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補氣丹的溫玄素,背著顧應洲展開輕功,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急速奔逃,但是走了很久,眼前的景象卻是越來越陌生,溫玄素有心調整方向,又怕後麵水若煙追來,隻好一條道跑到黑,繼續向前猛跑。但是畢竟溫玄素乃是一女流之輩,又背負著一個大男人,跑了一會就有些力氣不濟,迴頭看看,並無追兵,有心找一隱秘地方藏身,歇息一會兒,忽然看見遠處有座山,山上森林覆蓋,鬱鬱蔥蔥。溫玄素銀牙一咬,穿過一條小河,終於堅持跑到了這片森林裏。


    向前行走了幾十步後,森林的後麵現出一排依山而建的房舍。房舍似是多年未有人居住,雜草叢生,房上的青瓦缺東少西,顯然是多年未曾修繕。溫玄素悄悄地走至房前,側耳傾聽,見屋裏沒什麽動靜,溫玄素輕輕地推了下門,沒有打開,稍一用力,房門發出“吱”的聲音,輕鬆打開,上麵掉落下許多塵土。


    進屋是一間客廳,裏麵裝飾十分簡單陋,擺著茶桌和幾把椅子,牆壁上掛著幾張唐代仕女圖。側間是臥室,同樣十分簡單陋,一張床,上麵的被子整整齊齊,地下有一張梳妝台,上麵有一大鏡子,顯然這是一女人的居室,隻是長久沒人住,上麵都落滿了灰塵。


    溫玄素剛想把顧應洲放到床上,又猶豫了下,迴頭把房門關好。因為她想到剛才看到在客廳後麵好像還有房舍。溫玄素背負著顧應洲,順著後門,看到原來後麵是廚房,而在廚房後麵,則是通向山裏的一條人工開鑿的山洞。上麵有一道鐵門,鐵門在裏麵反鎖。溫玄素的手心突然出現了一隻小蟲,那蟲子從門縫中進入裏麵,不一會兒,裏麵傳來“哢”的一聲,門在裏打開,溫玄素進了門後,將門關好,再次鎖上後,便順著山洞往裏慢慢行進。


    洞裏漆黑一片,但是以溫玄素的修為,並不影響她視物,走了十幾分鍾後,出現了一個修煉室,裏麵有丹爐,還有其他一些生活必需品。溫玄素將顧應洲放在床上,緩了幾口氣後,開始查看顧應洲的傷勢。


    此時的顧應洲,麵色發黑,肯定是中毒的症狀,打開上衣,隻見他的胸前,有手掌大的皮膚已現在黑綠色,這段鴻基的掌中帶有陰毒,毒素隨掌風浸入顧應洲的身體,溫玄素為顧應洲把脈,發現毒氣已浸入腹部,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浸入心髒,到時神仙來了也無法救治。


    溫玄素的手中再次現出兩隻小蟲,將兩隻小蟲放入顧應洲的嘴中,小蟲順著顧應洲的嗓子鑽入腹中。又取出兩顆解毒藥丸塞進顧應洲的嘴裏。


    南派地處十萬大山,每個正宗的南派弟子都有三項最基本的技能:用毒、養蠱和符籙。做為南派的親傳弟子的溫玄素,這三項技能自然駕輕就熟。會用毒自然也會解毒。


    過了大約有半個時辰,顧應洲猛烈地咳嗽,吐出幾口黑血,麵上黑色漸退,胸前的黑皮膚也逐漸正常,兩隻小蟲在顧應洲體內吸足了毒素,十分滿意地從顧應洲吐出的黑血中爬出來,被溫玄素收迴體內。接著溫玄素又喂了顧應洲兩顆療傷藥,顧應洲安靜地睡過去。


    剛才在解開顧應洲上衣時,從他的貼身衣服中,掉下一塊手巾,剛才忙著救治,沒在意,現在看看顧應洲睡過去,溫玄素從地上撿起那塊手巾,感覺這塊手巾很特別,既然是顧應洲貼身之物,那一定很珍貴,繼續放在貼身衣服裏麵。此時,顧應洲的手掌正好攤在床邊,溫玄素看到,顧應洲手心掌上長了塊黑痣,定睛觀瞧,猶如個斧頭狀,溫玄素心想,人家的痣都長在身上,這顧應洲怎麽長在了手掌上,真得很特別。溫玄素將露在外麵的胳膊重新放進被子裏蓋好。


    看著漸漸睡熟的顧應洲,額寬臉廓,長得確有幾分俊美。其實當她第一眼看到顧應洲時就被吸引,隻是女孩子的羞怯心理,讓她麵對顧應洲時,假裝看不見。但是當看到顧應洲遇險後,一種女性的保護欲,讓她不顧一切地去保護他,救助他。


    溫玄素順手拿起顧應洲脖子上戴的項鏈,仔細端詳了半天,她知道這是顧應洲的武器,當時她看見顧應洲不顧一切地向段鴻基發出了九星連珠,這東西在發出後還能變大,如果那九星連珠攻擊的是她,恐怕她很難抵擋。


    放下好奇心,溫玄素也吃了兩顆療傷藥,坐在地上的蒲團上,開始運氣療傷。


    ...... ......


    水若煙將新招的弟子全部安排在望仙穀,由陳明睹全部管理。而空如法師和兩個弟子每人挑選了一個明妃,迫不及待地去雙修了。水若煙則是率領謝公宿、金茵台等一眾弟子返迴了落雲宗住地,囑咐弟子們四處尋找,看看還有沒有尚未逃跑的其他門派弟子,同時在出口又設置了陣法,防止外麵的攻進來。


    待一切安排落實後,水若煙迴到了宗主府。剛剛坐定,金茵台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師姝,你為何勾結陰間的牛鬼蛇神對那些修仙門派動手。這有違我們修仙門派的宗旨。”


    而謝公宿也是氣哼哼地說道:“宗主,你太唐突了,這麽重大的事,為什麽不提前和我們商量下再動手,搞得我們很被動,現在還引來了那個什麽城主,賴在我落雲宗不走了,怎麽辦!”


    吳越站在金茵台一邊,心裏也是氣鼓鼓的,要活捉顧應洲,要殺死所有人,她不理解,二師父這是怎麽了,瘋了嗎,更要命的是,她什麽時候與陰間的牛頭馬麵們勾結了,現在整個望仙穀烏煙瘴氣,當然這些話她不敢說,她還指望二師父幫她報仇呢,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水若煙。


    水若煙坐在宗主的大椅子上,霸氣側漏地說道:


    “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們,是為了保密,隻有聯合我在陰間的朋友才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不消滅那些人,我們如何才能稱霸修仙界。現在靈氣越來越稀薄,修仙的人越多,資源消耗的就越厲害。難道你們就不想成仙嗎?現在不是我們的修仙功法不行,而是我們的資源太少,我是為了擴大我們的資源才這樣做,如果不出現叛徒,我們就成功了!”


    三人均是麵麵相覷,不知水若煙說得是什麽意思。金茵台疑惑地問道:“你說出了叛徒,你把話說清楚了,誰是叛徒?”


    “誰是叛徒?二師姐你是豬腦子嗎,你不想一想,如果不是內部人,誰會打開望仙穀的通道?當時翦若溪是在給誰發信號?剛才我在巡查時,大師姐被人救走了!”


    “什麽?你說大師姐被人救走了?誰救的?”金茵台聽說大師姐被救走,心裏是又驚又喜,驚得是內部的確出了叛徒,喜的是師姐終於被救走,再也不用受罪了。


    水若煙繼續說道:“你們想一想,當時所有的弟子都在望仙穀,誰能救得了大師姐,現在二師兄外出十年未歸,另外師父她老人家現在正在閉關,生死未卜,不可能會救走大師姐,但是還有一個人,不僅知道思過崖和思過洞,他還知道進出思過洞的方法,這個人就是莫需友這個敗類。”


    “你們想一想,原來莫需友在翦若溪手下幹事,我去找他時,他卻失蹤了,而這次翦若溪帶來一個人叫牟先生,他們說他嗓子壞了,不能說話,隻能用腹語。但是在比武那天我們誰見過那個牟先生,而翦若溪當時發信號給誰呢,肯定是發給他留下的後手,而這個人就是牟先生。而且牟先生能夠打開望仙穀的通道,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那個牟先生就是莫需友假扮的,他在我們慶典時救走了大師姐,然後看到信號後又打開了望仙穀的通道,我們都上了翦若溪那個老狐狸的當了。”


    “聽你這樣分析,那個牟先生還真有可能是莫師弟!”


    這次輪到謝公宿又驚又喜了,驚的是那個救走雲青青的竟然是莫需友,喜的是終於有了莫師弟的消息。當年謝公宿和莫需友十分要好,都是一師之徒,做為大師兄,有時還要代師傳藝,所以二人之間是亦師亦友的關係,當年莫師弟被師父趕出落雲宗,謝公宿心裏就有些不服氣,不就是親吻了下長得像妖精一般的水若煙嗎,怎麽就受到這麽大的處罰!想想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多情,何況當時年輕力壯莫需友。但是師父做出的決定他怎麽敢反對,隻好暗中查防,希望將來莫師弟可以迴歸師門,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卻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如今終於有了他的線索,謝公宿自然心中暗喜。


    隻聽水若煙繼續說道:“所以,我要去追殺莫需友,另外,我還要去墨子門和密宗,翦若溪重傷,不會好的那麽快,而密宗的倫珠法師新死,這兩個門派就是我落雲宗的了,謝師兄,你同我一起去,二師姐,你在宗裏坐鎮。”


    金茵台道:“那望仙穀怎麽辦?”


    “不允許我們的弟子進出,裏麵的一切都由陳明睹安排,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二師姐一定要守好入宗通道,嚴防讓別派人士偷襲我們。”水若煙囑咐道。


    這時,吳越卻說:“二師父,我們什麽時候追殺那左丘巒,替我父母報仇?”


    水若煙答道:“乖徒弟,莫要著急,我已安排人查找他了,現在已經有點線索了,他不是還有三個月要顧應洲去見他嗎,到那時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水若煙的確安排了這件事,不僅僅是替吳越的父母報仇,她也想得到那具特殊人類骸骨,得到古生物骸骨的兩根肋骨,不僅治好了她的癱瘓,還讓她功力大升,如果是得到那具骸骨,她是否能夠成仙得道都未必可知。


    左巒丘不是約顧應洲在他的東北老家見麵嗎,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於二皮子,他可是與顧應洲同村之人,而且還是鄰居,所以她讓於二皮子迴陽間,聯係上他老婆所頂的那個出馬仙。


    那隻出馬仙,本是一隻黃鼠狼,道行也不深,在於二皮子的威逼利誘下,答應幫忙打聽。需知這些出馬仙都是相互聯係的,有這幫眾多的出馬仙幫忙,不久之後,還真找到了左巒丘的線索,有人看見他在千樹門的入口處徘徊過,所以,水若煙斷定,左巒丘一定在千樹門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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