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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礦工這麽多,薛姐收在小瓷瓶裏的那人魂,到底是誰的。這玩意兒,還真不是那麽的好判斷。


    薛姐把小瓷瓶放在了手心裏,像那麽托著,一邊走,一邊在那裏嘰裏咕嚕地念。她圍著那些礦工在走,看樣子她是想用這種方法,判斷出小瓷瓶裏的人魂,到底是誰的?


    突然,有個礦工把臉側了過來,還用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薛姐手裏的小瓷瓶。那家夥的眼神,本來是木訥的,是茫然的,是一點兒神色都沒有的。但是,那家夥的眼睛,一落到薛姐手裏的小瓷瓶上,立馬就開始放光了。


    眼睛放光,那便是證明,眼前這礦工,是對薛姐手上這小瓷瓶感興趣了啊!至於他為什麽會感興趣,到底是感什麽興趣了,這玩意兒,還真不太好說。


    薛姐也注意到了那礦工的眼神,因此她向著他走了過去。在走到礦工身邊之後,那娘們在那裏動起了手指頭。一邊動,她還一邊嘰裏咕嚕地在那裏念。


    開口了,那礦工把嘴給張開了,他好像是在說什麽,不過那聲音聽上去“嗚嗚哇哇”的,具體是說的什麽,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


    薛姐打開了小瓷瓶的塞子,有一股子青煙,慢悠悠地從小瓷瓶裏飄了出來。那礦工一聞到那股子青煙的味兒,立馬就把嘴長大了,露出了一副很貪婪的樣子,在那裏吸了起來。從小瓷瓶裏冒出來的青煙,全都被那礦工吸進嘴裏去了。


    “咚!”


    剛一把那股子黑煙吸完,那礦工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他的腿,還那麽蹬了兩下。從他蹬腿的這動作來看,這礦工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馬上就要嗝兒屁了一樣啊!


    “是出意外了嗎?”我問薛姐。


    “還不好說。”那娘們搖了搖頭,說:“你不是由人嗎?這礦工到底是死是活,你還看不出來?”


    那娘們說得對,我是由人,接下來這掃尾的工作,確實應該由我來做。


    人是死是活,最直觀的方法,就是號其脈。因此,在走到那礦工的身邊之後,我直接把手指頭搭了上去,在那裏號起了他的脈搏。


    我微微閉上了眼睛,很認真地在那裏感受了起來。可是,感受了好半天,指肚那裏都沒能微微地動一下。


    指肚那裏沒動靜,這不就是說明,眼前躺著的這礦工,此時是沒有脈搏的嗎?


    “沒有脈搏。”我對著薛姐說道。


    “這麽說,在把人魂還到他身上之後,他立馬就死了?”薛姐問我。


    “現在還不能這麽說。”我接過了話,然後從兜裏摸了一根銀針出來。


    取中府,活血脈。


    這是爺爺傳給我的口訣,這一招是個險招,稍微出點兒差錯,就會害了人的的性命,我之前從沒用過。不過,眼前這礦工的情況,就算他還沒有真的死,那也是差不多的了。所以,取中府這一招,那是可以用在他身上的。


    如此一想,我也就不再多做猶豫了,而是直接一針紮在了這礦工的中府穴上。銀針一入,我仿佛看到礦工的手指頭動了那麽一下。


    手指頭動了,這說明什麽啊?這不就是說明,這礦工至少現在並沒有死嗎?


    我趕緊把手指頭搭到了礦工的手腕上。在動,有脈搏了。


    “沒死。”我對著薛姐說道。


    “能救活嗎?”那娘們問我。


    這礦工確實還沒死,但能不能救活,那真是不好說。因為,他雖然有脈,但脈搏是很微弱的。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其鼻息也很微弱。總之,從我目前診斷的情況來看,這礦工的情況,那是不容樂觀的。


    “很難。”我往四周看了看,說:“就算能救活,在這地方肯定是不行的。我這小藥箱裏帶的藥,救不了這麽多的礦工。”


    “嗯!”那娘們點了點頭,說:“咱們不能把精力,全都花在這些礦工的身上。一是咱們本就救不過來,二是這裏麵,恐怕會有什麽問題。”


    “哈哈哈哈……”


    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冷笑。這冷笑聲聽上去,似乎有些熟悉。


    仇礦長,之前消失不見的仇礦長,冷不丁地從我們的身後冒了出來。在看到他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是懵逼。


    “你不是跑了嗎?怎麽又迴來了啊?”我一邊機警地打量著仇礦長,一邊問。


    “給老先生治病的就是你們兩個?”仇礦長問我。


    老先生?仇礦長說的老先生,肯定就是那張德河啊!聽他這口氣,莫非這金礦跟張德河有關係?


    譚飛那家夥,是上張德河身的厲鬼。野礦山這裏,是他帶我們來的。他帶我們來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弄清楚他為什麽會索張德河的命的真相。


    “你剛才離開,就是去調查我們去了?”我冷冷地對著仇礦長問道。


    “給你們一條活路,趕緊出去,就當沒來過這裏,把這裏看到的一切,全都忘了。”仇礦長這是個什麽意思啊?他這是在跟我們談條件,還是在跟我們下命令呢!


    “這裏麵反正也沒什麽好看的,走就走。”我這邊都還沒表態呢,薛姐那娘們,就來了這麽一句。


    一說完這話,薛姐便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帶著我向著外麵去了。


    咱們繼續待在這礦井裏,絕對是有危險的。而且,就憑仇礦長剛才的那一問,我便已經大致把情況給猜出來了。譚飛那家夥,很可能跟裏麵的這些礦工有關。至於這金礦,跟張德河絕對是有關係的。


    仇礦長之所以放我和薛姐走,那是因為張德河的命現在還是半吊著的,隻有我能把他救活。所以,仇礦長就算已經安了要滅我們口的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們動手。


    如此一想,我這心裏,頓時就變得十分的不踏實了。因為,我知道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麽。在出去之後,我和薛姐就算是把那張德河救活了,其難保不會過河拆橋。要是救不活,我和薛姐,那就更沒有存活的可能了。


    這事兒鬧得,讓我們有些進退維穀啊!


    也不知道是怕我們不出去,還是怎麽的?仇礦長那家夥,居然一直跟在我和薛姐的屁股後麵,直到把我們送出了礦井。


    譚飛呢?從礦井裏出來之後,我立馬就用眼睛往四周掃了掃,在那裏尋找譚飛的下落。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那家夥的影子。


    “你是在找那譚飛?”仇礦長問我。


    “你把他怎麽樣了?”聽仇礦長這語氣,譚飛不在這裏,跟他肯定是有關係的啊!


    “對於不守規矩的人和鬼,那就得按照規矩處理。”仇礦長那家夥,冷冷地對著我迴了這麽一句。


    “規矩?”我白了仇礦長一眼,問:“你說的規矩,是個什麽規矩?”


    “規矩就是,給你們三秒鍾時間,若不趕緊從這裏離開,你倆的小命,就別要了。”威脅,這是**裸的威脅。


    雖然要是真鬥起來,我們不一定不是這仇礦長的對手,但是,薛姐那娘們,還是拉了拉我的手,示意咱們趕緊走,別在這裏逗留了。


    薛姐那娘們做的決定,一般來說都是對的。所以,她讓我走,走便是了。


    那娘們拉著我走出了金礦,迴到了牧馬人上。然後,她發動了車,開著離開了。


    我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仇礦長那家夥並沒有立馬退迴金礦裏去,他就站在大門口,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的車,就好像是在怕我們不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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