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安見老元帥問自己的名字,他趕緊對他說道:


    “爺爺,我叫柳懷安,我父親叫柳植。”


    江榮開心地點著頭說道:


    “你父親柳植我是認識的,他小時候還經常跟在我的後麵讓我抱他,這一晃,他的孩子都這麽大了,真是光陰似箭呀。對了,你跟這位小兄弟也是朋友,對不對。”


    柳懷安看了江辰一眼,笑著對老元帥說道:


    “是的,爺爺,我們兩個不但是太學的同窗,而且還都是今年這屆科舉考試的同年。爺爺難道不想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老元帥帶著欣賞的眼神,看著江辰說道:


    “這個少年說話穩健談吐不俗,連耶律罕都對他賞識有加,可見是才情非凡之人。說實話,本帥對他也是著實喜歡。我也非常想知道他姓氏名誰。”


    柳懷安笑嘻嘻地對他說道:


    “爺爺,他跟你也非常有緣,他也姓江,而且名字裏還有一個辰字。”


    老元帥驚奇地看著江辰說道:


    “這麽說來,我們還的確是有緣,看到你們,我就想起我的孫子來了。他和你同名同姓,也叫江辰,所不同的是,這個孩子命不好,七歲的時候出了一次意外,結果把腦子給摔壞了。唉,我一想起來他小時候聰明伶俐,討人喜歡的樣子,就非常的為他婉惜。他如果要是不出事的話該有多好,也許他也會跟你們一樣,也到了該參加科舉考試的年紀。他本來是我最寄於厚望的孩子,誰知道造化弄人,我實在為這個孩子感到遺憾。我要真有個像你這樣的孫子,就是折我兩年壽我也高興。”


    柳懷安剛要上前說話,被江辰用眼神給製止了。


    他試探著對爺爺說道:


    “元帥,我聽懷安兄說,您老不是另外還有兩個孫子的嗎。這一個指不上了,好好的把另外兩個培養成才,也就彌補遺憾了。”


    老元帥歎口氣搖搖頭說道:


    “那不一樣的,你的這種話,我兒子也曾經這樣說過。但是在我的心裏,我的孫子江辰,那是別人沒有辦法可替代的。我曾想著或許是我戎馬一生,殺的人多了,老天把對我的懲罰,轉加到我寶貝孫子的身上了。我覺得是我對不起他,等到我告老還鄉解甲歸田的時候。我就把他帶在我的身邊,好好的彌補我對他的愧欠吧。”


    江辰聽了爺爺的話,心裏頓時感到了他對自己暖暖的愛意。


    不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想起這些年,他們母子在侯府經曆的世態炎涼,和所有的委屈,也都在爺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瞬間煙消雲散了。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麵前喊了一聲:


    “爺爺。”


    江榮被江辰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他連忙扶起眼前的江辰說道:


    “公子請起,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打動到你了。我的孫子要是能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也健健康康的再去參加個科舉,我就此生無憾了。”


    老元帥剛剛說完話,隻見大帳的門被打開,江嘯天帶著他的副將走了進來。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不解的對父親說道:


    “父帥,你這是……”


    江榮看著江嘯天說道:


    “這位公子跟咱們的辰兒同名同姓,我看到他,就想起了辰兒。一時就傷感起來。這孩子為了安慰我,就跪在這裏喊我爺爺了。”


    這時的江辰,見久不見麵的父親也來了。


    他這個當兒子的,想躲也躲不掉。隻得又給江嘯天跪下說道:


    “江辰見過父親。”


    江嘯天詫異地抬頭看了看父親,同樣是滿臉驚異的江榮看著兒子不知所措的樣子。低頭對江辰說道:


    “這位公子,我知道你是同情我,想安慰我們父子。可我們何德何能,能受你這樣的大禮呀。”


    看到這樣的場景後,柳懷安再也待不住了。他來到了江榮的麵前說道:


    “爺爺,你是他的爺爺,為什麽受不得他的一拜呢。你讓他這個當孫子的,在你的麵前盡盡孝,不是應該的嗎。”


    江榮看著柳懷安不解地說道;


    “懷安,你剛才說什麽,你再重說一遍。”


    柳懷安笑著對他說道:


    “我是說,他就是你的親孫子江辰。他給你磕頭不是應該的嗎,您老人家有什麽受不起的。你就是一直讓他跪著也沒事。”


    柳懷安的一番話,把他們父子倆驚的對望了一下。


    老元帥趕緊拉起跪在地上的江辰,任他是鐵骨錚錚的三軍統帥,也不由的老淚縱橫了。


    他端詳著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孫子,用手不住地拍打著他的手臂說道:


    “辰兒,你真的是我的親孫子嗎。”


    江辰衝他點點頭,又叫了他一聲:


    “爺爺,我是你的孫子江辰。”


    江榮開心地說道:


    “我剛才還在羨慕,想著誰家有這麽好的孩子。沒想到我這麽有幸,你竟然就是我的親孫子。這可比我打一場勝仗還高興呢。”


    江辰對他說道:


    “爺爺,我看到你也很開心的。”


    江榮馬上叫過來,還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呆的江嘯天說道:


    “嘯天,你還在愣著幹什麽。你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我認不出辰兒來情有可原,你這個當父親的,竟然也識不得自己的兒子,這說得過去嗎。”


    江嘯天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的,緊盯著江辰說道:


    “父帥,我也有五六年沒有迴家了。誰知道這幾年,他都長得這般高了,我一時,真的沒有看出來他就是江辰。”


    江辰又對著江嘯天說道:


    “父親和爺爺為朝廷鎮守在邊關,幾年都不得迴去一次。而我又正值青春期,正是身體成長的時候。我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認不出我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嘯天仔細地端詳著江辰說道:


    “眉目間,我還是依稀能看得出你小時候的樣子的。隻是你現在的狀態,哪裏能看得出以前是生過病的樣子呢。我現在滿腦子還是,你見到我後,怯怯的不敢抬頭看我的樣子。你現在跟過去的狀態,完全是判若兩人。這要是換成在別的地方,既便是從麵目上能判斷出是你,我也不敢相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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