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的路上,顧千岩問顧應洲道:


    “小洲,現在我們也算是安定下來了,你該找個媳婦啊,你出去這麽久,就沒有遇到個對心思的?要是有就快馬鞭,早點結婚,我們也想早點享受天倫之樂。”


    顧應洲笑道:“姥爺,我都不著急,你們著什麽急啊,有緣自會遇到,無緣那也強求不來。”


    顧千岩的提醒,讓顧應洲一下子想到了溫玄素,想到最初見到她的情景,她一身白裙,微風中飄逸,戴著鬥笠,臉上蒙著輕紗,嬌好的麵容,忽隱忽現,心裏便是一陣激動。


    迴到房間後,便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結果電話那一邊卻是一陣忙音過後,響起的聲音是“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顧應歎口氣,想來這溫玄素應該是在南派的域外空間,看來一時半會也也聯係不上了,於是發了條短信,希望溫玄素一旦離開域外空間,打開手機便能聯係自己。同樣,顧應洲也想到了左純,這家夥竟然是南派門主,那溫玄素與他是什麽關係,師徒關係是最有可能的一種,不對,溫玄素不可能是她的徒弟,當時溫玄素的師父可是個很神秘的人,從小就教她修煉,否則她也不會有那麽高的功夫,還能奪得第一。對了,當時她還得到一張藏寶圖,不知她去找了沒有,如果有機會同她一起探寶,說不定會有什麽機緣,也是一樁美事。


    正在顧應洲胡亂想時,手機鈴聲響了下,翻開手機,卻是殷岩泉發的條短信,說的是他與一家冶煉公司已達成一項意向性協議,隻要出產品,那家冶煉公司全部收購。


    顧應洲直接給殷岩泉打電話,沒等顧應洲開口,電話那邊的殷岩泉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喔cao,你終於開機了,我要不給你發短信,是不是都不與我通話,真沒良心!”


    顧應洲苦笑道:“兄弟啊,我也是剛迴到京城,處理些家務事,剛要給你打電話,你的信息就到了,你說你我是不是心有靈犀啊!”


    “什麽?你迴京都了,那你快過來,王八蛋,我也在京都辦事,我給你打工,你也不過來安慰安慰我,太沒良心了!”


    “好吧,發個定位,我馬上過去安慰你!”


    待顧應洲打車到地點後,才看到這是京都有名的五得級酒店”天上人間大酒店“。外觀上金碧輝煌。殷岩泉早就在門口等候,二人有一年多沒見麵,自然又是摟脖又是扳腰,殷岩泉處於半醉狀態,更是興奮異常,大聲嚷著,門童禮貌地過來勸說後,聲音才小下來。


    二人也不去餐廳,而是直接到了殷岩泉住宿的房間,裏麵的酒菜殷岩泉已讓酒店備好。顧應洲笑道:”你小子夠奢侈的啊,住這麽好的酒店!“


    “哈哈,這可不是我選的,是人家冶煉公司特意安排的,你可能不知道,現在國內的有色市場那是賣方市場,隻要出了產品,根本就不愁賣,是他們主動約我,要先簽個意向合同,過幾天還會先預付一部分款,這樣的生意你說,想不發財都難。”


    進屋後二人就開喝,顧應洲見殷岩泉已處半醉狀態,便盡量少喝,讓殷岩泉多說話。不停地讓他喝水。


    殷岩泉邊喝酒,還吸著煙,顧應洲發現,這殷岩泉一年多未見,倒是變化很大,不僅成熟了許多,而且也圓滑了許多,再不複當年上學時那種意氣風發,嫉惡如仇的豪邁氣概。這也讓顧應洲想到了自己,何嚐不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許多變化,不論是性格還是處事方式都與過去大大的不同。


    歲月催人老,青春幾何時。時間的流逝讓那顆青春躁動的心漸漸平靜,而社會生活的經曆也讓人的三觀或者更加堅定,或者發生改變。時間讓人成長,經曆使人成熟。


    兩人說了一會兒生意經後,便將話題轉移到令湖月身上了,殷岩泉說道:“最近這令湖月懷孕的月份大了,原來她負責外圍,現在也沒法讓她在外麵跑了,最近忙死了,我想外聘個助理,你有推薦人選沒有?”


    顧應洲道:“這個啊,我可沒有,我就是個學生,交往都是有數的那幾個人,你這不是問道於盲嗎,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管,我哪有閑功夫管這些事。”


    “你可不能總當甩手掌櫃,該出手時就出手啊!”


    “哈哈,風風火闖九州的事還是你來,我還是讀我的書,躲進小樓成一統,管它春夏與秋冬。”


    “對了令湖月什麽時候生啊,這方麵我是追不上你了,你都要當爹了,我還是光棍一條,來喝酒,借酒澆澆愁,不知不覺白了少年頭!”


    “等等,你先別發感慨,是令湖月說那孩子是我的?”顧應洲聲音有些嚴肅地問道。


    “沒啊,那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危險期過了後,人家就迴到你身邊,那不是你的還是那宋老雜的啊!而且,我當時還跟她說你要當爸爸了,她也沒否認啊。”因為殷岩泉與宋五嶽有仇,背後殷岩泉都叫他宋老雜。


    “不能說是她迴到我身邊了,當時她無處可去,我才把她領迴到趙奶奶家的,但當時我們的確是在一起吃飯,可是我可沒碰她,那孩子怎麽可能是我的。我可不能當背鍋俠!”顧應洲急忙分辯道。


    “喔擦,真的啊,那可麻煩了,要真是那個宋老雜的,這個背鍋俠你還真得不能背啊。不過......”殷岩泉沉吟良久,似乎在進行某種思考,不過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


    顧應洲著急地說道:“不過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殷岩泉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不過,要真是那樣,你還真的當這背鍋俠,你想啊,當時你倆戀愛時,令湖月是不是真的愛你?”然後抬直頭看了看顧應洲繼續說道:“其實你不用迴答我也知道,你們倆是真心相愛,想想當時你有什麽,你還是個學生,人家在外工作,你也沒少花人家錢吧,後來你出了事,那都被京都的知名醫生判了死刑了,你說人家還跟你去死啊!她是個獨生女,出身在農村,她還有父母要她養老送終,所以她果斷地選擇了下家,那你想如果是放在你身上,你能怎麽辦?”


    說到這裏,殷岩泉故意停下不說了,端起酒杯和顧應洲碰了下,一飲而盡,見顧應洲仍在沉默不語,便接著說道:


    “其實,我知道你心裏有道坎,但是男人得把那道坎邁過去,人家知道你平安無事後,就又主動迴到你身邊,那你說說,人家不是對你是真情是什麽,而且現在她懷孕了,假如真不是你的,你讓她怎麽辦,挺個大肚子去找那個王八蛋,你認為她能嗎。”


    “好了,我跟你講個故事吧,以前上學時,沒時間讀曆史書,參加工作後,沒事的時候我喜讀曆史,都說曆史使人明智,我是有深切的體會,我給你講的故事,是一大英雄,大豪傑成吉思汗的事,據史書記載,成吉思汗鐵木真和孛兒帖成親時,蔑兒乞惕部人突然襲擊,乞顏部人措手不及,紛紛逃走,鐵木真的新婚妻子孛兒帖非常不幸的成了蔑兒乞惕人的俘虜。赤勒格爾毫不客氣的占有了孛兒帖,孛兒帖就此成為了赤勒格爾的妻子。半年後,鐵木真率乞顏部人反攻蔑兒乞惕,成功救迴了孛兒帖,但此時,孛兒帖已經懷有身孕了。數月後,孛兒帖生下了一個男孩,鐵木真心知肚明,卻並不怪罪孛兒帖,對她依然寵愛有加。鐵木真給這個男孩取名術赤。術赤,就是客人的意思,可見鐵木真對於這個男孩的身世還是心知肚明的。說了這麽多,還得你自己過了心裏那道坎,別人說什麽都沒有用。”


    顧應洲仍然是一言不發,半天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兄弟,不和你喝了,我自己開個房,你小子喝酒後唿嚕聲太大,我要想些事情,你洗洗睡吧。明早一起吃早餐啊!等我!”也不待殷岩泉迴答,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和衣躺在房間大床上的顧應洲,心裏五味雜陳,他承認殷岩泉說得有道理,可是心裏卻總是過不了那道坎。


    難道說我真錯了?


    想起在當時在眾多的追求者當中,令湖月卻選擇了家世不顯,甚至有些貧寒的顧應洲,她相中了我什麽?難道是僅僅長的帥?


    顧應洲當然不會那麽麽自戀,就是在當時他也沒那麽想,後來他曾問過令湖月,為什麽選擇了他,令湖月笑而不答,卻反諷地問道:“你不會認為自己長的帥吧!”


    而且,正如殷岩泉所說,本科畢業,她完全可以繼續讀研,可她卻選擇了參加工作,與顧應洲相依為命,賺來的工資顧應洲也的確花了些,還有一些寄給了她在農村的家裏。而她自己並未像其他女孩子似的,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反倒是總是一身工作裝。


    可是那為什麽那次宋五嶽說他顧應洲是第三者,她卻不反駁。難道是......


    顧應洲不敢想下去。人的心結一旦形成,便會固化在腦海中,你計較什麽,就會被什麽困擾;你怨恨什麽,就被什麽所禁錮。困擾的是心,禁錮的是靈魂。佛說:萬般皆自造,愛恨由心生。隻有寬容地對待自己,寬容地對待別人,學會站在別人的角度想問題,許多問題便會迎刃而解。寬容的態度是化解一切心結的良藥。


    迷迷糊糊中顧應洲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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