辰兒,你知道爺爺,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迴京城嗎?”


    江辰又給爺爺斟了一杯酒,然後也陪著爺爺喝了一杯,他放下酒杯說道:


    “爺爺是不是不願意卷入朝中的派別紛爭中,怕給自己惹來麻煩,對不對。”


    江榮看著自己的孫子,點點頭說道:


    “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當今皇上的性格不似先皇。他生性多疑,而且又剛愎自用。他剛一繼位,就把以前跟著先皇,南征北戰時的這些開國功臣,都給換成了他自己的人。


    多虧我在他的眼中還算有點用處,就把我調到北疆來鎮守。遠的不說,就說柳國公吧。我們老兄弟倆,那可是跟著先皇南征北戰,才打下這萬裏的江山的。結果一道聖旨,就罷了他的職位,把他調迴朝中任了個閑職罷了。”


    柳懷安點頭對老元帥說道:


    “是的,我爺爺在世的時候,也是為了這件事情,終日裏鬱鬱不得誌,才病倒的。他每當提起你們征殺疆場的時候,眼睛裏都是帶著光的。他十分懷念當初那種,戎馬生涯的激情歲月。”


    江榮對他說道:


    “你們沒有經曆過打仗,很難想象的到,從一名帶領千軍萬馬,叱吒疆場的將軍,馬上轉變到一種毫無存在感的生活,不用說,也能想象的到他當時的那種失落。


    而李成龍將軍,就更不可能做出投敵叛國的事情來。誰都看得出來,胡高為什麽用那麽殘忍的手段,來對付李將軍。他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他真正要對付的人是太子,而李將軍又是太子最有力的支持者。拔掉了李將軍這顆眼中釘,就好比是斷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到那時太子孤掌難鳴,他就可以尋找機會,把他扳倒。試問到那時候,誰還有能力跟他一較高下。他想扶持誰上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一直沒有說話的江嘯天,突然開口對江辰說道:


    “辰兒,自古以來朝中的爭鬥,最好不要摻和進去。你也不要怪我們沒有為你的外公發聲。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既便就是再向朝廷上書,也挽救不了什麽了。”


    江辰看向父親說道:


    “父親的話,我明白,可李家的這筆血債,我是不可能就這麽跟他們算了的。那是多少條鮮活的生命,因為他們的一句讒言,就這樣血流成河,然後被他們像草芥一樣,葬在了野狗出入的亂墳崗中。我母親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我的身上,也同樣流著李家的血。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這血債,我會讓他們用血來償還的。”


    江榮見自己的孫子這麽有血性,心中倒是非常欣慰。他對江辰說道:


    “辰兒,爺爺非常喜歡像你這樣有骨氣又孝順的男孩子。有血性是好事,但切忌不可莽撞行事。不管做什麽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後行。真正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時候,才可以有計劃的實施。千萬不要草率行事,到時候不但達不成心願,甚至連命都保不住,你明白爺爺的意思嗎。”


    江辰點頭說道;


    “孫兒明白,我知道什麽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時機不成熟,我是不會魯莽行事的。”


    等到吃完飯後,早有 士兵給他們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


    江辰這一天,也實在是太累了。如今來到爺爺的軍營裏,一種踏實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他剛剛準備去休息,就見父親江嘯天走了進來。江辰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站了起來。


    江嘯天坐下來後,對著江辰說道:


    “辰兒,你坐下來吧,這麽多年沒見麵,咱們父子也好好說會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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