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沛還是老樣子,穿著他習慣的紅袍,胸膛若隱若現。


    端的是風流倜儻,可惜瘸腿令人歎惋。


    他手裏拎著一把匕首在把玩著,刀鞘十分古樸,很有年代久遠的質感。


    “送你。”


    沒有迴答希颺的話,他把匕首朝她一扔。


    希颺順手接過來,拔出來看了一眼刀鞘,挑眉稱讚:“好刀!”


    顏沛不以為意地道:“小玩意兒罷了,這兩天殺了個人賺的。”


    希颺看著他不說話。


    就說怎麽不見他人影了,原來去做任務了?


    顏沛衝她笑了笑,道:“賠禮送來了,你是不是應該繼續給我治腿了?”


    這個賠禮,說的是因為他任性妄為中斷了治療,導致前期診治前功盡棄的事。


    希颺翻了個白眼,對於他這種不把大夫的辛勞當迴事的行為十分唾棄:“現在繼續治療,是另外的價錢了!”


    顏沛失笑,問:“你知道你手裏這柄匕首,市價值多少嗎?”


    “我又不賣刀,我怎麽知道!”希颺坐在診療台旁邊。


    雖然她不常來,但她徒弟們會定期給她打掃診室,所以她的診室整潔又幹淨。


    她翻了一下桌上的就診記錄簿,發現女徒弟們還真接了幾個婦科病人。


    隻是古代女醫稀少,對婦科的了解還是欠缺,這些病人沒那麽容易治好。


    對於她一心多用的能力,顏沛早有了解,也不介意她不認真聽自己說話,解釋道:“這把匕首叫做流霞,沾血了之後,血液會在上麵暈開,像是夏至黃昏的晚霞一樣流瀉。在江湖兵器譜上排名第九。”


    “哦。”希颺看了一眼被自己隨手放在桌上的匕首,道:“兵器譜難道隻是給兵器排名,不管使用者的能力嗎?”


    她可是記得小李飛刀在兵器譜上排名第三,但實際上把排第二的給幹掉了!


    事在人為,人有無限潛能。


    “就送你玩玩罷了。”顏沛笑了,道:“當初你說給我治腿,可沒有說過要報酬的。”


    希颺也記得,那是換他不殺她付出的籌碼。


    但:“我不是給你治了嗎?是你自己造作,又給整壞了。我在這邊使勁補窟窿,你在那邊玩命挖坑,我不給你一個大逼鬥,都算我情緒穩定了!”


    “開價。”顏沛沒廢話。


    不就是錢麽?他又不缺。


    希颺當即開了:“按療程算,一個療程八千兩。”


    顏沛:“你怎麽不去搶?”


    希颺:“這不正在搶?”


    顏沛:“……”


    “罷了,給你。”他掏出一疊銀票,數也沒數看也沒看,直接扔在她麵前的桌子上。


    最上麵的是一千兩一張的,粗略估計得有二十多張。


    希颺嘿嘿一笑,看了一眼上麵的印章,確定是真的後,一樣沒點直接遞給采青。


    “承惠。”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大款您這邊請。”


    “請稍等,容小破大夫準備準備就來。”


    顏沛沒忍住唇角一抽,無語地道:“希颺,我以為你成了王妃能收斂點。”


    可她這瘋癲勁兒,是什麽身份都拴不住的!


    希颺嗤地一笑,道:“我先是希颺,然後才是攝政王妃。”


    顏沛無言以對。


    反正,她怎麽說都是她對,無理也要辯三分,一直到把對方說懵為止。


    他躺在了診療台上,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你這診床……怎麽跟旁邊那個不一樣?”


    “哦。”希颺一臉淡定地迴答:“這是婦科診床。”


    是給女人檢查下麵的那種!


    顏沛:“!!!”


    他連忙從上麵下來,換到旁邊的正常診床上。


    一向厚臉皮的人,竟然有點臉紅!


    希颺無情嘲笑:“這三樓是婦科診室,你明白嗎?”


    顏沛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讓他以後不要上三樓找她。


    但他不想說話。


    算了,跟希颺鬥,贏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輸了卻丟臉到姥姥家!


    而……


    輸的時候居多!


    希颺先是給他診脈,然後吩咐以誠以真:“脫褲子,準備施針。”


    顏沛沒要別人幫忙,自己老老實實把褲子脫了,露出一雙不算矯健的腿。


    希颺一邊施針,一邊問:“你那師父和師妹,跑哪兒去了?有沒有什麽進展?”


    顏沛答道:“我們前腳離開了總舵,他們後腳就到了。安安靜靜住下,沒有任何動靜。”


    “這是……”希颺問出了一種可能性:“按兵不動,以免露出馬腳?”


    顏沛:“有可能。”


    在希颺擰眉的時候,他又道:“我已經讓人去給他們設局,看他們是否會有動作。”


    希颺瞟了他一眼,問:“你內鬼抓到了嗎?你讓人給他們設局,確定這些人是你可以信任的?”


    顏沛沉默。


    其實不用她說,他本身就不信任何人。


    這些安排下去的事,他也沒有想過一定能做到盡善盡美,並且,不確定這些人中間是不是有內鬼,到時候報迴來的消息會不會是假的。


    越想他越是氣惱:“真煩,這個樓主我做膩了。”


    很有要瘋狗要掙脫繩索、大開殺戒讓所有人都毀滅內味兒。


    希颺麵色平淡,根本不把他外泄的戾氣當迴事,平靜地道:“兩個選擇,第一,你把歡喜樓上下殺個幹淨、留你一個光杆司令;第二,不管不顧,等著內鬼反噬到你身上,你不但被人當刀使,最後還要賠命。”


    顏沛瞪她。


    希颺嘿嘿笑了,道:“你明知道我說的是對的,瞪瞎眼睛,我也是對的。”


    顏沛頓時泄氣了,問:“我的腿什麽時候能治好?”


    按照如今的局麵,他得親自去抓內鬼才行。


    “如果你先前不任性,現在都能進入關鍵期了。”希颺給了一個無情的答案:“前麵一段時間沒管,現在重新計時。”


    其實沒有她說的那麽嚴重,前期的治療雖然說被中斷了,但也總比沒治過要強。


    但她不準備說實話!


    顏沛擰眉,道:“要不還是等解決了這些狗崽子之後,再來治吧。”


    “你能確定這些狗崽子在一兩月內能解決?”希颺反問。


    顏沛不能。


    希颺很明白:這些人背地裏籌謀了那麽多年,朝堂、江湖、商場,全線布局。無論是宗政禹還是顏沛,先前一直毫無察覺,如果說一兩個月就能摧毀,到底是對方太菜,還是自己太拉?


    她給他拿了主意:“先把你的腿治好,再給他們個把月的時間猥瑣發育一下。”


    顏沛立即明白過來:“所以個把月我就能好了?你剛才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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