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一隻兔子跑了!”四丫看著逃走的第五隻兔子惋惜。


    “行了,四丫,咱們抓住了四隻兔子,運氣很不錯了!”大丫安慰。


    “大姐,你說,有了這四隻兔子,奶奶會讓咱們去掃盲班識字嗎?”二丫遲疑地問。


    “應該會吧,晚上上掃盲班,不耽誤幹活的。”大丫不確定的迴答。


    三丫堅定的說:“一定會的,我要識字,將來當工人,給奶奶買解放鞋穿!”


    “哈哈哈......好了,來,把野兔放進背篼下麵,上麵裝上樹葉,不會被人發現。”大丫,一邊說,一邊示範教著四丫。


    “大姐,三丫、四丫,今天有野兔,咱少背點樹葉迴家,不然走不動了。”二丫囑咐。


    大丫三個連連點頭,裝好野兔和樹葉,背起背篼一起迴家。


    “大丫,你們這次迴來的咋這麽快?”


    剛一進門,院子裏看孫子們玩耍的趙婆子看見大丫四姐妹,好奇的問。


    二丫最後一個進門,順手把敞開的木門關上了。


    大丫靠牆放下背篼,跑過去,拉著趙婆子就走,“奶,快來看,我們抓到野兔了,四隻呢!”


    “奶,野兔好肥的!”四丫補充。


    “啥?四隻野兔!”


    趙婆子激動地心口撲騰撲騰直跳,用手捂了捂,跨過大丫,竄到背篼前,推倒背篼,提起底部往下一倒,扒拉開樹葉,提起一隻野兔掂了掂,好重。


    二丫看著樂顛顛的奶奶,刷刷刷,推倒剩下的三隻背篼,扒拉出裏麵的三隻野兔給奶奶看。


    趙婆子神秘的低頭,悄聲問:“大丫,你們抓的野兔,沒被人看見吧?”


    四姐妹齊齊搖頭。


    “不錯!”趙婆子誇了一句,挨個看了一下四隻野兔,抓住最大的那隻說:“好久沒吃肉了,這隻留著解解饞,大丫,去,這隻兔子拿灶房裏去。剩下的三隻賣錢,二丫,你們仨把這三隻兔子抱上,跟我去糧倉。”


    三丫姐妹三人抱起兔子,跟著趙婆子進了糧倉,看著趙婆子把兔子放進籃子裏,吊在房梁上。


    “奶,幹嘛吊起來?”四丫好奇的問。


    “你爸他們不在,吊起來,老鼠就咬不到了。好了,出去吧,記得啊,不要往外說。”趙婆子不放心的囑咐一句。


    “奶,您放心,我們不說。”四丫保證。


    “奶,隊長來咱家啥事啊?”三丫挨著趙婆子仰頭問。


    二丫、四丫在旁邊安靜的聽著。


    “沒啥事,說是上啥掃盲班,希望咱家裏人積極報名。”


    “奶,啥是掃盲班?”


    “說是識字,教村裏人認識字的。。”


    “識字?奶,我想去!我要多多的識字,將來長大了,去城裏當工人掙錢,給奶買鞋穿!”


    “哈哈哈,你想去?”


    趙婆子高興地笑了,低頭看了一下腳上的黑布鞋,又仔細地看了一眼三丫,隻見小姑娘臉上滿是認真,思索了一下,說道:“行,想去就去報名,反正是晚上,不耽誤幹活。”


    “奶,我也想去識字!”二丫激動地說道。


    “奶,我也要去!”四丫跳起來跟著說。


    趙婆子看了一眼三姐妹,又看了一眼已經走到灶房門口看著外麵的大丫,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行,都去,你們都去,吃完飯,就找隊長去報名!”


    “哦,我們能上掃盲班咯!我們能識字咯!”四丫激動地跳起來叫著。


    “哼!上啥掃盲班,真是閑得慌!識字有啥用,既不能當吃,又不能當水喝的!”郭二花一邊在屋裏做飯,一邊低聲嘟囔。


    大丫裝著沒聽見,繼續低頭幫著做飯。郭二花看沒人應聲,無趣的閉上了嘴。


    屋裏的李大妹正在給兒子做衣服,聽著二丫四丫的歡笑,也笑了。


    “謝謝奶,我們一定好好學!”二丫、三丫激動的看著趙婆子,眼裏滿是孺慕之情。


    “這孩子!”


    趙婆子看著閃進灶房的大丫,又看著跟前的仨孫女,滿足的笑了。


    當天吃過晚飯,四姐妹一起去隊長家報了上掃盲班的名。


    晚上,家裏人都睡了,趙大強、趙大山偷偷地背著背篼出門了。


    三丫知道,他們要去黑市賣野兔了,供銷社給的價錢太低了,隻有黑市的一半。


    唉,看來從明天起,既要幫著家裏幹活,還要鼓動姐妹們想辦法搞錢了,俗話說得好,手裏有錢,心裏不慌呀。


    從第二天白天起,三丫和大丫他們一起出去掃落葉時,總會提個小籃子。


    迴來時,籃子裏不是裝著柴胡、黃芩、節節草等草藥,就是裝著酸棗、棗、核桃等野果,從來沒有空著手的。


    棗、柴胡、黃芩等藥材,被趙婆子仔細的晾曬在了院子裏,酸棗隔兩天交一次供銷社,梨和核桃除了留幾個解饞,剩下的都被趙大強賣到了黑市。


    第三天傍晚,三丫抽空去隔壁趙蘊和家去了一趟,看了她的鉛筆、橡皮和練習本的樣子,路上在空間裏一頓翻找,好不容易在角落裏找到了一遝相似的本子、鉛筆、橡皮,連忙拿出了四套抱在懷裏迴家。


    三丫一進姊妹們的屋子,拿出練習本、鉛筆、橡皮炫耀:“大姐,二姐,四丫,看,我用咱摘得梨和知青姐姐換了這個!”


    “鉛筆!練習本!橡皮!都是新的,三姐,你太厲害了!”


    四丫欣喜地上前,接過去鉛筆、橡皮、練習本,小心的摸著。


    大丫不認同的說道:“三丫,沒必要換新的練習本。我問過了,一支新鉛筆5分錢,橡皮一毛錢。咱們四個人,橡皮買一個,鉛筆買兩支,換著用用就行了。”


    “就是,三丫,你太浪費了,被奶奶知道,要被罵的。新練習本1毛錢,太貴了。1毛錢能買兩張大白紙,裁開,釘兩個本子,多劃算。”


    “啊?大姐,二姐,我錯了。已經換迴來了,要不,我去問問知青姐姐,看能退了嗎?”


    “算了!換迴來了就算了,剛好每人一個。”大丫趕緊阻止要出門的三丫,“你可別去了,不得惹人家笑話。”


    四丫看到新的練習本保下了,高興地抱著自己的那份在炕上滾了滾,才小心的放了起來。


    “大姐,咱們沒書包,也沒書!”三丫拿著鉛筆和練習本在屋裏轉了一圈,後知後覺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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