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勾結……”


    幾乎是一瞬間,左崢便想通了,借大災發橫財之人不算少數,若是商戶追求利潤,又有官府庇護,這便是犯罪了。


    “等袁澤有了消息,我會告知兄長的。”代文修拱手道。


    左觀棋屁股上像長了釘子,一刻也坐不住,扯著身子看向代文修,左崢一記眼刀過去,嚇的他縮縮脖子,不敢出聲。


    “對了,左鈺陷害左璃一事,被父皇知曉了。”左崢道。


    “就是下的那巴豆?”代文修有些驚訝,怎麽這麽快就被捅破了。


    “不過是照他們的法子,重做了一遍,整個軍營都腹瀉時,隻有左鈺派出的人沒有事,矛頭自然落在他們身上。”左崢輕笑一聲,不在意的說。


    “這樣明顯?左璃信了?”代文修詢問道。


    “當然,他們的住所還搜出來了巴豆,左璃也中了招,不信也得信。”左崢道出經過。


    原來,左璃一直防備著左鈺,他也在左鈺府上插了眼線,所以軍中一有動靜,自然而然就懷疑了他。


    那兩個細作倒是不錯,雖被嚴刑拷打,也沒吐出來主子的名號,還是在住所找到了未來得及銷毀的信件,才認罪的。


    “我們的人他沒有發現吧。”代文修擔憂道。


    以現在的狀況,無論是那種情況往行軍的隊伍中塞人,都可被認為不安好心,霍亂軍紀。


    “不清楚,但我把人撤迴來了,以防不測。”左崢做事謹慎,痕跡早被抹了去。


    “左鈺被打了二十大板,關在了王府,還特地派人看管,父皇原本對他就有些厭煩,如今更是棄了他。”


    左鈺猖狂早就不是一日兩日了,京中權貴但凡聽到他的名號,哪個不是退避三舍,可又礙於他的身份,不得不恭維。


    這下也算是讓他們鬆了口氣……


    “兩個兒子鬧翻,左璃親手揭發的,不知他母後作何想法……”代文修勾起唇角笑了笑,想必皇後早在宮裏夜不能眠了。


    左崢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還有一事與代文修相關,卻不知要不要講出。


    可時間漸晚,榻邊傳來的聲響不斷,左觀棋雖不能說話,但他身上長蛆了般,一直在榻上蠕動,試圖引起王妃注意。


    代文修不經意瞥過去,就見他百般聊賴的啃著軟枕,四周散落著許多棉絮,代文修實在丟不起這人,便起身告辭。


    臨走時,左觀棋還把拆了一半的軟枕給叼走了……


    兩人出門的時間不算短,剛上了馬車,在無旁人的情況下,代文修一把扣住左觀棋的下頜骨,逼迫他張開嘴。


    “有沒有將棉絮咽下去!”代文修還算平靜,剛見到左觀棋在啃棉絮時,他還被嚇了一跳,怕他給吞下去。


    可細想來,左觀棋雖愛亂啃物件,倒是沒誤吃髒東西,就暫時放下了心。


    “沒……”左觀棋張著嘴,說話不便,沒出息的流了一手口水。


    “你怎的老是和嘉兒不對付?”代文修收了手,擦去手上左觀棋的口水,竟是也沒有嫌棄。


    左觀棋臉有些紅,在馬車昏暗的燭光下,未有那麽明顯。


    “沒、沒有……”


    “兄長是沒注意到,但你的表情可逃不過我的眼睛……”代文修靠在車壁上,托著下巴,審視道。


    那眼神,分明是嫉妒中帶著不可置信,仿佛坐在他腿上的不是嘉兒,而是哪個破壞兩人感情的小妾……


    莫不是左觀棋怕我更注意嘉兒,而忽略他?


    此想法一出,代文修立馬重視起來,他想起之前和嘉兒在一起玩兒,還有袁恩袁澤剛來時,左觀棋都是這種狀態……


    “沒有……”左觀棋嘴硬道。


    “嘉兒那麽小,你喂她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可能會被卡住,而且那魚是辣的,得虧她能吃的下!你想沒想過她才幾歲!”


    代文修氣不打一處來,那魚看著清淡,實則辣口,也不知嘉兒被抱走後,會不會引起不適。


    “我…我…不知……”左觀棋滿臉震驚,看著不似作假,而他絕非故意,是真的沒有常過那菜。


    原本他就是想將嘉兒的目光吸引過來,不去折騰代文修,誰知那魚口味是辣的,關鍵是…她吃的還挺香……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左觀棋垂著頭,兩手絞著衣衫。


    “可不能再有下次了,萬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代文修語重心長道。


    左觀棋也不是有意的,見他知錯了,代文修沒有說重話,拍了拍他的肩膀,合眼小憩。


    自從嫁過來後,代文修的睡眠質量,明顯要比在相府時好的多。


    他原本就不是什麽有節製之人,跟了左觀棋後,有段時間,作息一度全亂套了,好不容易才又給調了過來。


    如今在馬車上,竟也懈怠的想睡了……


    代文修原是淺眠,一點風吹草動就能醒,可如今就算外頭打雷,他也能睡的不省人事。


    比如…現在,馬車停了,代文修歪在左觀棋懷裏,沒有要醒的趨勢,沒等袁恩過來叫人,左觀棋就自行挑開了車簾。


    “王爺?您……”袁恩被突然挑簾的左觀棋嚇的一驚,後又見到他懷裏的王妃,便知趣的噤了聲。


    左觀棋雖有一側肩膀的傷還在恢複,但他還有另一個肩膀,在以前他雖不敢輕易抱起代文修,不過那都是過去式。


    這麽長時間的習武也不是白練的!


    緊接著袁恩就瞪大了眼,瞧見左觀棋單手摟著自家主子從車裏出來。


    腦子還沒迴過神,袁恩的身體就把車簾掀起,殷勤的跑前跑後,連唿吸聲都收斂都許多,生怕左觀棋把代文修給摔了去。


    一路上,下人避讓一丈遠,隻有後頭緊緊跟著幾個不放心的婢女……


    左觀棋進了屋,小心翼翼的將代文修放在床上,正要放下床幔時,轉頭就撞到了袁恩。


    “……你幹嘛!”左觀棋有些不悅,壓低嗓音道。


    “王妃在外一日了,塵土都掛在臉上,奴才打盆水……”袁恩說到此處,頓了頓,“王爺…拿帕子給王妃擦了手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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