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迴自己的營帳?陳飛給你準備了。”代文修語調懶惰,在床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著。


    “我肯定要和你一起的!他準備營帳幹嘛!是不是想拆散我們!”


    左觀棋坐在桌前,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個銅鏡,對著鏡子拆發髻梳洗,精細的宛若一個新婦……


    “在陳飛眼裏你是女子……”代文修抹了把臉,趁著左觀棋摘發飾的時候,幽幽摸到他身後,將人嚇了一跳。


    “嗬……不要再讓我聽見你夾著嗓音說話!”


    左觀棋身形一頓,即便他也覺得自己那樣說話有些惡心,但就是不願意讓代文修嫌棄自己。


    於是,他唰的一下轉過頭,正打算和代文修理論,就見人已經不在身後了,營帳裏就隻有他一個活物了。


    人呢?!


    ——


    代文修喝了酒在外頭吹風,如願吹了一陣冷風後,腦子清晰了不少,隨後直奔手下侍從的營帳。


    “主子?”袁澤在外頭碰見搖搖晃晃要進他們的營帳的代文修,眼睛不自覺的往四周看去,沒找到王爺的身影。


    兩人這是吵架了?


    “醒酒湯您喝了嗎?這是要去哪裏?”袁澤急忙拽住想往營帳上撞的王妃,正欲要把他送迴去。


    “袁恩和傅現都和你一起住嗎?他們在哪兒?”代文修耷拉著眼皮,涼涼道。


    袁澤不知他詢問這些所為何事,但還是老實迴答了。


    “都住一起,這會兒應該都在裏麵。”


    聞言,代文修抬腳就往裏走,將袁恩和傅現都嚇了一跳。


    甚至傅現脫了一半的衣物,正敞著懷坐著,見到代文修後,攏緊衣物的同時跌下床行了個大禮……


    “說說吧,說給王爺出的主意?”代文修坐於主位環顧淩亂的三個侍衛,“我可不信以他的腦子能想到扮成女子來偽裝身份。”


    傅現、袁恩、袁澤:“……”


    這件事說大不大,就是有些丟人,代文修都不知用了多少意誌力,才克製住想給左觀棋換衣物的手……


    “你們知道的,我總有辦法能把人從左觀棋口中撬出來!”


    三人如同三隻鵪鶉,頂著代文修的注視不敢抬頭。


    “屬下沒機會單獨接觸王爺……”傅現覺得睿王妃的威壓比靖王爺的還要大,時常被放養的他,顯然快要承受不住了。


    誰啊?!能不能自己承認,要被嚇死了好吧!


    傅現幽怨深重,莫名懷疑是袁澤幹的。


    “奴才……”袁澤剛一開口,一旁的袁恩直直跪下,叩頭請罪。


    “是奴才告知王爺的,請王妃恕罪!”


    氣氛僵硬一瞬,代文修踱步走到袁恩麵前。


    “不會他翻出靖王府也是你幹的吧?!”


    代文修的懷疑不是沒有理由,畢竟袁恩花了最少的時間找到他們,還見到了誤打誤撞找到他們的左觀棋,中間的巧合實在是太多。


    至於左觀棋的話,代文修一早就沒打算全信,不光以他的腦子難以複述下來,還容易輕易聽信他人……


    “不是!這真不是奴才幹的!是王爺裝睡趁奴才如廁那一會兒功夫跑出去的!”


    袁恩急忙否認,原本王爺去找他解決問題,他也是想讓王爺擬一個侍衛的名號,但王爺覺得侍衛會降低他的身份,非要袁恩再想一個。


    無奈之下,袁恩也就隨意提了一句寵妾這個身份,誰承想這個身份一下子就抓住了左觀棋的心。


    當即就去街上買了衣物胭脂,在袁恩蒼白的臉色下梳洗,還單方麵讓他放心,保證自己不會將袁恩供出去……


    “你就不能迴來告訴我一聲?”代文修道。


    “奴才……奴才……”


    袁恩欲哭無淚,那畢竟也是王爺啊!


    而且左觀棋決定好就去準備了,根本不給他機會通風報信。


    袁恩正打算接受王妃的怒火,帳簾就被突然掀了起來。


    “你躲這裏幹嘛?”左觀棋還穿著那水粉色的襦裙,表情很是委屈,“你就那麽不想見我?!”


    “沒有,我隻不過想知道誰給你出的主意,人都查出來了,馬上就迴去。”


    左觀棋掃了眼地上的袁恩,形勢很是明朗。


    “查這個作甚?!你就是不喜歡我穿成這樣而已!你說你無論什麽樣都……唔……”


    左觀棋一鬧起來就口無遮攔,這裏三個侍衛都是親信,代文修丟不起這個人,連跪著的人都來不及管,推推搡搡就要出去。


    “我不問了,迴去吧,喜歡喜歡……可喜歡你穿的這裙子了……走走走……”


    代文修身上實在提不起力氣,草率又敷衍的安慰了左觀棋,隨即就離開了營帳,留下三個侍衛麵麵相覷。


    迴去的路上,左觀棋還再問:“你真的喜歡嗎?那能不能給我多買幾件,我沒銀子了,買上後我就能穿給你看了……”


    代文修:“……”


    代文修腦子還沒喝暈,經左觀棋一番提醒,迴去就把銀票重新換了位置,絕對不能在他身上出現第二件女子的衣物。


    其實左觀棋穿的還挺全,不光外衣是女子的衣物,就連裏麵的裏衣肚兜也是,代文修看見左觀棋褪去衣物的那一刹那,兩眼又是一抹黑……


    紅色刺繡的肚兜繩子太短,全部勒在左觀棋身上,留下幾抹紅痕。


    原本應是很香豔的場景,但代文修看著左觀棋一個壯漢穿著肚兜,就完全沒了那世俗的願望……


    而且那幾日陪左觀棋的感覺算不得好,若不是臨走前覺得左觀棋太過可憐,他還想在停些時日圓房。


    至少得先看著畫冊學會,在往身上試驗,可事非人之願,一切都太過倉促,如果可以,代文修這輩子都不想和左觀棋再有那種關係。


    “明天要早起嗎?”左觀棋吧唧一聲往代文修臉上啃了一口,斜躺著身軀將身上幾道勒痕露著,自認為自己很嫵媚。


    “起。”


    “那我也跟著?”


    “你隨意。”


    代文修的冷漠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能感覺到左觀棋躁動的內心,趁著還沒燃起來,趕快把火焰澆滅。


    “你明天要是起不來,或者被人撞見從我的營帳出去,那就不要再過來了,我沒那個閑工夫替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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