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張燾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晲著他。


    殷半仙絲毫不懼,端起酒杯悠哉悠哉地又抿了一口,一臉享受,這種收藏級的白酒,喝一口少一口,他搖頭晃腦地說:“讓你離小丫頭遠一點,是為了你們好。”


    張燾伸手奪走了他的酒杯,往圓桌上一頓,順勢推遠:“死老頭子,你別喝了。”


    “嘿!你這小子!”殷半仙一雙眼睛隨著酒杯轉動,急到頓腳,“現在都年輕人一點都不懂尊老!”


    張燾說:“你先把話說清楚,那些都是你的。”他揚起下巴點了一下圓桌中間放置的幾瓶酒。


    酒是白姐自說自話上的,他們幾個男人怎麽也不可能做出給女孩灌酒這麽沒品的事,本想吃完飯直接買下來就存在醉雲澗,下次再來喝,沒想到殷半仙手太勤,直接給拆了,不過他們也不小氣就是了。


    殷半仙看著張燾:“這可是你說的?”


    張燾點頭。


    殷半仙不放心:“就算話不好聽?”


    張燾遲疑地點頭。


    趙鑫迫不及待:“老爺子你就說吧,他能承受得住。”


    幾人齊齊望向他,分明是他自己想聽八卦!


    不過算命這種東西,挑好聽的聽就完了,不好聽的就當不存在。


    殷半仙雙手交疊擱在桌上,下麵的手悄咪咪伸出兩根指頭,將圓桌轉了一圈,酒杯堪堪停在他麵前,也沒鋪陳情緒,直言道:“那小丫頭的正緣就是你那叫蘇繼銘的兄弟。”


    話音剛落,趙鑫和周邵辰同款震驚,嘴巴張得能塞雞蛋,趙鑫筷子都掉了,結結巴巴地問:“啥啥啥啥意思?”轉頭看著周邵辰,“他啥意思?”


    周邵辰搖搖頭,雖然不信這些,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如果繼銘能和肉肉在一起,那他說不定會變得開朗一些。


    張燾不服氣:“你憑什麽這麽說?蘇繼銘有的,我也有,我沒比他缺什麽,憑什麽他才是肉肉的正緣?”


    殷半仙冷笑:“要是換作別人不信我,我就不說了,不輕易踏入別人的因果對我也好。可小丫頭的事情我不能不管,以她的造化,將來是能惠澤一方的,這事兒管好了也算我的功德!”


    張燾他們沒聽懂,就看著他。


    殷半仙塞了一口醬牛肉,肉質緊實卻入口即化,好吃得令他嘖嘖感歎:“不錯不錯!”又喝了口酒,“你呢,不要著急,你的正緣還得靠小丫頭牽線呢!”


    “你如果不聽勸,執意要跟那丫頭在一起,等正緣出現了,你就會背叛小丫頭。”殷半仙一臉鄙夷,仿佛張燾現在就背叛了婚姻似的,“你這人的性格很直接,到時候你跟小丫頭攤牌甚至都不願意委婉,會直接通知她離婚,到時候你失去的可不隻是小丫頭的真心。”


    “因為不管她跟誰結婚,她最終都會跟你那兄弟在一起,到時候你兄弟也會離棄你,包括在坐的二位。”他掃了一眼周邵辰和趙鑫。


    張燾愣愣地扭頭看著他們,見他二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突然一個激靈,反駁道:“不是,你怎麽就那麽確定我會背叛肉肉?我還不信了,什麽樣的女人能讓我背叛自己的初心!”


    殷半仙動作自然地又拿了一瓶酒,拆開給自己滿上:“我就是確定。你如果慢慢等,你的正緣會通過小丫頭認識你,你如果不願意等,她依然會出現,隻是出現得不是時候,你們二人可都是同一個類型的,直接,熱烈,沒有道德底線……”


    周、趙二人看張燾的眼神更質疑了。


    “你個死老頭!說什麽呢!”張燾七竅生煙,又伸手準備奪走殷半仙的酒杯。


    殷半仙趕忙側身背對著他,一飲而盡:“我算過了,你正緣的工作是比較喜慶的,至於具體做什麽的我不能說,另外,她家裏三代從政。”


    就這一句話,讓在坐幾個男人都信了,張燾也陷入了沉思,既然是從政,他父親張承義就無法抗拒這門親事,至於他自己,他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背叛肉肉,難道也因為那個女人的身世背景?他覺得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心裏還想默默爭取一下肉肉,蘇繼銘能給她的,他都可以給。


    仿佛看穿他的心思,殷半仙不屑地說:“你屬蛇,她屬馬,蛇纏馬足,聽說過嗎?輕則影響她的財運,重則害她性命。”


    “你怎麽知道我屬蛇?啊不對,我怎麽會害她性命?”張燾又驚又怒。


    殷半仙仿佛還嫌不夠氣人:“不僅如此,她也影響你們家的運道,你們家這個行業,嗬~血煞重!她的氣運太正道,是你們家不能承受的,她要是進你家的門,你家裏可沒一個省油的燈,到時候小丫頭還不被欺負死了?她自己也有理想,你們家不會支持她,但你兄弟可以。”


    張燾還想辯駁一兩句,最終還是沉默了,殷半仙說得沒錯,他父母都不是很善良的人,父親喜愛權勢,眼裏隻有利益,母親也是鼻孔朝天瞧不起普通人,肉肉那麽簡單善良,在他家裏好像很難不受氣。可是什麽都不做就把她讓給蘇繼銘,他也做不到,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


    在殷半仙說話的功夫,趙鑫已經將他的話實時發給了蘇繼銘。


    此時是中國下午16:15,舊金山晚15小時,是淩晨1:15。


    蘇繼銘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向蕭溯醫生打聽了爺爺的情況,並悄悄進爺爺房間查看了一下,這才放了心。迴房洗了個澡出來,剛剛躺上床,就陸續收到了盧澄和趙鑫的微信。


    1:01 盧澄:爺爺沒事就好,等你迴來喝酒啊


    1:15 趙鑫:老蘇,我們見到肉肉了


    1:16 趙鑫:我剛聽算卦的說你的正緣是肉肉,他說……


    蘇繼銘看完,整個人都精神了,直接一骨碌坐起身,給趙鑫撥去了視頻通話。


    趙鑫直接掛斷,並迅速發了條消息:都是哥們兒,別坑我


    蘇繼銘:?


    趙鑫:我沒事找算命的算你的正緣幹嘛【白眼】


    趙鑫:燾子在問【噓】他喜歡肉肉,我不能讓他繼續沉迷下去,我可不想看到兄弟決裂


    蘇繼銘:幫我要一下肉肉的聯係方式,謝謝


    趙鑫:【ok】晚一點


    蘇繼銘重新躺下,一手枕在頭下,一手劃拉著手機,嘴角噙著笑意,睡意全無,這大概是這些年他看到的最好的消息,心情難免激動,恨不得現在就飛迴去與肉肉相聚,快了,等爺爺的身體情況穩定了,他就能安心迴去了。


    盧澄和張燾的助理同時抵達了醉雲澗。


    “你們這幫狗東西!”盧澄猛地推開門,橫眉豎眼的指著圓桌前的哥兒幾個,“喪良心啊!”


    “張總,這是您要的女裝。”助理走到張燾身邊,恭敬地遞上一個漂亮的紙盒。


    盧澄還想繼續罵兩句,直接頓住了,瞪大眼睛看著張燾:“臥槽!燾子,我知道你變態,沒想到你這麽變態!”


    張燾橫了他一眼,低頭翻看了一下女裝,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助理會來事兒,買的都是當季新品,“可以了,你先迴去吧。”


    “好的。”助理微微鞠了一躬便轉身離開了。


    盧澄馬上湊過去勾住張燾的脖子,挑了挑眉:“你幹嘛?光棍兒太久照鏡子都覺得自己眉清目秀了?”


    張燾推開他,“沒個正形,給肉肉買的。”


    “哦,給肉肉買的啊,那沒事……啥?誰?”盧澄看看張燾,又看看趙鑫和周邵辰,見他倆都抿著嘴笑,一副“不能我一個人震驚”的表情,心裏有了個猜測,激動得聲音都高了八度,“你們見到肉肉了?”


    三人同時點頭。


    “她果然沒被綁架?”盧澄又皺起了眉。


    張燾招唿服務員進來將衣服拿給白姐去給李柔,轉頭對盧澄解釋了一下李柔的情況。


    盧澄聽完擦了一把冷汗,拍著胸口驚嚇地說:“還好肉肉沒事,不然老蘇不得滅了我。”他決定以後喝大了不輕易發表意見了。


    張燾就沉下了臉,冷眼掃著眼前三個兄弟,他們都心都偏到胳肢窩了吧!所有人都覺得肉肉是蘇繼銘的,憑什麽?


    盧澄視線越過張燾,看了看殷半仙,咧嘴笑:“大仙,幫我也算個命唄!”


    殷半仙第一次被人叫大仙,麵上一喜,扭頭看了過去,細細打量了一番,說:“你啊!命裏有牢獄之災,但已經過去了,從此以後平步青雲,一生平安順利,甚至有點無聊。”


    話鋒一轉,“不過,你的正緣還有一劫,她會帶著你的……”殷半仙沒有說下去,再說就踏入不該踏入的因果了,他搖了搖頭,仰頭喝盡一杯酒。


    “我的什麽?”盧澄心裏一緊,下意識就覺得正緣是薑禾,她的人生已經夠慘的了,怎麽還有一劫?“她會怎樣?有生命危險嗎?”


    殷半仙搖搖頭:“沒有。”但跟你有血緣關係的那個有,他沒說。


    盧澄鬆了口氣,也沒追問自己的正緣是誰,怎麽才能遇到,他潛意識裏期待的就是薑禾,不想聽其他答案。


    殷半仙倒是一口氣差點沉不下去,現在的年輕人怎麽迴事?怎麽不發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算了,他不問他就不說,哪有上趕著說的道理!除了小丫頭,誰的命都蔭蔽不了他,不值得。


    “我好啦!”李柔推開門,一蹦一蹦地跑了進來,整個人容光煥發,外罩白色羊毛風衣,內搭一條粉色緞子收腰刺繡小雛菊連衣裙,一頭烏黑的長卷發挽成高高的丸子頭,沒有劉海,顯得清新可愛,隻是額頭貼著兩個創可貼有點破壞氛圍,但美女的美是沒有局限性的。


    盧澄都看呆了,“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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