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扭頭望著“古牧犬”，此刻才一臉驚魂未定。她就這種性格，遇到大事兒不慌，但一旦大事兒有別人解決，她才開始後怕。
“應當的應當的！謝謝你啊雷鋒同誌！你又救了我！”李柔拍了拍心口，看著附近冒著黑煙的綠化帶，唿吸一滯。
完了，這得賠多少錢啊？老是麻煩蘇繼銘也不是個事兒啊！
她之所以這麽悠閑，是因為附近的民警趕到了，此刻正將瘋女人摁在長桌上。還有幾個警察負責詢問人群，此刻群情激動，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要表達自己的恐慌。
“喔喲~嚇人吧你講！我們一家人正想進商場購物，這個瘋女人就衝過來了，不由分說就開始扔那個玻璃瓶瓶，老嚇人了！”
“是額呀！我們也是！今天是禮拜六呀，人很多的，她說我們阻止她，二話不說就點那個玻璃瓶，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啥，老嚇人了！我們哪裏阻止她做啥啦！都不曉得她要做啥！今天禮拜六呀，人很多的呀！沒有人要阻止她的呀！”
“我們今天可是遭了無妄之災了，治安哪能這麽差？你們可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啊！就是的呀！有啥說法吧啦？”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馬上一窩蜂地擁擠著負責調查的民警，紛紛要求給說法，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們甚至可能直接開口要錢。
“別急，別急，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講！”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人群裏炸開，李柔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是老熟人，王亮警官，她下意識地朝馬路邊看去，果然看到了尤優隊長，正靠著警車車門抽煙，眉頭擰成了川字，眼神銳利地縱觀全場。
也是，常寧警局就在這附近，大概700米的距離，所以出警才如此迅速。
“哎呀聽我講！先聽我講！我認得那個女孩！她是凱旋門小區老陳家的女兒！”
王亮警官聞言眸子一亮，趕忙問道：“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
旁邊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凱旋門小區啊？看不出這姑娘家裏這麽有錢啊？”
“是啊，怎麽就瘋了呢？”
王亮也想問，這姑娘怎麽就瘋了呢？他眼巴巴地看著認識瘋姑娘的市民，示意她繼續說。
“這小姑娘很可憐的！”說話的人一臉唏噓，開口就歎氣，“小姑娘以前很聰明也很活潑乖巧的。”
她想了想，覺得應該從頭說起：“我說的老陳是這小姑娘的爸爸，人可好了！他是大學教授，平時小區裏頭誰家家長要出門，把孩子往他家裏送，他都接手，還免費教課，他老婆是中學教師，也會免費幫忙輔導孩子功課，兩口子人都很好，這小姑娘也好。”
王亮很想打斷她，讓她說重點。
許是她自己察覺自己囉嗦了，“哦，小姑娘叫陳佳夢，她剛上初三的時候可能青春期叛逆了點，成績下滑了，老陳兩口子就偷偷調查了孩子在學校的情況，發現她跟一個男生走得近，男孩子是差生，老陳怕閨女早戀，就幫她轉了學，托關係讓孩子去魔都中學借讀。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孩子突然就得了重度抑鬱症，老陳兩口子調查不到具體原因，隻聽說孩子被人欺負了，最後沒辦法隻能退學在家裏養著，沒人看著怕孩子做傻事。”
王亮疑惑地問：“抑鬱症？抑鬱症像她這樣嗎？”他指了指身後的陳佳夢，在他的觀念裏，抑鬱症隻會自殘，不會傷害別人。
市民目光悲憫地看了看陳佳夢，歎了口氣說：“不是的呀！後來小姑娘不知道又受了什麽刺激，精神也不正常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此時，陳佳夢的雙手被警察反剪在身後，側臉貼著桌麵，肩膀一聳一聳地掙紮著，眼睛赤紅一片，她死死地盯著李柔，呲著牙低吼，像隻困獸，“殺了你！殺了你！你死了他就會看我！我要殺了你！”
李柔這才將目光移向她，麵帶疑惑，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眼前的女子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瓜子小臉，眼睛大而狹長，眼尾微微上揚，麵龐清麗，倘若不是表情特別癲狂的話，也不失為一位大美女，至少是校園清純女神掛的。
她身上的衣服幹幹淨淨，看款式應該不是雜牌，斜挎著一個很大的購物袋，那應該就是用來裝汽油彈的。
要不說瘋子力氣大呢，兩個民警都快降不住她了，幾次差點讓她掙脫。
“阿姐，要不我偷偷溜了吧？這裏你頂著！”古牧犬拍了拍李柔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樣子，說話的時候，腳步已經開始偷偷後挪了。
李柔沒意見，但不知道警察有沒有意見，提議道：“要不你還是再等等吧，萬一警察要找你問話呢？”
“古牧犬”聞言，拚命撓頭，指甲刮擦頭皮的聲音簌簌作響，他好煩跟警察打交道啊！可是就算現在走了，警察想找他也是易如反掌，念頭一起，唉聲歎氣。
李柔瞥了他一眼，心裏尋思，這男生難不成還有前科？
“夢夢！夢夢！我的夢夢啊！”一個氣質上乘的中年婦人撥開人群，拚命擠了進來，眉眼與陳佳夢有幾分相似，應該是陳佳夢的母親，她看到女兒被警察當成犯罪分子押在桌上，頓時氣血上湧，眼睛上翻幾次，差點昏過去，在鄰居的攙扶下才勉強穩住心神。
她踉踉蹌蹌跑到女兒身邊，不顧警察在場，一下子伏在她身上，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失聲痛哭：“夢夢~你要媽媽怎麽辦啊！夢夢~”
陳佳夢感受到熟悉的懷抱，不再掙紮，眼神也漸漸清明，表情卻變得茫然起來，她柔柔地喊了一聲：“媽媽~”
前後判若兩人。
兩名警察見她忽然變得安靜不再掙紮，互相對視一眼，手上的力道不由也鬆了幾分，但還保持著一左一右扶住她的姿勢，生怕她再突然暴走。
李柔直直地盯著陳佳夢看，心裏想著這個時候上去問她話應該安全了吧？
才上前兩步，王亮走了過來，非常公事公辦地說：“好了，有什麽話到警局再說吧。”說著一甩頭，“帶走。”
“媽媽，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我是不是又闖禍了？”陳佳夢怯怯地看著周圍的人群，小臉煞白，眼睛蒙著水霧，看起來我見猶憐，負責押解的警察明顯感到了她的顫抖。
陳母趕忙上前求情，聲音壓低，語氣切切：“警察同誌，我是她媽媽，我女兒有精神障礙，你們慢一點，不要兇她，她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刺激到她，好嗎？”
王亮點點頭：“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
“我~我的意思是，手銬是不是就免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這樣會嚇壞她的，我陪著她保證她不會再惹事，好嗎？”陳母幾乎低三下四地祈求，滿眼哀慟之色，負責押解的警察不免也有些動容，弱弱地喊了一聲：“王警官……”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亮也不好做主，眺望人群之外，一臉諂媚地朝尤優揮了揮手。尤優掐滅煙頭，跨過綠化帶，看似悠閑實則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問：“怎麽了？”
王亮湊到他耳邊耳語幾句，尤優複雜地看了陳佳夢一眼，點了點頭：“批準了。”
於是陳母一手握著陳佳夢的手，一手攬著她的肩膀跟著兩名警察離開了人群。
“這麽多當事人怎麽弄？”王亮指了一圈問道。
尤優掃了一眼，視線便落在了李柔臉上，眼熟，不確定，再看一眼，眼前的姑娘白色的連衣裙上分布著各種款式的腳印，此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還衝他揮手，他認識的人裏應該沒這種傻子。
“喲！這不李柔嗎？”王亮這才注意到她，隻是看她的眼神帶著審視，因為他不明白千載難逢的治安大案裏怎麽每迴都有她，簡直就是個活柯南。
尤優聽到這個名字，恍然大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抬起兩根手指擺了擺，“一起走吧，當事人。”
“啊？哦！”李柔覺得這一趟是免不了的，畢竟那個女孩子好像是衝她而來，哪怕是認錯了人，她也是當事人。
“古牧犬”趁著沒人留意他，一步一步慢慢挪進了商場裏麵，隱入了人群，然後轉身就溜之大吉。
身後卷起一陣風，李柔扭頭望去，誒？身邊那麽大個“古牧犬”呢？她也沒想出賣他，於是什麽也沒說。
正當她亦步亦趨跟在尤優身後的時候，蘇繼銘撥開人群擠了進來，見到李柔的“慘樣”，心髒猛地一縮，瞳孔震顫，失聲喊道：“肉肉！”
李柔猛地抬頭，臉上已然爬滿喜意，甜甜地喊：“小哥哥！”雙手一擺一擺地像個小企鵝似的撲了過去。
蘇繼銘一把接住她，驚怒又心疼，嘴唇都在抖：“肉肉，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一雙眼睛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恨不得自帶x光才好，這一身的腳印子，肯定是被群毆了，他陰沉著臉，眸子冷厲地掃過現場的人群，就算幕後黑手另有其人，動手的也一個別想好過！
“寶貝，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蘇繼銘輕輕抱著她，不敢多用一分力，生怕害她傷上加傷。他最近每天會把李柔的動向發給自己的保鏢，偏偏今天沒有，因為李柔是偷偷出門的，他根本不知道。
“哥，你幹嘛要自責啊？跟你又沒關係，你也不能天天24小時都看著我呀！”感受到他身體的輕顫，李柔撫了撫他的後背順毛，打趣道，“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監護人的啦！”
蘇繼銘隻認為她是在故作堅強，哪有小姑娘被人當眾毆打會這樣輕飄飄的揭過？一定是怕他擔心，肉肉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咳~”尤優佯咳一聲，試圖引起二人的注意，光天化日，上演不顧別人死活地瓊瑤劇，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沒有，一點都沒有！
蘇繼銘依然一副心疼得要原地去世的表情，一手攬著李柔不盈一握的細腰，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低頭望著她，輕聲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好嗎？”
李柔最怕去醫院了，蘇繼銘知道，所以才征求她的意見，隻是眼神裏帶著哀求，希望她能聽話。
“我沒事，先跟尤隊長去警局吧，有事我會告訴你的。”李柔目光微閃，示意他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幹嘛。
本來被陳佳夢嚇得魂飛魄散的人群，這會兒個個姨母笑地望著他倆，盡管個個臉色都像死了7天那樣慘白，但也不耽誤他們嗑糖，甚至還有人說是不是在拍戲，他們是不是在不知情的狀態下做了一把群演？
那這戲拍得代價也太大了，那可是燒毀了一排綠化帶！嚴重要刑拘的！
在眾說紛紜之下，蘇繼銘陪著李柔上了警車，警局離得很近，感覺剛起步就到了。
哦吼！活柯南又來了！
“應當的應當的！謝謝你啊雷鋒同誌！你又救了我！”李柔拍了拍心口，看著附近冒著黑煙的綠化帶，唿吸一滯。
完了，這得賠多少錢啊？老是麻煩蘇繼銘也不是個事兒啊！
她之所以這麽悠閑，是因為附近的民警趕到了，此刻正將瘋女人摁在長桌上。還有幾個警察負責詢問人群，此刻群情激動，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要表達自己的恐慌。
“喔喲~嚇人吧你講！我們一家人正想進商場購物，這個瘋女人就衝過來了，不由分說就開始扔那個玻璃瓶瓶，老嚇人了！”
“是額呀！我們也是！今天是禮拜六呀，人很多的，她說我們阻止她，二話不說就點那個玻璃瓶，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啥，老嚇人了！我們哪裏阻止她做啥啦！都不曉得她要做啥！今天禮拜六呀，人很多的呀！沒有人要阻止她的呀！”
“我們今天可是遭了無妄之災了，治安哪能這麽差？你們可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啊！就是的呀！有啥說法吧啦？”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馬上一窩蜂地擁擠著負責調查的民警，紛紛要求給說法，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們甚至可能直接開口要錢。
“別急，別急，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講！”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人群裏炸開，李柔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是老熟人，王亮警官，她下意識地朝馬路邊看去，果然看到了尤優隊長，正靠著警車車門抽煙，眉頭擰成了川字，眼神銳利地縱觀全場。
也是，常寧警局就在這附近，大概700米的距離，所以出警才如此迅速。
“哎呀聽我講！先聽我講！我認得那個女孩！她是凱旋門小區老陳家的女兒！”
王亮警官聞言眸子一亮，趕忙問道：“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
旁邊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凱旋門小區啊？看不出這姑娘家裏這麽有錢啊？”
“是啊，怎麽就瘋了呢？”
王亮也想問，這姑娘怎麽就瘋了呢？他眼巴巴地看著認識瘋姑娘的市民，示意她繼續說。
“這小姑娘很可憐的！”說話的人一臉唏噓，開口就歎氣，“小姑娘以前很聰明也很活潑乖巧的。”
她想了想，覺得應該從頭說起：“我說的老陳是這小姑娘的爸爸，人可好了！他是大學教授，平時小區裏頭誰家家長要出門，把孩子往他家裏送，他都接手，還免費教課，他老婆是中學教師，也會免費幫忙輔導孩子功課，兩口子人都很好，這小姑娘也好。”
王亮很想打斷她，讓她說重點。
許是她自己察覺自己囉嗦了，“哦，小姑娘叫陳佳夢，她剛上初三的時候可能青春期叛逆了點，成績下滑了，老陳兩口子就偷偷調查了孩子在學校的情況，發現她跟一個男生走得近，男孩子是差生，老陳怕閨女早戀，就幫她轉了學，托關係讓孩子去魔都中學借讀。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孩子突然就得了重度抑鬱症，老陳兩口子調查不到具體原因，隻聽說孩子被人欺負了，最後沒辦法隻能退學在家裏養著，沒人看著怕孩子做傻事。”
王亮疑惑地問：“抑鬱症？抑鬱症像她這樣嗎？”他指了指身後的陳佳夢，在他的觀念裏，抑鬱症隻會自殘，不會傷害別人。
市民目光悲憫地看了看陳佳夢，歎了口氣說：“不是的呀！後來小姑娘不知道又受了什麽刺激，精神也不正常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此時，陳佳夢的雙手被警察反剪在身後，側臉貼著桌麵，肩膀一聳一聳地掙紮著，眼睛赤紅一片，她死死地盯著李柔，呲著牙低吼，像隻困獸，“殺了你！殺了你！你死了他就會看我！我要殺了你！”
李柔這才將目光移向她，麵帶疑惑，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眼前的女子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瓜子小臉，眼睛大而狹長，眼尾微微上揚，麵龐清麗，倘若不是表情特別癲狂的話，也不失為一位大美女，至少是校園清純女神掛的。
她身上的衣服幹幹淨淨，看款式應該不是雜牌，斜挎著一個很大的購物袋，那應該就是用來裝汽油彈的。
要不說瘋子力氣大呢，兩個民警都快降不住她了，幾次差點讓她掙脫。
“阿姐，要不我偷偷溜了吧？這裏你頂著！”古牧犬拍了拍李柔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樣子，說話的時候，腳步已經開始偷偷後挪了。
李柔沒意見，但不知道警察有沒有意見，提議道：“要不你還是再等等吧，萬一警察要找你問話呢？”
“古牧犬”聞言，拚命撓頭，指甲刮擦頭皮的聲音簌簌作響，他好煩跟警察打交道啊！可是就算現在走了，警察想找他也是易如反掌，念頭一起，唉聲歎氣。
李柔瞥了他一眼，心裏尋思，這男生難不成還有前科？
“夢夢！夢夢！我的夢夢啊！”一個氣質上乘的中年婦人撥開人群，拚命擠了進來，眉眼與陳佳夢有幾分相似，應該是陳佳夢的母親，她看到女兒被警察當成犯罪分子押在桌上，頓時氣血上湧，眼睛上翻幾次，差點昏過去，在鄰居的攙扶下才勉強穩住心神。
她踉踉蹌蹌跑到女兒身邊，不顧警察在場，一下子伏在她身上，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失聲痛哭：“夢夢~你要媽媽怎麽辦啊！夢夢~”
陳佳夢感受到熟悉的懷抱，不再掙紮，眼神也漸漸清明，表情卻變得茫然起來，她柔柔地喊了一聲：“媽媽~”
前後判若兩人。
兩名警察見她忽然變得安靜不再掙紮，互相對視一眼，手上的力道不由也鬆了幾分，但還保持著一左一右扶住她的姿勢，生怕她再突然暴走。
李柔直直地盯著陳佳夢看，心裏想著這個時候上去問她話應該安全了吧？
才上前兩步，王亮走了過來，非常公事公辦地說：“好了，有什麽話到警局再說吧。”說著一甩頭，“帶走。”
“媽媽，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我是不是又闖禍了？”陳佳夢怯怯地看著周圍的人群，小臉煞白，眼睛蒙著水霧，看起來我見猶憐，負責押解的警察明顯感到了她的顫抖。
陳母趕忙上前求情，聲音壓低，語氣切切：“警察同誌，我是她媽媽，我女兒有精神障礙，你們慢一點，不要兇她，她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刺激到她，好嗎？”
王亮點點頭：“知道了，我們會注意的。”
“我~我的意思是，手銬是不是就免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這樣會嚇壞她的，我陪著她保證她不會再惹事，好嗎？”陳母幾乎低三下四地祈求，滿眼哀慟之色，負責押解的警察不免也有些動容，弱弱地喊了一聲：“王警官……”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亮也不好做主，眺望人群之外，一臉諂媚地朝尤優揮了揮手。尤優掐滅煙頭，跨過綠化帶，看似悠閑實則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問：“怎麽了？”
王亮湊到他耳邊耳語幾句，尤優複雜地看了陳佳夢一眼，點了點頭：“批準了。”
於是陳母一手握著陳佳夢的手，一手攬著她的肩膀跟著兩名警察離開了人群。
“這麽多當事人怎麽弄？”王亮指了一圈問道。
尤優掃了一眼，視線便落在了李柔臉上，眼熟，不確定，再看一眼，眼前的姑娘白色的連衣裙上分布著各種款式的腳印，此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還衝他揮手，他認識的人裏應該沒這種傻子。
“喲！這不李柔嗎？”王亮這才注意到她，隻是看她的眼神帶著審視，因為他不明白千載難逢的治安大案裏怎麽每迴都有她，簡直就是個活柯南。
尤優聽到這個名字，恍然大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抬起兩根手指擺了擺，“一起走吧，當事人。”
“啊？哦！”李柔覺得這一趟是免不了的，畢竟那個女孩子好像是衝她而來，哪怕是認錯了人，她也是當事人。
“古牧犬”趁著沒人留意他，一步一步慢慢挪進了商場裏麵，隱入了人群，然後轉身就溜之大吉。
身後卷起一陣風，李柔扭頭望去，誒？身邊那麽大個“古牧犬”呢？她也沒想出賣他，於是什麽也沒說。
正當她亦步亦趨跟在尤優身後的時候，蘇繼銘撥開人群擠了進來，見到李柔的“慘樣”，心髒猛地一縮，瞳孔震顫，失聲喊道：“肉肉！”
李柔猛地抬頭，臉上已然爬滿喜意，甜甜地喊：“小哥哥！”雙手一擺一擺地像個小企鵝似的撲了過去。
蘇繼銘一把接住她，驚怒又心疼，嘴唇都在抖：“肉肉，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一雙眼睛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恨不得自帶x光才好，這一身的腳印子，肯定是被群毆了，他陰沉著臉，眸子冷厲地掃過現場的人群，就算幕後黑手另有其人，動手的也一個別想好過！
“寶貝，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蘇繼銘輕輕抱著她，不敢多用一分力，生怕害她傷上加傷。他最近每天會把李柔的動向發給自己的保鏢，偏偏今天沒有，因為李柔是偷偷出門的，他根本不知道。
“哥，你幹嘛要自責啊？跟你又沒關係，你也不能天天24小時都看著我呀！”感受到他身體的輕顫，李柔撫了撫他的後背順毛，打趣道，“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監護人的啦！”
蘇繼銘隻認為她是在故作堅強，哪有小姑娘被人當眾毆打會這樣輕飄飄的揭過？一定是怕他擔心，肉肉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咳~”尤優佯咳一聲，試圖引起二人的注意，光天化日，上演不顧別人死活地瓊瑤劇，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沒有，一點都沒有！
蘇繼銘依然一副心疼得要原地去世的表情，一手攬著李柔不盈一握的細腰，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低頭望著她，輕聲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好嗎？”
李柔最怕去醫院了，蘇繼銘知道，所以才征求她的意見，隻是眼神裏帶著哀求，希望她能聽話。
“我沒事，先跟尤隊長去警局吧，有事我會告訴你的。”李柔目光微閃，示意他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幹嘛。
本來被陳佳夢嚇得魂飛魄散的人群，這會兒個個姨母笑地望著他倆，盡管個個臉色都像死了7天那樣慘白，但也不耽誤他們嗑糖，甚至還有人說是不是在拍戲，他們是不是在不知情的狀態下做了一把群演？
那這戲拍得代價也太大了，那可是燒毀了一排綠化帶！嚴重要刑拘的！
在眾說紛紜之下，蘇繼銘陪著李柔上了警車，警局離得很近，感覺剛起步就到了。
哦吼！活柯南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