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京都的早晨,帶著幾分清涼,東方升起的太陽懶洋洋地向著大地鋪灑著光芒。走出辦公樓的顧應洲,抖了抖身體,讓徐徐而來的清風吹進身體,一夜的疲憊,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應洲走到一處樹蔭旁,打了一套拳法和一套腿法,這還是姥爺在他中學時教他的,隻要早起鍛煉,都要打上一遍。身體微熱後,便停下來。


    遠處一位早起的老爺爺,正在打一套太極拳,隻見他馬步穩實,時而虛,時而實,虛實之間,動作流暢,周身貫穿,看動作應該是簡化版的太極二十四式。能練到如此境界,這老爺爺應該是練了很多年。


    大學時,顧應洲跟武協的老師也學習過太極,但練得少,所以肯定沒那老人家打得好。思想正溜號間,那老人家已結束打拳,正往遠處蹓躂。看那老人家,落腳很輕,顯得極為愜意,如果不是顧應洲提前知道是個老人家,很可能把他當成自己的導師左純。


    等等,左純,邁著貓步,那個身影怎麽那像他,顧應洲心裏不由的一驚,怎麽可能,隨即顧應洲又否定了自己,還是再看看吧,要不然心裏總如有個疙瘩一般,令人不舒服。


    隨即,顧應洲拿出昨天蔡青雲發給自己的新手機。這是一款特製的軍品手機,可以防監聽。鈴聲響了幾遍後,手機裏響起小太妹丘白鹿的聲音。


    “帥哥,怎麽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我正在吃早餐呢!”


    顧應洲說,你在哪,我找你有點事。丘白鹿說,我在單位食堂。


    顧應洲隨即到了食堂,果然丘白鹿正在吃飯,兩個腮幫子鼓鼓的,一副難看的吃相。


    顧應洲也順手要兩饅頭和一碗湯,待丘白鹿吃完,顧應洲一碗湯也喝完了,手裏拿著饅頭跟著丘白鹿來到她的工作間。


    裏麵隻有一張辦公桌,但是有一排排如貨架子般的設備擺放其間,一些小燈不停在閃爍:“這,這是超級電腦?”


    “算你有見識,應該算是一台小型超級電腦。怎麽樣,牛不牛!”丘白鹿一臉自豪:“說吧,什麽事?”


    “昨天我們看的那個陳年舊案的錄像我想再看一遍?”


    “可別看了,太血腥,看多了睡不著。”丘白鹿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還是點開了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裏麵正播放那段模糊的血案錄像。


    這次,顧應洲看得非常認真,不放過一個細節,特別是那第二個人進來後走至倒在地上的夫婦前,和走時到門口,反反複複地看了三四遍。那模糊黑影走路的姿勢與左純一般無異。顧應洲對左純太熟了,自讀研以後,不說是天天見到吧,但總是隔幾天都可以看到,甚至在一起很長時間,所以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似乎刻在他的腦海中,特別是在修煉了內功心法和靈魂壯大以後,顧應洲感覺自己不論是智力,記憶力還是反應能力都有大幅度地提升。


    顧應洲關了視頻文件,陷入了沉思。丘白鹿見顧應洲在考慮事情,也沒有出言幹擾他,默默在邊上工作。


    如果說那個人是左純,二十年前他應該才三十多歲,那他為什麽出現在江南省?如果不是他,那人走路的姿勢與他一般無二;也可能是他的同胞兄弟,嗯,有這個可能;另一個可能是他的長輩,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最後一個可能是另外一個人,走路的姿勢與他一樣,這個可能性也比較大。


    終於,顧應洲抬起頭,丘白鹿忙問:“怎麽,有新發現?”


    “沒有,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噢,對了,你知道怎麽提取指紋嗎,”


    “唉呀,看你裝模作樣的,以為有什麽新發現呢,你要學習指紋技術?”


    “嘿嘿,以前也沒少看過偵探小說,挺有興趣的,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學一學。我沒事時也幫你們查查,說不定還真能幫上忙呢!”說完顧應洲還臭屁地打個響指。


    “臭美!”丘白鹿白了顧應洲一眼,順手從桌上的書架中取出一本書,說道:“給你,我也是才學了不久,挺簡單的。什麽時候請我吃大餐?我可等著呢!“


    “就這幾天,牙支高高的等啊!”


    同丘白鹿逗了會兒嘴,又要了一張那枚指紋的複印件,顧應洲便準備趕迴了學校宿舍,開始學習那本指紋技術指南。


    依然是選擇地鐵,出站後,顧應洲一邊散步,一邊慢慢地往學校走。穿過人行橫道時,對麵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奶奶,走至他麵前,突然暈倒在他麵前,拐棍也扔在了旁邊。顧應洲急忙伏身,準備將他扶起,可是老奶奶一動不動,顯然是昏迷了。為了不影響交通,顧應洲隻好將老奶奶俯身抱起到路邊,然後撥打120急救電話。


    等了大約有十幾分鍾,急救車到了,醫護人員將老太太抬上車,見顧應洲沒上車,急忙說道:“小夥子上車啊!”


    “我不認識這老人家,是她昏倒在路上,我把她抱到路邊撥打的電話。”


    不過接下來那個急救人員的話讓顧應洲氣的七竅生煙。那人迴了句:


    “不是你撞的,你扶啥,打啥急救電話!快上車,病人要緊!”


    完了,這還賴上了,雖然七竅生煙,可既然出手了,那就隨著走一趟吧。


    到了醫院,醫護人將老人家推到病房,讓顧應洲趕緊交押金,顧應洲說,是不是找她的家人啊,護土卻說,找不到聯係電話,既然人是你救的,你就好人做到底,先繳上押金,等她家人來了再補給你。顧應洲覺得頭有些暈,這怎麽還道德綁架上了,算了,那就學習雷鋒好榜樣,好人做到底,先交上再說,人家說得有理,還是救人要緊!


    一番檢查後,因為摔倒,有些皮外傷,老人家隻是低血糖暈倒,但需留院觀察。在病房裏輸上液體,顧應洲見一切都安排妥當,正想退出去,這時老人醒過來:“小夥子是你把我送到醫院來的?”


    “是啊,你老人家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你這是要走嗎?”


    “是啊,我還有些事情,要迴學校。”


    “那可不行,你撞了我,你得陪床。”


    “老奶奶,不是我撞的你,是你過路時昏倒了,是我把你抱到路邊,打電話叫的急救車,我還替你交了押金,老奶奶,你不會是碰瓷的吧,你可不能訛我?我就是個窮學生!”


    邊上那個護士一臉鄙夷:“還說不是你撞的,人家老太太都這麽大歲數了還能訛你,趕緊給老太太打盆水擦臉。”


    還說不是訛,這是明目張膽的訛人。


    “老奶奶,那裏有監控,你訛不了我,那裏還有警察都可以給我作證的!”


    “小夥子, 我看你長得挺精神的,怎麽沒頭腦呢,我沒家人,讓你陪個床,你還說我訛你,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就是讓你幫個忙,你還能不幫啊!”


    這和長得精神不精神有毛關係,既然找人幫忙就直說嘛,逗人玩呢,顧應洲心中暗想,不過既然要學雷鋒就不能半途而廢,好人做到底。於是下樓在醫院的小賣部購了洗漱用品和餐具,迴病房後給老人擦了臉。然後坐下陪老人家聊天。


    顧應洲在農村長大,經常看到村裏人坐在一起聊天,所以陪老太太聊天,並不覺太煩,反倒有種親切感。老太太嘴碎,事無巨細,全都問個遍,諸如家裏幾口人,做什麽工作,幾間房啊,村子多大啊,等等顧應洲生活的方方麵麵。當然二人之間也都通報了姓名,顧應洲叫老太太趙奶奶,老太太親切地管顧應洲叫小洲。


    下午,顧應洲有時陪趙奶奶聊天,有時看書,晚上,顧應洲想著在病人房裏一天了,有些悶,便到了醫院門口,沿路旁的樹蔭散步。


    剛走了十幾米,突然,從樹後躥出四五條黑影,全都有蒙麵,拳頭披頭蓋臉的向顧應洲身上招唿,猝不及防之下,顧應洲邊防守邊反擊,可這幾條黑影好象都是練家子,防守有度,幾個迴合下來,便將顧應洲按倒在地,一陣拳打腳踢之後,一個人突然亮出一把匕首,隻聽一個人對顧應洲說道:


    “我們也不要你性命,但是要給你放點血,你可別怨我們,自己得罪了人,就得承受人家的抱負。”說完,朝顧應洲的大腿便狠狠地刺來。


    此時的顧應洲如不反擊,必將受傷,剛才的拳打腳踢,顧應洲尚能忍住,但此時再不反擊,自己還不知受到何種傷害。


    顧應洲意念一動,身體內的罡氣便全都釋放出來,雙腿和雙腳使出全身的力氣,掙脫開,然後一個鯉魚打挺便站了起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著暴起一個二起腳,第一腳踢向握著匕首的那隻手,另隻腳踢向那人的胸膛,隻聽“哢嚓”一聲,那人的肋骨應聲斷了,身體不受控製地後仰,後腦又撞在了樹上。


    後腳踢出後,還沒等落地,稍一彎又踢向了另外一人,那人見勢不妙立刻迴防側身躲開。此時,顧應洲雙拳齊出,左鉤右直,擊打向另外一人,此時不管是出腳還是出拳,都是在放開體內罡氣的情況下進行的,自然與方才打出的拳腳不同,力量不是一般的大,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罡風,立時便占了上風,幾人見占不到便宜,其中一人喊到:“扯唿!扯唿!”


    地上那個撞樹的人也已爬起來,見此情景,轉身便逃,隨即,另外幾人,也跟著跑了。


    顧應洲也沒追擊,還扯唿呢,裝土匪呢,還說上黑話了。從這幾人身手上看,顧應洲就知道,這幾人不是一般的流氓,絕對都經過專業訓練,要麽是流氓中的好手,要麽是體院的學生。今天要不是釋放罡氣,肯定要吃大虧。普通人怎麽能近得了顧應洲的身。


    不用想,顧應洲也知道,這肯定是那個宋五嶽幹的,找人來報複了。王八羔子,顧應洲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人生有兩大仇必報,一是殺父之仇,一是奪妻之恨,堂堂男兒,如不報了這奪妻之恨,如何立於這天地間。一想到這奪妻之恨,顧應洲又想到了令湖月,心裏既感委屈無奈,又覺十分不甘,顧應洲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被人追擊的駝鳥,把頭深深地埋在沙子裏,外邊的一切假裝都沒發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在旅途之特殊人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海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海客並收藏人在旅途之特殊人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