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水溺五行


    幻兮兒小小的粉拳推挪著逍遙館館主的胸口,學嬌作嗲地要他抱。..


    館主擰緊眉額,小姑娘變化的招數應接不暇,他隻好應了她癡巴巴的眼神伸出手摟緊她的腰。


    “少爺,還不夠親密啦。”她貼近館主胸口,完被寵溺的臉上笑綻成花。


    “嗯?”大庭廣眾下,幻兮兒既不羞靦也不害臊地要男子與她親密再三的舉動著實讓館主一時半會反應遲鈍。


    “不管了!”館主那雙不解的眼還未帶動腦子思考,直裸裸地卡殼在幻兮兒的麵前,她情急心躁,雙手扯拉住館主的衣襟,征兆無地就被迫往下俯低頭額,時機在即,幻兮兒踮高腳尖,微抬起頭,兩瓣薄唇彼此相抵,柔軟的情思融在唇間濡沫成甜,隨時隨地又牽絆住了館主的心。


    “什麽反應?”幻兮兒微離了點兒唇隙,絲薄的聲弱弱地從喉中遞進館主的耳蝸。


    “吻得很舒服。”館主被她的主動甜憨,半醉著腦開口迴答。


    “不是啦!”幻兮兒羞噠得連捶了幾下館主,“我問的是那個男的。”


    “什麽男的?”館主捏住她的下顎,“你腦子裏再想哪個男的?”


    “不是啦,就他啊。”幻兮兒半側著身,伸手要指被押扣在地上的男子,“咦?哪去了?”偌大的場地除了一群看熱鬧的巡司衙衛,就是不見那人蹤影。


    “暗衛早就押走了。”館主扭過她的身,被幻兮兒莫明的呆萌樂壞了心窩,“還要再親密點嗎?”他故意又挑逗她的心弦。


    “嫂子好,嫂子好……”圍觀的巡司衙衛們算是打心裏看明白了,一個個頓時開了竅,一個勁兒地朝幻兮兒喚親。


    “額……少爺,我……我有事……先走了。”自己嬌羞的小內心來得不緊不慢,主動索吻索抱的事後知後覺地薄了臉皮。


    好不容易溜了人,又偏遇醒了迷的莫飛。


    “別走!”莫飛就像饞嘴的惡鷹,不容分說地又拎著她往館主方向去,“找你男人說說理去!”


    “莫飛哥哥,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她可憐兮兮地抱著莫飛的胳膊肘,半蹲著身子不甘任憑莫飛使勁兒往前拽。..


    繞了好大圈路的莫飛還是瞧不見館主的身影,幻兮兒掙紮得愈加激烈,眨眼間的不留意,幻兮兒居然爆了狂般要咬自己的手,“兮兒妹妹,你做什麽呢!”莫飛下意識鬆手,幻兮兒惑敵成功拔腿就跑。


    無奈作戰經驗不足,偏轉一側邁出步子的同時她跌進了蓮池裏!


    “救命啊!救命啊!”懼水的幻兮兒在水中不斷撲騰,落水的模樣惹得莫飛大笑不已,直至幻兮兒沉入水中,失了聲音,“兮兒妹妹?”他驚覺不對勁,剛要入水救她,卻被驀然衝出的那個男子阻下,一副招招要命的架勢逼襲著他。


    “怎麽是你?”那男子眼球充血,眼角發黑,傀儡似的功力大漲,莫飛霎時驚訝至極,池裏的幻兮兒又危在旦夕,被分散注意力的他心急火燎。


    丟了人的巡司衙衛們這時才慌了急躁動著圍來,“快救人!”莫飛朝他們大喊,遲鈍的衙衛們麵麵相視不明所以,“噗通!”莫飛要飆大火氣的瞬間,館主已經縱身躍進水裏。


    水中幻兮兒似乎溺了氣息,休克昏迷得毫無知覺。


    館主速速對嘴接氣,擁著她躍出水麵。


    出水的幻兮兒沉迷不醒,莫飛火飆氣炸,掄起拳頭暴擊男子,幾番猛捶猛踹後,男子倒落得狼狽不堪,莫飛火氣難消,騰身高躍又要給他致命一擊。


    “住手!”拳腳挨近之時,館主嗬聲命令,莫飛的猛拳疾腿才被迫刹停。


    身後幻兮兒在他泄憤時也重新迴了神,嗆了水的她咳嗽不斷。


    “兮兒妹妹,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莫飛一聽聲響,扭頭就跑去伏跪在幻兮兒的身旁乞求原諒。


    “好難受……”她雙眼迷離,即使從水中獲救,卻把自己的心神困厄在心湖中那個最為可怕的深淵裏。..


    “怎麽了?”莫飛驚措之中負罪感又極深。


    “你先把人看好了。”館主話不多說,撇句話後就抱起幻兮兒速迴醉花坊。


    馬車裏,幻兮兒蜷曲著身子縮在館主的懷裏,眉頭擰皺成陷落的山穀深淵,噩夢囚厄著她不肯輕易放過,一串串心酸的淚水接連不斷地逼出她的眼眶,痛苦催閉著她的眼,兩隻纖細白嫩的手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對不起,對不起,兮兒。”馬車裏,館主摟緊她,慚愧和自責刺痛了他的心窩。幾個時辰前他自己做的事、下的決定然無預料到會給自己心愛的女子帶來如此巨大的痛苦……


    當郭家大小姐安然無恙地跨進醉花坊的那刻起,他就知道郭老太太最終選擇的還是欺瞞自己,仍對郭家最後的希望心懷幻想,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她可笑的期盼裏竟找尋事端來轉移逍遙館的注意力。


    他不忍直接告訴幻兮兒現實社會裏權勢利益的殘酷,楚欣佑的命對於爭權奪勢的人而言不過沙海中的一礫,無關緊要,況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向來就是他們進擊的最好方式,突變反常的那個男子就是他篤定想法的最好例子。但愛屋及烏的館主更不忍心放任著幻兮兒的善心沒人去嗬護,他願意默默充當她身前擋風遮雨的人。


    隻是他沒想到私下去尋郭老太太時,她竟會為了郭府之利棄下江湖之義,明麵上笑稱傳言,實際上卻緊拽著館主的軟肋,明目張膽地把幻兮兒當成以條件換條件的籌碼。


    “血靈之謎雖是絕於血靈幽的覆沒,但血靈之人天選既定,誰也不敢保證沒有例外。兮兒姑娘血活蝙蝠,能愈蟲王,倒也符合幾分血靈幽傳人的特點。”館主記得清清楚楚,郭老太太話言直白,“族覆人沒的下場想必館主也能知得一二,權且當做可憐我這垂暮老太,暫且放過若兒一迴,他日如若再犯,任殺任剮,老太太我絕不食言。”


    郭老太太隱在話裏的意思和明麵上的允諾,館主自然能懂。


    血靈幽之事如若被曝,江湖免不了再起波瀾,世人求生求利的私心本身就是最大的洪水猛獸!而幻兮兒極有可能就是他們奮起攻擊的孱弱對象。這點疑心,他本想忘卻得一幹二淨的,隻認準她是絕殺女主花娘的女兒就好,無奈心思不受控得又聯想至隱雲老祖不動聲色地暗收了她的玉笛之事,猜疑的心叫他一刻都緩不住,昔日的新仇舊恨和今日的熱戀情蜜,他矛盾的心最終驅使著他打開封藏許久的血靈幽之密,暗衛苦尋之下的一丁點兒消息是他目前所能知道的事,他拆開密卷,血靈幽傳人命克陰陽五行,氣運流轉,其中隻有死令破關,還生於世之人才能命生血靈之花,得逞天令。


    “兮兒,你不是的。”館主撫慰自己的希望,鼓足勇氣要力證自己心愛的女子不過是凡塵俗世中的一介女流,至於金木水火土中的哪行,他遲遲難以多加揣度,十幾年來第一次的畏懼隱隱滋生在心裏。


    許是貪戀著幻兮兒甜蜜的香吻和嬌羞的索抱,他想要一輩子占據她的心愈加自私,甚至麻痹了他對她的柔腸深情。


    “你開心了吧!”沉眠了許久的鳳雎感知幻兮兒危及時的求生欲,提前掙紮醒來,傷了不少真氣。它附貼在幻兮兒的肩上質問著館主,“難道你對她的愛是無關生死,不過逢場作戲、貪戀美色的俗情?你們逍遙館的人對外圖稱仁善,對內卻對自己人百般狠心,死了一個絕殺女主不說,如今還要再葬一個孤身無親的少主嗎?暗投石子陷她落水的事你做得臉不紅心不跳,可真枉費了這丫頭對你的一片癡心!”鳳雎氣恨得很,指責的話愈加難聽。


    “對不起。”館主羞愧難當,除了這句話,他已無任何可以辯解的話,幻兮兒畏懼水的表現他看得清楚,溺水時的驚懼和無助宛若千百細針紮在心裏一樣,他後悔極了。


    陣陣擔心逼緊他的胸腔,也許幻兮兒就是天生懼水的血靈幽傳人,也許她隻是不會潛水的普通女子,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更在意的是她安然地存活在世就好。


    “對不起有用嗎?你以後離她遠點。”鳳雎護主心切,它盛氣難抑地不願接受他。


    “鳳雎,你先救救她,事後任憑責怪處置。”館主救人如火焚心。


    “這丫頭的玉笛呢?玉笛有幻音相誘,能牽迷引魂,趕緊尋來,半柱香後若還得不到救治,兮兒必將再入沉眠,恐今世難醒。”


    “不行,遠水救不了近火,可有其他之法?”館主深諳隱雲老祖收笛之意,再者半柱香的時辰絕難迴至虛無穀奪關搶笛,他苦求再想它法。


    “尋得來血笛也可。”鳳雎隻好再說下策,“隻是血笛趨魔近惡,與玉笛相抵,若無內力縛它規矩破夢斬束,定然有害無益。”


    “我來護她!”館主斬釘截鐵地應允,“至於血笛,也許楚欣佑即有。”他即令馬車再迴巡司衙。


    幻兮兒血色淡失臉頰的模樣擾了楚欣佑的鎮定,她旋氣聚力遂成一笛,血紅之色的符音在館主的護法之下,一絲絲纏環在幻兮兒的周身,與館主的內力爭鬥了半會才願乖矩地聽候差遣,它們潛進幻兮兒的身體裏為她破開一道道困厄她內心的魔念惡咒。


    持續了許久,血笛之音不斷,卻漸漸聲糙,“不好!”楚欣佑自小有血笛之能,她感知血笛已經在所承受的能力之外即將爆破。


    而這除了血靈之主,世間再無他人可穩勝血笛,令其毀殆。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楚欣佑心裏莫明大笑,撐力吹笛的她手掌早被超額負荷的血笛灼傷了些口子。


    與她同樣欣喜的還有隱在肩頭的鳳雎,血笛之人終身護主,世代傳襲,之所以血笛與玉笛相克,不過也是為了持天地平衡,它們彼此也相生,玉笛獨守主,血笛獨守衛。鳳雎打心裏為幻兮兒高興,至少她因禍得福,多尋了一個能拚命護她的人。


    “兮兒,速醒!”鳳雎以上古神獸之靈最後助她成功醒來。


    “你……”救主現身的鳳雎旋飛在空,楚欣佑見它就更加篤定幻兮兒的身份,兩人四目相對,心中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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