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東瀚盯著陸朝顏,神情變幻,最後得意笑出聲。


    “好啊,他的終究都是我的,你跑不掉。”


    “有誌氣,我在西北等著。”


    陸朝顏唇角彎下,滿眼的挑釁,收拾好自己的針灸包,瀟灑離開。


    這次,沒讓厲晴的人送,迴去路上,她把厲晴給的五萬塊錢存在陸湘名下,又給石海燕辦了一張存折,存了三千。


    把兩張存折放在一個大信封裏,又把她一早準備好的信和房屋轉讓憑據,也塞進去,去了方家。


    方延璋和尚利軍去京城還沒有迴來,屋裏沒人。


    陸朝顏有鑰匙,打開門,把信封放到二樓方延璋的書房裏。


    信裏,除了拜托方先生幫忙照顧陸湘和石海燕,也把司正硯的身世交代一番,並告訴他,她去西北見慕家人去了,大約得半年後,才能迴來。


    不帶陸湘和石海燕,是那邊生活太苦,不想她們受罪。


    最主要的還是,帶她們出去後,她們會時時刻刻跟著她,她進空間不方便。


    西北荒蕪,植物稀少,她的木係能量,得不到及時補充,就無法給人治病。


    自己一個人帶孩子雖然苦點,但隻要不做別的事,她還是能將就的。


    從方家離開後,她又去大院晃一圈,換奶粉票買奶粉,到家後,繼續加工吃食。


    次日下午,再去簡家,簡東瀚已經能到處走了。


    她給他針灸後,簡東瀚整個人精神飽滿,仿佛曾經躺在床上那幾個月,是一場噩夢。


    他盯著陸朝顏,跟一頭獵食的餓狼,“你不用去西北了,等著我。”


    “不行!”


    厲晴好不容易說動陸朝顏帶著司正硯離開南方,怎麽可能同意她又留在南方?


    陸朝顏輕蔑的睨著簡東瀚,“在我們家鄉有句話,叫你這種人,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也配我高看你?”


    說完,她又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你,還是比過司正硯再說吧。”


    遂轉身,施施然的離開。


    簡東瀚半年來的絕望焦躁,和曾經的風光,跟幼時的被比較被貶低的過往,在陸朝顏那赤裸裸嘲諷的話裏,碰撞融合。


    心裏急於表現自己的情緒被拉到頂峰,他騰的站起身,“我要去西南!”


    厲晴千盼萬盼,就是盼著他早點醒來,去拿迴被司正硯搶走的一切。


    如今他好了,她肯定巴不得他快過去啊。


    “兒子,西南之事結束,我們把司正硯弄去西北,今後,這南方就是你的,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別自己去戰場上冒險啊。”


    “媽,你又來說教,我自己有分寸,不用你教我做事。”


    簡東瀚睡的這半年,想了太多,也有了無數個計劃,這一次,他絕不會再依靠任何人,他要靠自己強大起來。


    厲晴想著有女兒在那邊看著,應該不會有事的。


    “行,我不管你這些事,那陶雨薇,你打算怎麽處理?”


    如今,她兒子好了,肯定不能再讓陶雨薇那個爛女人纏上。


    簡東瀚也猶豫了,自從他從醫院迴來,因為陶雨薇能治他爸爸的頭風,他媽媽可沒少生氣。


    等他走後,她們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


    “我把她帶走,還給司正楊。”


    以前,是為了驅趕那些躁動,現在,他不需要了。


    “那也行,正好她會醫術,讓她去做隨軍衛生員,能不能活著迴來,就看她的命了。”


    厲晴冷漠的話,讓院外躲著的陶雨薇聽個正著。


    她沉沉的瞪著厲晴,你想要我死,那你也別想活。


    陸朝顏迴家後,兌現承諾,給了香草三斤血耳。


    給左鄰右舍的鄰居,每家送了三斤黑木耳,二斤銀耳一斤血耳,拜托他們幫忙照顧陸湘。


    往日裏,陸朝顏就給他們送了不少吃食,平時有什麽舊衣服需要縫補,陸湘也是免費幫忙,石海燕也懂事乖巧。


    陸寒青又是個淳樸熱心的好孩子。


    因而整個醫校的家屬院裏的人,除了厲晴,基本上都和陸家四人關係不錯。


    大家收了東西,感激後,紛紛表示會照顧陸湘陸寒青和石海燕,對於那些閑話,也明確表示,不會讓家裏人亂傳。


    陸朝顏自然是感謝的。


    她也不準備走太久,頂多三個月,治好慕家舅母,問清司正硯母親慕邦寧當年的事,她就迴來。


    次日上午,陸家來了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裏麵下來一個和慕良楓一樣滿臉胡子的高大男子和三個年輕和藹的婦女。


    前天,陸湘和石海燕並沒有細看慕良楓的臉,所以沒有認出,眼前的男人不是慕良楓。


    於是,陸朝顏帶著孩子順順利利的跟著黑轎車走了。


    陸湘和石海燕眼淚汪汪的追出老遠,最後被吳大姐拉了迴來。


    因為陸朝顏的大方,左右鄰居的關係處理的好,大家見陸湘傷心,都跑到陸家屋裏,陪陸湘說說話,聊聊天。


    晚上,香草背著包裹,來到陸家門外,把石海燕喊出去,眼睛通紅的告別。


    “海燕,我要迴家了,你在陸大夫這裏好好幹,將來陸大夫還要人幫忙,你記著推薦我啊!”


    石海燕詫異問她,“香草姐姐,發生什麽事了?你在厲教授家幹的好好的,怎麽要走啊?”


    “嗚嗚嗚,厲教授昨夜從樓上摔下來,她兒媳婦說我照顧不利,把我辭退了。”


    昨晚,簡東瀚打包要去西南,陶雨薇樂嗬嗬的跟著要一起走。


    厲晴就把她從這裏喊迴家去,打掃簡家,誰知道她剛拖完樓梯,厲教授從上麵滾下來,摔得昏迷不醒。


    簡東瀚急著去西南,就把陶雨薇留下照顧厲教授,等他走後,陶雨薇便把她辭退了。


    石海燕想到姐姐交代的,每個月底,記得去找厲教授拿票,那厲教授要是有個好歹,還怎麽拿啊?


    “厲教授沒事吧?”


    “現在在醫院,人還沒有醒,”香草擦擦眼淚,“我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


    萬一厲教授醒不來,她還得賠命。


    望著快跑的香草,石海燕更加苦惱了,厲教授該不會接替她兒子,成了新的植物人吧。


    算了,姐姐留下那麽多錢票,夠她和陸阿姨吃好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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